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缨的闺房。
地点。
卧榻之上。
“快点出去,若让人看见,我怎么见人。”
丁白缨一睁眼,见姬无敌还在呼呼大睡,翻着白眼,叫醒了这混蛋:“少装死,知道你醒着呢,别耍无赖,赶紧走。”
“困死了,再睡一会儿。”
姬无敌臂膀一抬,撅着大腚翻了个身:“很累的,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嘛。”
“活该!”
丁白缨一脸羞怒,抬起脚丫子,蹬了一脚姬无敌的屁股:“昨夜我好心收留,结果你这混蛋,却恩将仇报……”
“别说这么难听,你不也挺高兴的。”
姬无敌嘿嘿一笑,眯着双眼,抬起手臂枕在脑后:“老夫老妻的了,害羞个啥,你也躺下睡一会。”
“躺你个头。”
丁白缨一伸手,把姬无敌拽起来:“好话可说尽了,别逼我动手。”
“没劲。”
姬无敌不耍赖了,掀开被子下了木榻,嘀咕着,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咋还翻脸了,昨晚挺……”
“不嫌害臊的玩意。”
丁白缨脸一红,嗔了眼姬无敌,把头扭了过去:“穿好衣服赶紧走,现在看到你,就烦。”
“行行行,你清高,今晚可别求我回来。”
言罢,姬无敌束起长发,吊儿郎当的抬脚走了。
“我会求你?别不要脸了!”
丁白缨气坏了,抄起枕头,朝着姬无敌砸了过去。
“嘿嘿……没打着……”
姬无敌闪身一躲,顺势抓住枕头,朝丁白缨丢了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你。”
砰~
“哎呀~”
正中额头。
丁白缨那个气,主要是没想到,姬无敌会真丢她。
“混蛋!”
“小气鬼……”
人都跑了,丁白缨也只能抓着枕头,捶一捶,打一打,发泄一下怒气了。
另一边。
姬无敌一脸悠闲,溜达着,回到自己的小院。
“嗯?”
刚迈进院门,姬无敌就瞧见一脸憔悴的纪纲,顶着个鸡窝头,蹲在院里的柳树下,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枪。
这状态,这神情。
很显然,纪纲一夜没睡。
“你什么情况?”
姬无敌有那么一丢丢心虚,误以为是他和丁白缨,吵得人无法入眠。
“大……大人?”
纪纲有些恍惚,盯了姬无敌五六秒,才猛地反应过来:“大人啊,您可害苦卑职了。”
“花擦。”
姬无敌一下脸黑了,真是他和丁白缨。
不过。
纪纲这狗日的,竟敢扒他窗户,简直其罪当诛。
“宗师境,宗师境……”
纪纲没理会姬无敌的变脸,像是入魔似的,嘴里不停嘀咕着。
“宗师境啊,宗师境。”
“大人呐,您可知,这是下官梦寐以求的境界。”
“下官输了,您您赢大发了,今后我这条小命,就是您的了。”
“哈哈……”
纪纲大笑着,疯疯癫癫的走了。
再看姬无敌。
盯着抽风的纪纲,嘴角微微抽搐,一脑门的黑线。
是他误会了。
但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纪纲一夜的纠结和深思,最终还是没等抵住诱惑,决定服下心魔果实。
只不过。
他一副比死了亲爹还痛苦的样子,就让姬无敌有点不能接受了。
“老子有这么差劲嘛?”
姬无敌很不爽,他对属下,向来是无比的慷慨。
“娘的!”
“刚起床,就给爷找不痛快,必须找机会,给你狗日的上一课。”
“……”
姬无敌不记仇,最多是破产免灾而已。
嘎吱~
这时,紧闭的房门开了。
翠云。
玉面狐狸郝大聪的原配夫人。
“回来了。”
翠云穿着一身素衣,盘起的秀发,插着一朵百花,端着冒着热气的脸盘,平淡的走出房间。
“这是给我准备的?”
姬无敌很是诧异,昨天还要死要活,睡一觉就想通了。
“洗漱吧,还给你备了早餐。”
翠云没接话,把脸盆放在石桌上,扭身为姬无敌挽起袖口:“横竖躲不过,不如识趣点,也能免受皮肉之苦。”
“怨气不小啊。”
姬无敌笑了,扫了一眼翠云:“这身打扮,是给亡夫戴孝,还是恶心我?”
“这就看大人怎么想了。”
翠云抖了一个机灵,没等姬无敌开口,嘴角微微上扬:“大人别误会,毕竟夫妻一场,就是再嫁大人,也要守孝七日,这是礼节,也是规矩。”
“算你聪明。”
姬无敌弹了一下翠云的额头,接着捧起水,在脸上搓了起来。
动静很大。
就像鸭子洗澡。
翠云一脸嫌弃,挪着脚丫,往旁边躲了躲:“大人果然非凡人,洗个脸都与众不同。”
“少阴阳怪气。”
姬无敌胡乱洗了几下,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你跟了郝大聪这么多年,白虎帮的营生,以及生财之道,你也很精通吧?”
没错。
姬无敌留下她,可不是为了金屋藏娇。
而是掣肘慕容海。
“大人什么意思?”
翠云没听明白,有些疑惑盯着姬无敌:“难道大人将我留下,不是色迷心窍。”
“当自己是仙女了。”
姬无敌一脸无语,随手把毛巾丢给翠云:“本官不缺女人,就是稀罕寡妇,勾一勾手,也能倒千万牌坊。”
“……”
翠云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大人这脸皮,当真是厚啊。”
“就当你是在夸我。”
姬无敌懒得和她墨迹,抬脚进了房屋,扫了眼桌上的稀粥和包子:“还真准备了早点,没趁机下点毒嘛?”
闻言。
翠云的小脸一下僵住了。
的确。
饭菜里,她下了毒。
这身打扮,就是翠云,为自己准备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