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一番打量无果，他看了看羽师倩，后者摇了摇头，显然也是没从中年人身上看出什么来。
林澈又看向台下那位沉默的黑脸男子，他同样感知不出那男子的具体修为，但是林澈感应的到他那恐怖的气息，以及那完全无法衡量的灵力强度！
此人比武断空给自己的威慑力还要强！
这是林澈心中的第一感觉。
他再次将目光看回说书人，只见其展开了一把折扇微风徐摇。
“绿绮轻拂玄冰破，星陨梦断似流火。
众里嫣然通一顾，诸天万界俱尘土。”
清脆的嗓音响彻全场，犹如一汪清泉流响，铿锵有力地将这定场诗念诵地毫无挑剔。
林澈心中顿时有一种高山仰止之意，此人寥寥四句话便让自己此刻心如止水般恬淡。
“哈哈哈哈，诸天万界，我自遨游，古往今来，奇闻秘事，诸位看官，今日想听点什么？”
此话一出，台下众武者顿时澎湃激昂。
说书人笑吟吟地看着众人争先恐后嚷着自己想听的故事，他却犹如一棵月下杨柳，微风不摇。
“说书人前辈，您是什么故事都敢讲吗？”一位武者突然运起灵力穿透了吵嚷的喧闹。
“只要是这古往今来之事，在下无话不谈。”说书人笑吟吟地看着那位武者道。
“我想听，亘古的身世。”那位武者再次发声道，此话一出，所有人也都不争了。
一来这位武者乃是鸿蒙后期之境，灵力强度碾压众人；二来大家听到亘古二字，皆是没了动静。
什么故事能有亘古的故事更禁忌与刺激？
那可是整个诸天万界圣府的噩梦！
尤其最近更是传闻亘古魔头重新觉醒，亘古的势力卷土重来，这个名字更是成为了一切的禁忌！
众人安静地看着说书人，只见其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林澈此刻也是屏住了呼吸，莫非这说书人真敢讲亘古的事情？
厉梦心曾经跟林澈讲过这位亘古魔头的大概身世，毕竟她本身掌握着域主府内部的情报资料网，知道这些也是不足为奇。
但寻常之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亘古当年的事显然是圣府不对，所以这等丑闻又岂能任由传开？
林澈死死地盯着说书人，他还是不信这说书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当年圣府的丑事！
只见说书人羽扇轻轻挥起，口中却是念念有词道：“茫茫琼宇广袤无垠，其中有三大位界最为出名，圣界，琼界，以及瞬界。
故事发生在琼界的一处大陆上，当时有一个复姓公孙的世家，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其家主乐善好施，为人宽厚以正气自居，喜欢广济天下穷苦百姓，因此这公孙家在当地可是名声在外，连其他位面的大势力都听闻过公孙家的美名。
或许是天眷善人，公孙家主老来时喜得一子，此子之天赋旷烁古今，自幼博览群书，任何武道秘籍只要看一遍便可心领神会，二十几岁时便已是整个大陆年轻一辈的天骄人物。
就连其他位面的天才人物也慕名而来，与公孙家的小儿子切磋交流，结果都是输的心服口服，因为那位公孙家的小儿子名气也是越来越大。
直到他三十岁那年，公孙慕的名气已经传遍了整个琼界，整个位界的妙龄少女都对其倾心爱慕，但鲜有人知晓的是，公孙公子早已心有所属。
他的恋人亦是大陆上赫赫有名家族的千金，名为洛倾颜，此女不仅蕙质兰心容貌倾城，心地更是犹如一张白纸一样纯洁而善良。
说书人仿佛在叙述一个唯美的故事，他的声音如朗月兰芝般细腻悠然，台下一众武者皆是听得津津有味。
林澈心中暗道，当初厉梦心可没跟自己讲得如此详细，他很想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万界第一魔头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自己的手心被羽师倩攥得紧紧的，林澈看着羽师倩那入神的模样，显然她也被说书人的故事深深吸引了。
“彩云易散，鸢梦难消，或许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很难长久。
琼界圣府府主也有一位小儿子，论年龄比公孙慕大上十几岁，但这位少府主也是整个位界赫赫有名的武道天才。
少府主得知公孙慕琼界第一天才的名气之后，心中很是不服，于是下了战书约战公孙慕。
后者迫于圣府的威名只好应战，而且公孙慕怕这位少府主输了脸上无光，也有损圣府威名，于是提出闭门切磋，胜负不昭告外界。
少府主欣然同意，那场战斗之中，公孙慕以绝对的实力完全碾压少府主。
而少府主气急败坏却又无处发泄，偶然间又见到了美的纯洁如雪一样的洛倾颜，她看向公孙慕的眼神里藏着春水与秋月，那份温柔与爱意简直胜过少府主所拥有过的所有女人。
当下，他平生第一次嫉妒起另一个同龄人。”
讲到这里，众人已经听得是如痴如醉，都被这段故事深深地吸引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
林澈心中一叹，因为接下来的事他是知道的。
随后说书人以悲怆惋惜的口吻讲述了后面的事情。
他的目光柔和地扫过一位位武者，可当他看到羽师倩时，眼中却闪过一抹微微惊诧之色。
当他从林澈身上扫过时，那惊诧之色更深了，只不过说书人掩饰的很好，所以众人根本不会发现，只顾得沉浸在他的故事中。
林澈心中微微疑惑，刚刚说书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彷佛一切都被他看穿了一样。
“少府主等待机会，以强取豪夺之手段掳去了洛倾颜，还发现了她无法修炼的秘密，原来洛倾颜的体质极为特殊，她可以将自身所修灵力全部传给心爱之人。
这也是为何公孙慕的实力在同龄人之中无可匹敌，因为他身上的灵力是两大天才共同修炼而来的。
少府主心中更是羡慕嫉妒，没想到天底下的好事都让这公孙慕给占尽了。他一出世嘴里便含着滔天的权势，他所嫉妒的事，当然要毁了它！”
后面的故事众人听得更是义愤填膺，少府主毁了洛倾颜的清白，反而反咬一口说她下贱勾引自己妄图成为少府主夫人。
随后他更是以绝对的权力生生毁了公孙与洛家两大家族，堂堂琼界圣府，想弄出两个罪名简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只是不知为何，被灭满门的公孙慕居然活了下来。
当他以“亘古”之名回到人们视线之时，已经成了诸天万界最可怕的噩梦！
台下武者们纷纷陷入了沉默，直到有一个人反驳道，“故事里有一处比较牵强，少府主仅仅因为嫉妒与好色，就生生让两个大家族满门覆灭？这也太为所欲为了吧，简直是儿戏！”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不语，说书人笑而不答，另一位武者却开了口，“你拥有过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