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轩摇了摇头：“妈妈昨天回去以后就一直没有来过。”
苏晴想了想，问道：“昨天什么时候回去的？”
“下午5点多。”
那正是张碧云给苏晴打电话的时候。
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回家了。
苏晴想起张碧云提到过，她约了杨永生到家里去。
难道是杨永生同她谈过以后，她又改变想法了，今天去德志学校了？
苏晴有些疑惑不解。
这么想着，她也给张碧云拨去电话。
但张碧云始终没有接。
李子轩看着苏晴：“妈妈会不会出事了？”
苏晴一愣。
李子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她还是立刻安慰道：“不会的，你妈妈可能是忙着别的事儿，所以一时抽不开身。才没有接电话的。”
“可是她从昨天到今天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
李子轩又说道。
连电话也没有打过。
这就让苏晴有些不能理解了。
张碧云将儿子看的比命还重要，怎么会扔下受伤的儿子在医院不闻不问呢？
但苏晴还是安慰李子轩：“子轩，你别担心，我现在去你家看看。”
李子轩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苏晴姐。”
苏晴摇了摇头：“不客气。”
她转身朝李子轩家里赶去。
李子轩的家，位于南都城东的一所旧居民楼里。
苏晴之前曾来过，驾轻就熟。
但走到李子轩楼下，她才发现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很多警察正进进出出。
苏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高一凡。
“一凡——”
苏晴朝他喊道。
高一凡转过身，见是苏晴，立刻走了过来。
“你到附近查案吗？”
高一凡问道。
“不是，我来找个人。”
苏晴又指了指拉起了警戒线：“这栋楼里怎么了？”
高一凡没回答这个问题，却径直问道：“你要找谁？”
“我找张碧云。”
高一凡微微處眉：“张碧云，你找张碧云？”
“对。”
苏晴有些奇怪高一凡怎么这么问。
“住这栋楼四楼二号那个张碧云吗？”
“对。”
苏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高一凡叹了口气。
“她昨晚被人发现死在家里了。”
“什么？”
苏晴大吃一惊：“张碧云死了？”
她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高一凡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苏晴定了定神，将张碧云之前委托自己找儿子的事告诉了高一凡。
”原来是你的客户！“
高一凡道：“那正好。她昨天和你有过联系吗？有没有透露她会和什么人见面？“
苏晴脑子转的飞快：“有的，她昨天打电话告诉我，她不会送儿子去那个德志学校了。哦，对了，她昨天约了杨永生来做家访。”
“杨永生——”
高一凡念叨这个名字。
“杨永生就是德志教育学校的校长。也是电击那些孩子的魔鬼。”
苏晴提醒他。
高一凡点点头，这个人他和苏晴之前曾讨论过。
看来，得找这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张碧云是怎么死的？”
苏晴问道。
高一凡道：“细节我暂时不方便透露。”
苏晴点点头。
她理解高一凡的工作。
黄维看着大家。
“谁通报案情？”
他道。
方达清了清嗓子：
“我来吧。”
黄维点点头。
方达道：
“昨天晚上，我接到报警中心电话，说城东的明珠苑小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我和小高，小张一起出的警。
赶到案发现场，我们就发现了死者仰面躺在客厅的地上。
她的双手自然的放在身体两侧。
我们粗略的检查过，发现她的身上有两处刀伤，分别在胸口和腹部。
死者是一名中年妇女，后核实，她叫张碧云，今年45岁，离异，是一名保险业务员。
她家里没有被翻动的痕迹，排除劫杀的可能性。”
黄维道：“不是劫杀，那就是情杀或仇杀。”
这是杀人最常见的三种动机。
方达点点头：“目前，我们正在排查她的人际关系。看看她是否有情感纠葛，或是与人结怨。”
黄维看向高一凡：“一凡，你怎么看？”
高一凡道：“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防御伤，这表明，她生前并未与人发生过搏斗。而且，她身上的伤口没有擦伤或拖拉的痕迹，十分的干脆利落，一般情况下，只有受害者保持静止的状态，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怀疑，她认识凶手，而且，极有可能被凶手下了药。”
黄维点点头：“这个要等陆法医的尸检报告了。”
高一凡道：“还有一点，昨天，张碧云在家里见过杨永生。”
“杨永生，那是谁？”
张麒问道。
高一凡简要的介绍了一下杨永生。
黄维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张碧云主动将自己的儿子送去这个学校，被这个杨永生电击？”
高一凡点点头：“她想帮儿子戒除网瘾。”
“简直是胡闹！”
黄维骂道。
方达在一旁却突然惊叫了一声。
大家看着他。
方达道：“你们说，张碧云这样对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会不会很恨她？”
张麒想了想，点点头：“方哥，你说得对！我妈要是这样对我，我一定恨死她了。”
黄维皱起眉头：
无防御伤，认识的人，下药......
从种种迹象来看，张碧云的这个儿子，还真有作案的动机和嫌疑。
他对方达说：“你去查一查张碧云的儿子，看看他是否有嫌疑。”
“好。”
方达得令。
黄维又看向高一凡：“一凡，你就去查那个杨永生，看看他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高一凡点点头。
张麒忙道：“黄队，那我呢？”
他跃跃欲试。
黄维看了他一眼：“你去催催陆法医，让她尽快出报告。”
张麒一脸苦相：“怎么又是我去催陆法医，上次去催她，没被她骂死。”
他吐吐舌头，一脸后怕的样子。
大伙儿见状，都不禁笑了。
高一凡道：“那还是我去吧。等我问完了杨永生，就去。”
黄维笑道：“那也行，陆法医对你总是客气的。”
张麒扭头看向高一凡：“是啊，高哥，这是为什么呢？”
方达拍了一下他的头：“这还用问，问就是你蠢！”
他一脸坏笑的看着高一凡。
方达是最喜欢乱开玩笑的人。
不过，高一凡倒也没介意。
他站了起来：“那我先去找杨永生。”
他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