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野有些慌。
慌的他连措辞都不会了，停顿片刻才突然一把抱住沈清墨：
“学姐，抱抱。”
沈清墨红着眼推开他：
“少来，少占我便宜，小心我揍你。”
但她已经从林之野的反应里看出来了。
一个从学生时代就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生，尚且会把她给认错。
这么完美的替代品，怕是整容医生也难以一比一复刻出来吧。
林之野也红了眼：
“学姐，我没有想占你便宜，从小到大，只要我遇到难过的事情，我姐总会这样抱着我，她说只要在这个世上还有爱你的人，就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学姐，我想让你知道，我永远爱你。”
沈清墨抬手轻轻捶了捶他的心口：
“谢谢你，但我还是想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或许不是爱情，只是在你最需要姐姐的那几年，她为了要给你更好的物质基础，所以缺席了你的成长历程，实际上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姐姐而已。”
单凭男女之间的一腔热爱，是不足以支撑他坚持这么多年的。
林之野抬手摸摸她的头：
“不管你是谁，我始终爱你。”
沈清墨噗嗤笑出声来：
“林之野，你这样以后找不到媳妇的，有一个像你姐姐这么优秀的大姑姐已经够给你未来的媳妇压力了，要是再来一个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那可能要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才能拯救得了你。”
听沈清墨的语气，似乎是心情好了许多。
林之野像个弟弟一般的在她面前撒娇：
“好了，让我们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去干点愉快的事情吧。”
这里最有名的除了温泉，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数不胜数的美食。
但沈清墨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摇摇头：
“我想去空调房里好好睡一觉。”
林之野打趣道：
“要我陪吗？”
沈清墨踹了他一脚：
“你离我远点。”
林之野抬手：
“遵命。”
回房后，沈清墨躺在床上，又不自觉的打开了陆晚棠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陆晚晴穿着那套婚纱，在草地上自由畅快的奔跑着。
“姐，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是种什么感觉？”
陆晚晴停了下来，对着镜头想了想，道：
“嗯，感觉就是，下辈子我还爱你。”
陆晚棠问：
“为什么是下辈子？”
陆晚晴掩嘴笑道：
“因为一辈子太短，而我的心太贪。”
陆晚棠娇羞的打趣：
“姐，你这也太腻歪了，那你对姐夫说点什么吧。”
镜头里的陆晚晴，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她似乎是思索了很久，垂下眼睑，等措辞都想好后才抬头，满目莹光的对着镜头说：
“谢栖迟，下辈子我还爱你，你一定要娶我好不好？”
镜头拉远后，陆晚晴扔着捧花大声喊着：
“谢栖迟，我爱你。”
“我很爱你。”
“很爱很爱你。”
沈清墨深吸口气，快速关闭视频。
心里突然堵得慌。
她太清楚陆晚棠发这个视频给她的含义了。
陆晚晴已死。
这场战役，她即便是坐稳了谢太太这个位置，仍然是个输家。
但她可以输给陆晚晴，却决不允许自己被陆晚棠给蹬了鼻子上了脸。
她看了一眼时间，立刻拿起车钥匙，给许芷谖打电话：
“许许，你出发了吗？”
许芷谖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道歉：
“我还要再等一会，我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
沈清墨叫住她：
“不用交接了，我现在回潭州，你忙完去医院等我，我要去见陆晚棠。”
许芷谖愣了愣，干涩的回了声：
“好。”
拿着车钥匙走到别墅时，正好看到林之野趴在温泉池子里赏雪。
林之野也看到了沈清墨，急的他赶紧起了身，拿起椅子上的浴袍裹着身子追了两步：
“学姐，你上哪儿去？”
看沈清墨步履匆匆，天寒地冻的，林之野急的连拖鞋都落下了，追出去时，沈清墨已经开着车扬长而去。
剩下一个穿着浴袍光着脚的可怜虫，追着车屁股大喊：
“别走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