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呆滞几秒就见俞橙着急忙慌地跑来:“蹊姐,你看到新闻了吗?新闻上说……”话还没说完,俞橙就看见了言蹊面前的电视显示屏幕,她瞬间噎了噎。

    言蹊瞬间回过神来,她忙拿出手机翻出路随的号码拨过去。

    很快,系统提示她无法接通。

    她不甘心,又打给杨定。

    杨定的手机是通的,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俞橙看言蹊的脸色都变了,忙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安慰说:“其实,我觉得应该也没什么事,万一随爷在研究所没去基地呢,是不是?咱们先冷静点,别自己吓唬自己。哦哦,对啦,你不是有个关系很要好的师兄吗?打给他问问?”

    对,袁行远!

    言蹊打给袁行远,同样无人接听。

    简直要疯了!

    落地窗外,飞机来来往往,所有的事似乎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言蹊的脑子有些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能找谁?

    还能打给谁?

    问路家的人?

    晏徊!

    晏徊接到言蹊的电话时,他正约了另一个人气主播直播双排,他扛着awm正杀得起劲,根本就不知道研究基地发生爆炸的事。

    他在电话里一听言蹊的话,又哆哆嗦嗦上网查了下新闻,瞬间没绷住在电话里哭了:“怎么办呀!大表哥已经走了,现在他要是也出事可怎么办呀,呜呜呜……”

    言蹊:“……”看来这蠢货还什么都不知道。

    言蹊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却也只好等他哭了一会才说:“你打电话去路家问问。”

    “我不敢,万一真的出事了,我舅妈还不知道,我这一打电话过去,捅了马蜂窝……我之后会被我爸妈打死的!”晏徊那边传来出门的声音,“嫂子你在哪儿呢,我来接你!”

    ……

    一小时后,言蹊就在机场外看到了晏徊。

    这小子应该是哭了一路,两只眼睛红红的,连跟言蹊打招呼都带着鼻音。

    他看着言蹊坐进副驾驶,皱眉问道:“嫂子你都没哭吗?”

    言蹊怕得要死,但是——

    “哭有什么用!”

    晏徊瘪瘪嘴,一面上路一面说他认识去研究基地的路,他都研究了好几十遍了,但是——

    一次也没去过。

    原因无他,这种军.方.实.验.基.地向来是最高级别的保密地点,闲杂人员不得随意靠近。

    所以他们的车在距离基地差不多十公里出就被哨兵拦了下。

    言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狙.击.枪瞄准的场面,她只感觉那个红点一直一动不动停留在她的眉心,令她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面前的哨兵板着一张脸,端着手里一把冲锋,面无表情下命令:“掉头回去,前面禁止通行!”

    ……

    此时,基地爆炸的场地一片狼藉,许多士兵正在来来回回工作。

    距离爆炸地点三公里的观察楼会议室内,一众研究人员全都低头挨训。

    路随扬手将一摞数据资料全都甩了出去:“什么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们这些高材生都他妈要我给你们翻译吗?要你们跑数据的时候你们他妈在干什么!差0.03就是差不多?之前防护网没接住的时候,你们他妈怎么不坐在那试着接接那枚炸.弹看?差的那点,你们徒手去接啊!”

    整个会议室十几个人全都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路随的目光扫过里面每一个人:“不断升级的空.防,保护的是每一个华国人的父母亲人,是你们的孩子们!我要你们跑每个数据时都给我想想,今天坐在那张实验网下的人是你的孩子,你们,还会忽略那0.03吗?”

    几个胆小的快被吓哭了。

    路随冷声道:“你们组所有人全部记大过,散会!”

    大家像是被扼住的脖子瞬间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急匆匆跑了出去。

    路随倚在会议桌上,揉揉眉心才看向刚才跑来站在会议室外的一个士兵,他蹙眉:“什么事?”

    士兵硬着头皮上前报告说:“路科长,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老婆。”

    路随猛地站直了身体:“谁?”

    他问着直接快步走出去,杨定正和几个人在走廊上说着什么,见路随出来,他忙快步跟上说:“少爷,上新闻了。”他直接调出了新闻视频给路随看。

    路随的脑子“嗡嗡”的叫,一张脸更难看了。

    杨定继续说:“不过好在外界应该不知道是实验失败,现在应该怎么回应?”

    路随走得飞快,杨定也只好加快步子:“总也不能说是恐.怖.袭.击吧?不然让他们觉得我们国家的基地安全就是个笑话。”

    路随还在为那群蠢货搞出的烂摊子生气,嗤声道:“那就说煤气管道年久失修泄漏!”

    路随直接跳上前面的吉普。

    杨定忙问:“您要出去?”

    路随快速关上车门,解释了句:“言蹊可能看到新闻了。”

    不等杨定反应过来,司机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去,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快速朝大门方向驶去。

    杨定愣了两秒,发生爆炸时他正在操场上和几个士兵闲扯,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都感觉魂魄分离了一瞬,言小姐肯定是吓坏了。

    ……

    站在山间小路上等待的几十分钟,言蹊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传来。

    然后,她看到了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由远及近。

    车还没停稳,副驾驶上的人推门就跳下来。

    刚才拦着言蹊和晏徊的两个哨兵忙朝来人立正敬礼。

    言蹊就看着那人朝她直冲而来,身上的衣服弄得有些脏,还有好几处有了破洞,是爆炸现场的火星烧破的,脸也脏,都没来得及洗一把脸。

    “言蹊!”路随跑得飞快。

    言蹊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克制了一路的害怕瞬间爆发,泪水模糊了视线,但那双手是真的握住了她的双肩,然后把她拉过去紧紧地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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