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赵文竹这边,却是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若是她没有算错的话,她的这个便宜舅母,很快就会出来了。

    果然如她所料,她手中的这盏茶都还没见底儿,就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见几个下人,搀扶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想来,这位就应该是墨家夫人了。

    赵文竹当即站起了身来。

    墨夫人上前,拉住赵文竹的手,满脸愧疚,“你就是逸宸的媳妇吧。哎,都怪这群下人,你来了,也不叫醒我,等急了吧。”

    赵文竹带着礼貌疏离的笑容:“没有,身为晚辈,这些是应该的。只是,听下人说舅母身体不适,我本应改日再来拜访的。

    不过,正好我略懂医术,就想着,等舅母醒来后,给舅母诊个脉,回去告知夫君,夫君也能安心些。”

    听到这话,墨夫人脸色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缓了过来,笑着道:“哎呀,都是下人们太担心我,夸张了。

    我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稍微有些感冒,休息了之后,已经好多了,就不用麻烦郡主了。快坐,别站着了。”

    说着,便拉着赵文竹坐了下来,一脸慈爱怜惜晚辈的模样。

    赵文竹也十分配合的全程装乖巧。

    两人就这么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了起来。

    ——

    等赵文竹走出墨家大门时,顿时感觉一阵轻松,没想到,演戏也这么的累。

    又看了眼墨家的方向,赵文竹便上了马车。

    人缸到,赵文竹没来得及歇息,就立刻就叫来了郑掌柜,交代了一番。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今日墨家这一遭之后,只怕很快就会有关于她不好的流言流出,那她自然要做好防反。

    郑掌柜经营着奶茶店的生意,客人大多都是勋贵之人,有什么地方,比在奶茶店传消息传的快的。

    果然如赵文竹所料,赵文竹才刚拜访了墨家不久,外头就开始流传出了,赵文竹不尊长辈,硬是将生病在床的墨家夫人从床上叫出来见她。

    从墨家回来后,赵文竹就一直留意着外头风吹草动,是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外界的谣言,当即就联系郑掌柜采取了行动。

    在郑掌柜派人在店内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很快,外界便传出了,郡主拜访完墨家之后,病倒在床的消息。

    有人好奇发问:“怎么回事,郡主怎么就这么突然病倒了?”

    “还能怎么病倒的,累倒的杯。郡主是当初跟随将军在外行军打仗时怀上的孩子,听说的,当初为了搬救兵,连夜骑马,胎像本就不稳定,生孩子时吃了不少的苦。

    本好好坐月子,是能恢复的,可是,这墨家三天两头往沐家跑,强迫让未出月子的郡主上门孝敬。郡主拗不过孝道,便提了礼物,前往墨家替将军尽孝。

    谁知,到了墨家之后,却迟迟不见墨家人招待,就让郡主在客厅硬生生坐了两个时辰,可怜的郡主,月子还没坐好,又这么一受凉,回去之后可不就病倒了。”

    那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看到了一般。

    “啊,真的假的,你怎么这么清楚。”

    “当然是真的,我有个兄弟就是在墨家当差的,他亲眼看见郡主在客厅硬等了两个时辰,墨家夫人才姗姗来迟。

    咱郡主脾气也是好,墨家如此给她下马威,她都没有翻脸,要是我,早跟墨家翻脸了。”

    “啊,原来竟是这样,先前还传出来,说郡主不孝,对长辈不敬,合着,郡主还在坐月子,这墨家就上门请,做的挺不地道的啊。”

    “可不是。”

    ……

    奶茶店内本就人流量大,如此这般,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墨家苛责赵文竹,使得还没出月子的赵文竹病倒的消息,就在江陵传得沸沸扬扬了。

    自然,墨家那边也没有坐以待毙,立刻采取了应对之策。

    外头风向很快便转变了,说是墨夫人生病在床,起不来,根本不知道郡主来了,后来知道后,硬是拖着病重的身子,起床见的赵文竹。

    两种说辞流传,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到底谁真谁假了。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的,余家举办了马球会,宴请了不少官眷夫人。

    沐家也去了,只唯独赵文竹,称病没有到场。

    如此一番,许多人都知道了赵文竹是真的病倒了,然后,不少人,一边倒的,都倾向于赵文竹这边了。

    而伴随着,皇后娘娘送补药道沐家。这场名声争夺赛,墨家惨败。

    沐逸宸更是以此,发难与墨家,让墨家再不敢找赵文竹麻烦。

    没了墨家人三天两头的来家里,赵文竹终于感觉耳朵清净了,好好的,将月子做完。

    只是,朝堂之上腥风血雨,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秦相一派的官员都被皇上处置了一批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秦相叛国的直接证据。

    而就在这多事之秋,一则“天下之主已诞生”的说辞,忽然一夜间,就传遍了江陵城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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