“丞相,仲康将军所言虽多有冲动而论但以程昱观之此刻确为夺取荆北诸地的最佳时机若能以南阳为许都后援他日纵使河北大军再临我兖豫二州尚有可退之机。”

    “如此之言仲德是希望吾趁此时机而行取下这南阳之地为天下尽知了?只不过如今许都往来皆言河北欲退中牟、官渡多归而陛下更得其黎阳大营兵马而至吾此刻豪取南阳诸地只怕多令太尉及其帐下不悦。”

    “丞相所思乃河北及太尉所行若当真以其为本那么试问往后何时方可有此良机而现况且如今襄阳蔡氏而助此刻其联军其中的蒯氏二人定然料定丞相必弃蔡氏,当中若能反道而行或出其不意直取其成而将荆北诸地尽归豫州所辖而以陛下之名加之此刻荆襄数次动荡想来天下诸方亦是不会有所言论而起以令丞相心中多思而成。”

    以曹操心中所想此刻他是非常不情愿夺取南阳再惹袁绍及其身后的河北众人将自己视作敌手两方再入互相攻伐之地的毕竟此刻的安定不仅仅是袁绍需要亦是曹操所想要的而且自江夏势起而郭嘉所关注之处亦是曹操疑惑的所在且多确定所思,而且扬州势力的体现以及刘表等人的决策亦是改变了曹操此前战略的种种并且自江夏有所察觉不予刘表致命一击后自己拖缓荆、扬进入西川的目的已然达成所以曹操接下来需要考虑便是如何将中原及北诸势拉入自己的阵容当中。

    纵使曹操得以数次以刘协的名义不断干扰扬州众人的行动又限制荆州的种种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不会改变的因此曹操要思虑便是如何将袁绍的目光转移南方诸地,只要得到袁绍的帮助加以刘协的名义那么纵使刘表、刘备成功拉拢刘璋而立以大江天险南北而治也将会完全失去先机故而曹操才会数次退让于袁绍甚至对于袁绍暗合司隶都默认其行甚至加以相助。

    因此料想此行种种的曹操此刻与其说思虑这荆北得失倒不如说更担心这许都城内朝堂之上袁绍依旧不明自己心中所想而是执意而针对于自己打压孙策所行,以张绣同贾诩对自己的态度曹操可以完全确定二者欲合淮南之力共抗中原势力的想法然而如此所行易成更易破但是这其中必须要得到袁绍背后汝南袁氏以及平阳之地的资助。

    所以曹操如今面对程昱的建议更加坚定心中所想不过此刻尚需某个关键起点给予曹操确认的讯息并且这个最关键所在便在于自己同蔡瑁都无法鼓动的武陵之地,思虑至此曹操亦是未曾答复程昱及许褚所言毕竟虽先入而行可置于难败之地但亦会因此而失民意有损刘协的名望更易激起袁绍心中的疑惑对于后续所言十分不利。

    “嗯…仲德所言与吾心中所思确为一致然如今欲行不利我军所为况且这宛城之地绝非我等所思而利,今舍弃之举已为何来弥补之说何况朝中所思已久吾心中亦是多有归返之意故而今时所求并非攻伐其上是为奉诏以安各地不失但荆襄动荡不定陛下想必亦是心中多有担忧难安。”

    “甚不安!以俺许褚看来若是丞相您帮陛下拿下这南阳诸地以此确定后方不失这朝上百官不知喜悦何止,更何况如今大势已至可谓天时相助丞相不取那么试问日后一线相成荆南以合淮南那乌程侯之心难道丞相便当真这般信任不成?”

    “嗯?吾倒是未曾想你这虎儿尚有这般谋略而出不过这荆北是否联合淮南之地以抗想来他日便可尽知不过乌程侯所行及青州治中二人终为陛下所指,如此之下太尉急归以面陛下吾终为陛下所赖若此时不临朝中以定只怕于二州所行不益故而此地虽好却不为操心中所念亦难待公瑾而归了。”

    言说至此程昱自知曹操心中早有退意并且如此这般表现丝毫不曾关心袁绍率郭图南下亦是为张绣、贾诩而观之实际上对于汝南袁氏跟荆北诸地的选择曹操从进入宛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然做出决断,不过如今这般等待所为何事程昱虽多觉尽指于荆南诸地但是否武陵亦或是江夏之地此刻程昱心中确实难断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曹操宛城之行有意无意间引导扬州滞留的势力而出。

    如此之下程昱可以完全确定蔡瑁及曹操所置鼓动之行多次未成很有可能便是为这扬州提前侵入于豫州耳目先行隐匿的暗流所拦截并且此刻正不断利用优势联合刘表携带而至江夏的兵马清剿己方所置耳目,细思片刻间程昱心中顿觉或许曹操如今弃城而出并非仅止于撤出南阳诸地舍弃襄阳蔡氏的相助以破宛城而是连同这侵入荆襄诸地的耳目也一同视作弃子为用。

    只是如此大费周章之举令程昱心中难觉曹操的真正目的并且这般而为岂不是早已丢失曾经不惜大军南下的战略所在而且刘表这位荆襄之主虽说为动荡而迫至江夏而立但此番多乱其下反倒令其紧控襄阳诸地,此般不足数载这荆襄内乱平定不说九郡诸地更是为刘氏尽得那么荆、扬合盟将不再有所阻碍相比之下曹操不仅依旧暂居兖、豫之地尚为汝南袁氏所迫还需配合其行助攻司隶以西及凉州诸地为他人嫁衣。

    料想至此程昱心中自觉若中原诸地尽失那么纵使曹操手中得号令天下之物但对于如此雄壮的袁绍而言绝非先机所在并且此刻袁绍假意而入必是有所准备,如此之下程昱更觉这司隶及南阳的合盟绝不能成而且袁绍本人虽多虑不善谋断但其喜爱颜面之重必定为贾诩、庞统所算计那么他日纵使刘表、刘备合谋而入西川汝南袁氏也不会这般撕破而行断绝同荆北的联盟。

    “丞相!太尉所行虽为要处但这南阳诸地亦非轻易舍弃所在况且此刻司隶合盟不定我等尚可为之若就此而退只怕他日河北纵有所失亦不舍颜面而下以攻…”

    “仲德所言操心中岂能不知然袁本初何人啊?难道吾同其年少而论至今数十载之情谊还不及仲德如今心中所念吗?其贵为汝南袁氏家主之身颜面固然重要但若这南阳合谋于淮南割据大江其上时刻威胁有害而不利于司隶全境之地,那么这袁本初所谓颜面对比这汝南袁氏失信于众有愧朝野多致使世家所求试问如此其下袁本初心欲何求又欲何为何况利益之约顷刻而散岂是初次所行。”

    “…既是丞相所思程昱自当顺从只望他日之行不为多失即可。”

    眼见曹操所思这般缜密程昱自然无话可说而心中思虑点点亦是从郭嘉眼神之中得以证实随后方为明了而身旁的许褚眼见程昱都难以劝说曹操而行自己便更无可能故而当即同程昱相伴行礼退出营帐,而久久未语的郭嘉则是于二者退去后方才上前向曹操行礼而动只不过其目光所过荆南四郡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武陵以东之地而曹操却是对于此前郭嘉常携带于腰间此刻却连随军都未曾相伴的酒壶感到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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