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耳提面命的警告。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特意上来想要攀高枝?姜云溪我告诉你,沈家人你一个也别碰,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云溪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她虽然很想嫁入豪门,但肯定会老老实实听从家里的吩咐,她自己什么脾气她知道,真要不自量力攀高枝,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现在听孟梵这么说,她更加深以为然,不住点头。

    “好好好,表姐我记住了。但我的死对头真的和那个沈二爷在一起……”

    “姜云溪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

    ——

    花园里被清了场,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林鹿和沈景行二人。

    林鹿愣在原地纹丝不动,她泪已经流干了,双眼空洞毫无焦距地盯着正前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灵魂的木偶。

    沈景行故作镇定,视而不见地去牵她的手。

    “现在时间很晚了,宝宝老公带你回家。”

    林鹿立马把手挪开,沈景行牵了个空。

    他神色有片刻的阴沉,不过随即又变得若无其事,他揉揉林鹿的脑袋问。

    “宝宝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个人惹你不高兴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林鹿觉得他挺能装的,抬眼对上他宠溺的双眼,她扯着唇角冷笑一声。

    “沈二爷,这个时候你就没必要和我装模作样了吧?”

    沈景行唇边的笑有瞬间的凝固,但他还像是一无所知地捏捏林鹿的小脸。

    “宝宝怎么了?是不是老公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

    林鹿不耐烦地一把挥开他的手,后退半步终于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瞪着他。

    “沈景行,是你,是你在手机上做了手脚,让我这么久联系不上弟弟,上次我回家你还故意绑架他们,不让他们和我见面,都是你!”

    她声嘶力竭地厉喝,抬起双手就朝他扑过去。

    沈景行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确实每桩每件都是他干的,他也没必要否认。

    纹丝不动立在原地,任由林鹿扑到他面前对他拳打脚踢,只不过小丫头力气有限,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他也就垂眸等她发泄。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我弟弟,他们是我的家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们?我都说了是你自己出车祸记忆出现问题,我和你本来就没关系,是你强制性把我留在你身边,遇见你是我倒霉,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家人牵扯进来?”

    林鹿一边控诉一边掉眼泪,她咬紧牙关一下一下打在沈景行身上。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无情无义吗?你留下的钱我弟弟压根不会花,你把你的钱拿回去,放我走,放我走,我不想看见你,我见到你就觉得恶心!”

    林鹿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想一股脑地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口不择言,泪流满面。

    “都是你,为什么你要缠着我,为什么……”

    拍打在沈景行身上的手猛地被一把捉住,林鹿哭喊的声音也跟着减弱不少,她哭得浑身都在发抖,一声声声嘶力竭的质问,吼到现在声音都哑了。

    “宝宝。”

    沈景行一直没开口说话,冷不丁冒出这两个字,语气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宠溺,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林鹿抬头看着他,透过泪水,见到她面色如常,没有因为她的哭闹觉得厌烦,甚至也没有因为她的控诉而生气。

    他仅仅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温柔的目光看得林鹿遍体生寒,这个疯子,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到底说了什么,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想否认他的恶行。

    果不其然,沈景行扫了眼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的林鹿,抬起漂亮的手轻轻给她顺顺气,随后把她拉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

    “宝宝,我记得之前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放你回去一趟,接下来的日子你都会好好待在我身边,难道你忘了?”

    林鹿阴沉的表情十分难看,小脸满是泪水,梨花带雨地瞪着他也不说话。

    沈景行不以为意,甚至还低笑一声呢喃。

    “没关系,宝宝忘记了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既然你都答应我了,那我让他们离开不是合情合理么?我知道宝宝你想念家人,可能会忍不住回去见面,所以给了他们一点钱,让他们远走高飞。”

    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什么,若有所思道。

    “既然他们没有离开,或许是对我给的数额不满意,没关系,我待会儿让唐助理过去继续加码,也是,宝宝在我这里是无价的,我却只给了十亿,怪不得你家人觉得我没有诚心。”

    “!!!”

    林鹿听到这里已经僵在原地,十亿!

    这个神经病,他居然给了十亿!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零头,他真是疯子,疯到无可救药。

    这么大一笔巨款,虽然林鹿很动心,却是也能给家里人解决不少麻烦,可这不是神经病心甘情愿给的,他只是失忆了。

    那些钱他们要是敢用,等神经病恢复记忆追究起来,就算把他们全家卖了他们都凑不出来。

    林鹿如坠冰窖,对上沈景行自以为是的眼神,她摇了摇头,一改刚才的愤怒和疯狂,一把拽住沈景行的胳膊,边哭边哀求。

    “沈先生,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只想和家人团聚,我很想我弟弟,很想妈妈,你可不可以放我离开?我爸爸才去世不久,我是家里的支柱,没有我他们会熬不下去的,求你了……”

    林鹿除了哀求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她一无所有,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家。

    “沈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当初就不该那么愚蠢被算计,要是没有那天晚上,我和你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你放过我吧,我不是你老婆,我不认识你,所有人都在陪你演戏,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她失声痛哭,整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来气,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双手紧紧拽着沈景行的胳膊一声一声哀求。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也才十八岁,高三才毕业,公司破产爸爸去世,妈妈进了医院,只剩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前面十八年她过得顺风顺水,是爸妈捧在手里的宝贝。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一夕之间扛起家里的重担,被迫成长,被压得喘不过气,还以为堂姐会借钱给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转眼就被被算计,被沈景行囚禁。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她身上?

    她只是想要和家人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挠?

    “你放过我吧,沈先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去医院,有医生帮忙你肯定很快就能恢复记忆,求你了……”

    林鹿声音都哑了,她哭到泪水枯竭,小小的一个无依无靠,被沈景行困在怀里挣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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