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卓天也十分无奈：“有些基层的办案警员确实缺乏起码的素质。”
苏晴道：“这不是素质问题，这是态度和专业的问题。”
她恨得牙痒痒：“我给他这么多信息，他竟然完全不当一回事。”
梅姨一脸茫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晴对梅姨说：“梅姨，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
把证据都收集并保存下来，到时候交给警方，让警方去调查。”
说完这一切，她又有些迟疑：交给警方，他们会去调查吗？
梅姨说：“什么证据？”
苏晴道：“你回去找一下家里是否有小凤和艾龙认识的证据，还有她在艾龙公司工作的证据。”
梅姨茫然的点点头。
苏晴想了想，又道：“还有就是那个视频。”
梅姨有些不解的问道：“哪个视频？”
苏晴说：“那个监控视频，上次你给我看过的。”
梅姨想了想，说：“好。”
苏晴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心酸。
她对梅姨说：“梅姨，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很乱，恐怕也十分困难。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可她想到陈川的态度，心里也没有底。
梅姨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那我先回去整理证据。”
苏晴点点头。
梅姨转身走了几步却又顿住。
她转过身来望着苏晴说：“苏晴你说小凤的老板叫艾龙？”
苏晴点点头。
梅姨又问：“那个艾龙的公司在哪里呀？”
苏晴说：“就在本市。”
她把艾伦公司的地址告诉了梅姨。
说完以后，她又有些疑惑：“梅姨，你想干什么？”
梅姨迟疑片刻说：“我想去问问他老板，到底那天他把小凤带走之后做了什么？
小凤为何最后会跳楼了？”
苏晴苦笑一声：“梅姨那个人我已经找过他了，他什么都不肯说。
还坚决否认认识小凤，你还是别去找他。”
她想到警方叫那个艾龙为“烂仔龙”，说明那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流氓。
梅姨说:“可是我——”
苏晴拉住梅姨的手：“梅姨，你听我的，千万不要自己去找那个人。
我不想连你都出什么意外。”
梅姨听了苏晴的话，又思考良久。
终于，她点点头，道：“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苏晴嗯了一声。
梅姨缓缓转身离开。
苏晴见她那消瘦又迟钝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蒋卓天问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晴想了想：“我还得去找杜小雨。”
现在她就剩杜小雨这么一个线索了，
她决定再找杜小雨询问一下当日的情况。
杜小雨见到苏晴，感到十分不自在。
她有些怯怯的说：“苏小姐，怎么又是你？”
苏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M市的警方前几日在一栋烂尾楼下发现了曹小凤的尸体。”
杜小雨瞪大眼睛问道：“什么？尸体？”
她张大嘴：“怎么可能？小凤怎么可能会死？
苏晴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曹小凤吗？“
杜小雨听了苏晴的话显得十分慌张。
她垂下了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争辩。
苏晴朝她走近一步。
“小雨，我真是拜托你，能不能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我？”
杜小雨听了苏晴的话，有些犹豫，她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角。
苏晴不信：“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杜小雨说：“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警察问我，我也是这么说的。”
她把脸转向一旁，但苏晴还看出她脸色惨白。
苏晴又走到她的面前，直直的看着杜小雨：“你一定知道什么？”
杜小雨心虚的低下头。
苏晴诚恳的对她说：“请你告诉我好吗？”
杜小雨摇摇头。
苏晴说：“小雨，小凤现在已经不在了，她的妈妈永远失去了她。
她妈妈只想知道她死亡的真相，你可怜可怜一位老人家吧。”
杜小雨低头不语。
她看起来十分纠结。
苏晴明白她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她握住杜小雨的手：“小雨，拜托你了。”
半响，杜小雨才抬起头。
她对苏晴说道：“这事儿我只能给你提一提，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
苏晴点点头。
杜小雨咬咬牙，终于开口说道：“那天，龙哥把我们带到一栋烂尾楼，让我们换衣服拍摄广告。”
苏晴有些意外：“不是出外景吗？怎么又去烂尾楼拍？”
杜小雨眼眶一红：“龙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哪敢问那么多？”
苏晴叹了一口气，她明白这些女孩的无奈。
她问道：“那去那栋楼拍摄，又出了什么问题？”
杜小雨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是拍摄成衣广告，去了之后才知道是拍内衣广告。”
苏晴一惊：“什么？内衣广告？”
杜小雨想起那天的屈辱，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是啊，之前和我们说的是成衣广告。
还给我们一些样衣，我们都以为是正常的广告。
谁知道到了拍摄点才说是内衣广告。
我们都不愿意。
但是，龙哥说不拍完就不准走。”
那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
她们的手机又被艾龙的人全部拿走了。
杜小雨回想起那天的恐怖经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至今还心有余悸。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们都没有办法，只好换了衣服。”
苏晴强忍心中愤怒：“小凤呢？她也换了衣服？”
杜小雨摇摇头：“小凤她说什么都不肯换。结果......结果龙哥就叫手下，把她的衣服全部都扒光了——”
苏晴只觉晴天霹雳。
她强忍自己的愤怒，继续问道：“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杜小雨摇摇头说：“之后的事，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龙哥见小凤倔得要死。就扯着她的头发，将她带走了。
让摄影师继续给我们拍摄，拍完以后就让我们走了。
他们做了什么我们不清楚。”
苏晴只觉得自己心都快被撕裂了。
她抓住杜小雨的手说：“小雨，你和我去警局，告诉警察这些情况。”
杜小雨吓得脸色苍白。
她忙说：“不不不，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挣脱开苏晴的手，后退几步说：“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什么都不会告诉警察的。
你想死别拖我下水！”
最后这一句，她几乎吼着说完。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跑了。
苏晴呆呆的看着杜小雨跑开，她只觉自己没有丝毫力气去追。
她不敢想象。
那个夜晚，曹小凤孤立无援，在那栋烂尾楼里遭遇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