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这几天世界各地到处飞,简直成了小飞侠。时幸趁机搬回了出租屋,盯着时运的学习。

    “姐,你说你回来就睡个觉,还不如回宿舍,你这样看着我,我实在写不下去。”

    时幸拍了下时运的手,骂道:“臭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嫌弃姐了?”

    “当然不是。”时运停下手里的笔,表示心疼,“你一天学习上班也累,干嘛不早点睡。你是女孩子,不能熬夜。”

    他的话都是在为时幸考虑,时幸知道时运是为自己好,但是每个人都需要陪伴,时运也不例外。

    他嘴上不说,但打电话时总是托着不挂,时幸能感觉出来。

    “好,我听你的,等你写完物理,我就去睡。”

    时运加快手上动作,笔尖在纸上留下刷刷的声音。

    过了一个多星期,时幸去补课,出门的时候,褚黎的车竟然停在楼下。

    她欣喜地跑上前,却看到褚黎在车上睡着了。

    时幸的动作特别轻,悄悄拉开车门,蹑手蹑脚坐到副座,静静观察。

    几天没见,这人一脸倦容,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细听还有一阵极其轻微的呼噜声。

    褚黎睡了一个多小时,呼吸间闻到时幸身上的味道,悠悠转醒。

    看到时幸在一旁看手机,拿开衣服披到了时幸身上,“怎么不叫醒我?天这么冷,你想感冒?”

    车子外狂风呼啸,为数不多的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时幸收回手机,揉了下脖子,说:“你太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傻丫头,我也可以回家睡啊,在这儿多不舒服。”

    时幸似乎没想到,笑容窘迫,“回家吧,补课取消了。”

    褚黎可能真的累了,一路上话不多,到家后倒头就睡。

    时幸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起身拿了块毛巾帮褚黎擦了把脸。

    “别弄了,陪我睡会儿。”褚黎把脸上作祟的小手拿到身边,轻轻嘬了一口。

    本来没有困意的时幸竟然不知不觉睡死了。

    醒来一看,身边早就没了人影。

    时幸打定主意要给褚黎做顿午饭,没想到褚黎早就不见了人影。

    床头贴着便签,写着:我去出差了,两天以后回来。这几天降温,多穿一点。

    时幸叹了口气,给褚黎打了个电话。

    “你是不是故意回来陪我?”

    “嗯。”

    时幸有些局促,嘟囔道:“打电话就可以,不用特意赶回来。”

    褚黎不以为意,时幸听到那边机场的提示音,连忙说:“注意安全,别太累了。”

    褚黎还没回一句,就听到时幸挂断了电话。

    两人每天都会拉扯几句,黏黏糊糊的,不是吃饭就是穿衣,没有什么营养。

    这天很异常的,管家给时幸打了个电话。

    “喂,崔叔。”

    “太太,先生的花到了,你下来拿一下吧。”

    时幸有些意外,前几天她就和褚黎说清楚了,不用再送花,自己也不会再做这种幼稚的举动。

    本来以为褚黎出差忘了这件事,没想到花都送到宿舍了。

    褚黎也不想这么麻烦,可管家说时幸好几天没回家,花在家里都快蔫了都没有人知道,干脆把花送到了她的宿舍。

    “太太,你还是叫上你的室友吧,一个人可能拿不了。”

    夏言闻言特别积极,她倒是想看看褚黎送了多少花。

    车子后备箱打开,满满一车的玫瑰花,颜色不一,形态不一,味道都不一样。

    不少女生看见了,羡慕地看着时幸,时不时惊呼几声。

    时幸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二话不说就抱着花上楼。

    夏言忙不迭跟上,以为自己抱了块石头,真沉。

    管家看到时幸的脸色,愉快地给褚黎回复:太太收了,很高兴。

    褚黎盯着地图上的小红点,会心一笑。

    夏言看着摆满寝室的花,惊得不能再惊了。她没想到褚黎对时幸竟然这么大手笔,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

    趁时幸不注意,偷偷拍了张照片识图,发现购物软件根本无法识别,向自己的部长询问,才知道这花999元一朵。

    更稀奇的是,这花每年产量有限,只有提前预定的人才能买到。

    这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买到这么多。

    “时幸,那个,你老公缺不缺送花的。我就是问问,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时幸揉了揉鼻子,说:“可能不缺,不然我也想去。”说完就给褚黎打了个电话。

    “不是说好不送的吗?”

