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看着这个回答，谢栖迟居然还傻乎乎的问她：
“为什么？”
沈清墨飞快的回他：
“丧偶的话，别人会安慰我说：节哀。但如果是离异，别人只会说：活该。”
虽然这也是谢栖迟心里期盼的回答。
但真的从沈清墨口中说出来，他心里还是难过到无以复加。
以至于当他拿到话筒时，忍不住矫情的问：
“陆宴，许小姐，能否问你们两人一个问题？”
许芷谖诧异的回过头来，想都没想便答道：
“不支持你们复合！坚决不支持！”
谢栖迟哭笑不得。
陆宴则问道：
“什么问题？”
谢栖迟握着话筒问：
“对于你们的爱人，或者是伴侣，他突然死了，和他突然不爱你了，你们更能接受哪一个？”
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许芷谖明显哽住了。
反倒是陆宴飞快作答：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我曾爱过的人能平安健康的活着。”
作为医生，他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人命在他眼里，大过天。
谢栖迟看向许芷谖：
“许小姐，你呢？”
“这个嘛...”
许芷谖挠挠头：
“主要是我也没爱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更何况这样的问题从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嘴里问出来，就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不过——
许芷谖还是很努力的在分析：
“我估计对于爱过的人来说，可能会更容易接受他死了，别怪人家狠，可能他活着的时候，对人家更狠。”
看来最毒妇人心果真不假。
但许芷谖又话锋一转：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的答案。”
沈清墨也忍不住问：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许芷谖哈哈大笑：
“我的答案自然是，他说他不爱我了，说完就突然死了。”
这回答一看就不走心。
许芷谖笑的前俯后仰：
“你看，原本男人的去世应该是女人一辈子的伤痛，结果人没了，钱还在，关键是对他也可以彻彻底底的死心，日后回想起来，还好这混蛋死了，不然离婚还得争夺抚养权，分财产，这下好了，孩子自己留着，钱都是自己的，关键还不需要为他哭死哭活。”
许芷谖只当是个笑话在说。
却没看到陆宴望向谢栖迟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看破一切的意味。
等四个人散场后。
许芷谖在跟沈清墨回家的路上，才问道：
“你觉得你更能接受哪一个？”
沈清墨揉着太阳穴说：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是尽可能的避免所有悲剧的发生。”
许芷谖不甘心：
“假如呢？假如谢栖迟得了绝症，你能接受吗？”
沈清墨噗嗤一笑：
“他得了绝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是要跟他离婚的人了，这个假设不成立，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女不哭回头丧。”
话是这么说没错。
沈清墨静下心来一细想。
假如谢栖迟死了...
这个假设让她觉得心口巨疼。
年少时喜欢的人，即便熬过这么多年的柴米油盐，还是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许许，靠边停车吧。”
许芷谖看了一眼前后左右，边把车停路旁边问道：
“怎么了？”
沈清墨指着街边的奶茶店说：
“看到茶百道了吗？我想喝他们家的杨枝甘露，三分甜就够了，要热的。”
许芷谖不由得叹口气，解开安全带：
“不是才吃饱喝足吗？你个馋嘴的女人啊，真拿你没办法！谁叫姑奶奶我就喜欢宠着你呢！等着吧，我去买！”
等许芷谖下了车，沈清墨直接从副驾驶钻了过去。
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等许芷谖买了奶茶回过头来：
“我去！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