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唐小芸。
唐小芸不敢正视他，不觉低下了头。
高一凡道：“毛杰已经交代了一切。”
唐小芸猛然抬头：“什么？”
“你现在还要维护他吗？”
高一凡又问道。
唐小芸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
她的思绪回到了出事那晚。
那晚，段素华来看她。
英丽云因为受病痛折磨，每晚要服用镇定剂才能入睡。
唐小芸和段素华聊了一会，就进房间给英丽华喂药。
趁这个空档，段素华赶忙翻查起房间里的东西。
她很快发现了那瓶沐浴露。
英丽华是不会用草莓味的任何东西的。
她对草莓过敏。
段素华如获至宝，赶紧给苏晴打去电话。
“苏晴，你在哪儿？”
她问道。
“我有事告诉你。”
她没有发现，有人在此刻轻声走进了浴室。
那人听见她打电话，想也没多想，一拳击在她的头上。
段素华“哎呀”一声，随即昏了过去。
唐小芸听见声响，赶紧出来查看。
她看见段素华倒在地上。
毛杰捡起她的手机，关了机。
“阿杰，你这是干嘛？”
唐小芸不解的问道。
毛杰转过头，瞪了唐小芸一眼：“差点被这个女人坏事。”
他走了出去。
唐小芸跟着他走出了浴室。
“坏事？坏什么事？”
她在他的身后追问道。
“段素华好像发现了什么。”
毛杰说道：“我听见她打电话说‘有事告诉你’。”
“那——”
唐小芸看了一眼地上的段素华。
“你打晕了她，也无济于事，她还是会醒。”
毛杰皱起眉头，沉思片刻，他低沉着声音说道：
“你说得对！”
他看了段素华一眼。
唐小芸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她叫了起来：“阿杰，你不要乱来。”
毛杰看了她一眼：“我说你才不要妇人之仁！”
他有些气：“钱什么时候能拿到手？”
“过两天吧。”
唐小芸想避开这个话题。
但毛杰却盯着不放。
“过两天？现在段素华已经察觉不对劲了。你还过两天？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唐小芸低头不说话。
毛杰站了起来。
“你不说，我去说。”
他打算进房间，自己去找英丽华。
唐小芸忙将他拦住。
“阿杰，姜太太现在——”
她话未说话，却听浴室发出声音。
接着，段素华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恶人！”
她大概是听到了刚刚两人的交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们竟敢害我的女儿。”
她愤怒不已。
唐小芸忙上前：“不是的，你听我说。”
段素华怒吼道：“还有什么好说？你这个毒妇！！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儿？”
唐小芸还未说话。
段素华已经抓起一旁杯架上的杯子，朝她掷了过来。
唐小芸惊呼一声，赶忙闪身。
“哐当——”
杯子掉在地上，摔成几片。
段素华没有就此打住。
她抄起更多的东西，扔向唐小芸和毛杰。
毛杰躲开了攻击。
他怒上心头。
这个女人不除，他恐怕不仅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会因伤人被抓。
毛杰快步上前。
唐小芸预告不对劲，她一把拉住男友：“阿杰——”
毛杰没有给她劝说的机会。
他甩开了唐小芸的手，两步走到段素华跟前。
段素华并未畏惧：“我女儿在哪儿？”
她举拳击打毛杰。
但她的力气微弱，几拳下去，毛杰毛发未伤。
段素华没有放弃。
她还待打。
毛杰冷笑一声。
他举拳反击。
一拳直击段素华面门。
段素华哼都没有哼一声，直直的倒下了。
这一切发生得迅速。
唐小芸根本来不及阻止。
但见段素华倒地，她才惊呼一声，忙上前查看。
但见段素华口吐白沫，脸色青白，不停抽搐。
她忙拿起纸巾替段素华擦拭嘴边污物，正想唤她一声。
却见段素华双脚一蹬，不动了。
唐小芸吓得不轻。
她伸手试了试段素华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下，唐小芸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办？”
她问毛杰。
毛杰愤怒之后，也傻了眼。
这可是杀人。
他真的杀了人。
唐小芸这时，却冷静下来。
她想到了司浩南。
这个人，苏晴给她提起过。
这是一个对英丽云痴心一片的痴人。
“你快走。”
唐小芸对毛杰说道。
“走？”
毛杰有些诧异。
这个时候，他走了，唐小芸怎么办？
“我会处理。”
唐小芸对男友说。
“你怎么处理？”
难道她还能毁尸灭迹？
毛杰根本不信。
凭唐小芸，恐怕想搬动段素华的尸体，都做不到。
“你别管。”
唐小芸催促道：“你先走。”
毛杰咬咬牙，转身离开。
唐小芸深呼吸一口，拿起电话打给了司浩南。
她得赌这一把。
她赌赢了。
但，也输了！
高一凡望着陷入沉思的唐小芸，开口说道：
“毛杰已经交代，人是他杀的。但是，你知情不报，还参与了处理尸体，你也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唐小芸垂下了头。
英丽云基本恢复了健康，她对丁熙桐十分感激。
姜云峰本想给丁熙桐一大笔钱，感谢他替英丽云治好了病。
但丁熙桐拒绝了。
“我投身医学事业，不是为了钱。”
他说。
他是老一派人，有崇高的理想。
这种理想，是执着于物质享受的人，无法理解的。
他没有再见姜氏夫妇。
姜云峰十分无奈，只得将这笔钱，在南都投资了一家医学研究院。
他说，他要支持更多的像丁熙桐这样的人，投身于医学事业。
今天，英丽云就要离开南都，回加国了。
苏晴去机场送她。
“丽云，有机会常回来看看。”
“我会的。”
英丽云给了苏晴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
苏晴站在机场巨大的落地窗旁，看着那远离的飞机。
她想起了英丽云来到南都那天。
她同样来了机场，但却未将她一眼认出。
英丽云离开了。
但她的故事，还会继续。
苏晴轻叹一声，驾车驶离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