    褚黎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语气满满的宠溺,“这花是你说之前预定的,定金都已经付了,不能浪费。”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怎么,想我了?”

    “嗯……”

    “嗯?”尾音特意拖长,显得极其撩人,“嗯什么,想还是没想?”

    时幸恼羞成怒,喊着:“想了想了。”

    “好,明天让司机送你去bed,我下飞机要去一趟,10月的分红要对下账。”

    时幸惊讶,她没想到三个人的酒吧就能还能分这么细。

    褚黎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说:“是宋其辞,胡乱找的由头聚一聚。”

    “嗷,我知道了。”

    听出褚黎声音的疲惫,时幸道过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司机送时幸去的时候,经理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见时幸,主动打招呼,说:“褚太太好。”

    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好像那次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时幸点头说:“你好,他们人呢?”

    “在二楼包间,我带您去。”

    时幸摇头,“告诉我包间号就可以。”

    包间的门并没有关严实,隐隐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时幸皱了下眉,刚要推门,就听见宋其辞说:“看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时幸给你喝迷魂汤了?”

    “什么?”

    “不然你怎么把她叫来了,说好的兄弟们聚一聚。”

    “我老婆,为什么不能来。”

    宋其辞来劲了,“怎么着,有个老婆不得了啊,你还嘚瑟上了?”

    周默说:“行了行了,这儿不是有个不请自来的人吗?”

    “对啊,”宋其辞一拍脑袋,“苏元辰,你怎么又来找褚黎了?”

    娇娇柔柔的女声说:“褚哥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前未婚姐夫,我们又是一起长大的。都是朋友,找他怎么了?”

    包间里还有几个陌生的声音,时幸不清楚是谁,言语里听出对几人有些顾虑,却还是能开玩笑。

    “褚哥,听说这两个月你来酒吧的次数都明显减少了。就连下班都好像规矩了许多。”

    “李总说的对,就连我们夜场,褚总都很少来了。”

    苏元辰自以为很了解的样子,说:“你懂什么?家里有个母老虎,谁还敢来外面啊!”

    周默直勾勾看着苏元辰,暗示她搞清楚状况。

    “苏元辰,你这话说的……”

    门缝处的蓝色衣角一闪而过,苏元辰浅浅一笑,“我又没说错,褚哥和我姐在一起的时候,我姐姐哪里管过这个,褚哥多自由。”

    褚黎一直没怎么说话,时幸搞不清他的态度,手搭在门把上,一直没有推门。

    “其实挺可惜的,我姐和褚哥多配啊,那时候他们异地恋,只要放假,褚哥就去找我姐。那三年的机票火车票加起来都有一箱子了,论感情,我姐无人能比。”

    褚黎怒视苏元辰,要她闭嘴,苏元辰撅着嘴巴说:“我说的是事实,你别说你心里已经忘了我姐。”

    褚黎一双眼睛如同被冰动过一样,冷冷看向苏元辰,说:“没忘,不用再三提醒我。”

    “褚哥,你现在还想离婚吗?”

    一时间包间里都安静了,褚黎没有说话,其他人不知道说什么。

    “苏元辰,你在胡说什么!”

    宋其辞连忙拿起酒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调解气氛说:“行了啊行了,再说就过分了。”

    说不清是褚黎的态度还是苏元辰的话语。一瞬间,时幸脑子里一片混乱,靠在墙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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