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看着她：“你要走了？”
“不是。”
苏晴回复道。
她在门外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
“金正阳的车并不在外面。”
“车？”
“他昨天是开车去的夜店，之后车也被开走了。”
高一凡转头看向老板：“昨天死者是开车来的吗？”
老板点点头。
他走到门口，伸手一指：“当时他们的车，就停在那里的。”
那里现在是一片空地。
所以，凶手开走了金正阳的车？
“和死者一起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高一凡又问道。
既然没有监控，只有靠老板的描述寻找那个男人了。
老板挠了挠头：“唉，就那样吧。”
“什么就那样？身高，容貌，你描述一下。”
“身高和那女的差不多，容貌嘛，我也没怎么看清。反正长得没有你帅气。”
老板陪着笑拍马屁。
高一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现在有可能就是一个不明身份、不明长相的男人，杀了金正阳？
薛乔秀接到警方电话，几乎昏厥。
她一路哭着到了警局。
“老金啊，老金——”
她一进警局就开始大声嚎叫起来。
“你怎么这么可怜，被人杀了，还被砍了头，天啊，天啊——”
张麒忙上前安慰。
“太太，你别这么难过。”
“我怎么能不难过啊？我老公死了——”
薛乔秀哭着说。
张麒摸了摸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
他只好道：“这不是叫你过来认尸的吗？死者也未必就是你老公。”
薛乔秀听了他的话，果然止住了哭泣。
“不是我老公?你们还未确定身份就胡乱通知我？”
她有些气愤。
“唉——”
张麒有些无语：
“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认尸。”
张麒不再多说，直接带路去停尸间。
薛乔秀忙跟了上去。
到了停尸间，薛乔秀看了看尸体。
虽然已经知道是具无头尸，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太太，你看看吧。”
张麒指了指那具尸体。
薛乔秀壮着胆子走过去，只看了一眼，就说：
“不是我老公。”
她舒了一口气。
张麒诧异的看着她：“不是？”
“我老公的手，没有这么粗。”
薛乔秀指着死者的手指说道。
“这个，人死后，身体会有一些变化，你再仔细想想，你老公身上，有没有比较明显的印记？”
薛乔秀点点头：“他的后脑勺有一颗肉痣，只是平时头发盖着看不见。”
张麒不说话。
薛乔秀这才反应过来：这具尸体没有头。
她有些苦恼。
她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公死了。
可是，这具尸体，她还真不敢肯定，就不是她老公。
“我认不出来。”
她只好对张麒说道。
“我觉得不是我老公。”
“觉得？”
张麒很是无语。
薛乔秀点点头：“就是，那种感觉——”
她又看了尸体一眼：“反正我看着这具尸体，一点也不难过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死者不是自己的老公。
但这种感觉，她无法对张麒解释。
张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还是请法医鉴定吧。”
他对薛乔秀说道。
薛乔秀点点头：“也好。”
她的心情，比来时要好了很多。
南都市儿童医院。
高一凡先去了儿童医院找孟伟。
孟伟是儿童医院的内科医师。
这个职位，有些令人奇怪。
以孟伟的年纪，成为一个主治医生，应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是他能力有限？
孟伟今天正在出诊。
他的病人不多，大概是因为他的头衔不够有说服力。
他的诊室里只有一个孩子。
高一凡站在门口看见孟伟很耐心的询问患者家属。
“孩子这种现象有多久了？”
“有一年左右了。”
“噢，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得做一个仔细的检查。”
“仔细的检查？医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那患者家属笑了笑。
高一凡明显感受到这笑中的不屑。
“上次我们看王医生，他可是只开了药。我今天是挂不到王医生的号，所以才来找你的。
怎么你一来就让我去做检查呢？有这个必要吗？”
病童家长抱怨道。
孟伟并未建议患者家属的态度，他十分严肃的回复：
“按照你的描述，小朋友遇冷或情绪波动后出现，手指足趾皮肤出现苍白、甚至青紫，
这是雷诺病的一个典型症状：受累部位程序性地出现苍白及发冷、青紫及疼痛、潮红，然后复原。
虽然不是说有这种症状，一定就是得了雷诺病，但我的建议还是做一个系统检查，以防万一！”
“检查，检查，你们医生就知道让人检查。”
病童家长有些不乐意了，她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算了，我还是找王医生吧。”
她气冲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