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卓秀组织语言，开始从头说起。
“之前我不是进了模特公司吗……但是他们只有前两个月才按时发工资，后面开始拖欠，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没给我发工资了……而且，还不给我安排工作……把我晾在那儿……我要辞职……又说签了合同要交违约费……我气不过打了老板一拳……说要告我……”
卓秀断断续续地说着在公司的经历，说到最后，情绪又变得低落。
“哇，哥哥，你好惨啊！”还没走的言理插嘴道。
“之所以会这样，只能说明……”江白眯着眼说。
“说明什么？”卓秀和言理同时问。
卓秀瞥了言理一眼，皱眉，忽略他看向江白。
“只能说明揍得不够多不够狠。”江白斜眼看着两人说。
卓秀懵了。
“行了，你公司在哪儿？”
卓秀跟在她后面：“江白，你要干什么？”
“揍人。”
卓秀：“啊？”
“别啊了，你雨衣呢？”江白走到卓秀的电动车旁。
以前卓秀还说要买一辆摩托车呢，到现在才买上一辆小电动，也不知道被人坑了多少钱。
“雨衣在车篮里。”卓秀说。
“有雨衣你不穿？好了，你快穿上我们去你公司。”
“好。”卓秀抖开雨衣套在头上，只露出一张脸。
江白瞧着瞧着有点想笑。
“系统，这卓秀怎么看上去傻乎乎的？”
系统没说话，因为它觉得宿主没理由说别人。
卓秀穿好雨衣，用袖子擦了擦后面的座椅，江白坐上去，两人准备出发，言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俩消失在雨幕中。
“哎……”言理蹲下来望着外面的雨，“学姐还真是冷漠……”
——
到了公司楼下，卓秀纠结：“江白，我们真的要……”
“当然，你不想要工资？不想解约了？”
“……想。”
“想就跟我走。”
“哦。”
两人一路乘着电梯上去，公司里不少模特还在，他们看见湿漉漉的卓秀和一个陌生女生走进了有些惊奇。
“卓秀，你们老板在哪儿，带路！”
“好。”
卓秀走在江白身边领着她走到一个房间前，不等他敲门，江白一脚踹过去，门开了，也惊动了里面的人。
“怎么回事！”里面一个男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门口，“卓秀，你怎么来了，还有她是谁？”男人不满地望着卓秀和江白两人。
刚刚的动静不小，不少人朝这边开过来，卓秀也没想到江白会这么粗暴。
“这就是你们老板？”江白问。
“……是。”
“诶，你谁啊你！”老板不满地质问。
江白也不废话，一拳揍过去，老板捂着脸倒在地上。
“啊，你！”
江白一脚踩在老板身上，然后抓起他的头发就把人往桌上砸，一下又一下。
卓秀望着老板鼻青脸肿流鼻血的样子，不忍直视，看着外面有人过来凑热闹，他昂起头：“看什么看！”一把将门关上。
等卓秀看差不多了，小声制止江白：“江白，你再打人就要被你打死了……”
江白：“我看这人还挺耐揍……算了，差不多了。”
老板看上去都被打傻了，哆哆嗦嗦的。
这样也好办事，很快卓秀的事就被解决了，工资拿到手，合同也改了。
临走之前，江白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轻声说：“老板啊，你可不要想着报警啊，毕竟……我随时都能找到你……”
眼看老板都要吓尿了，卓秀产生了那么点同情心，带着江白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卓秀望着自己那些同事那叫一个意气风发，神清气爽。
而对江白来说，能用拳头解决的就不是难事，自从她武力值飙升后，她就很少动脑了，实在是用拳头解决问题太爽快了！
卓秀亦步亦趋跟在江白身后，两人下了楼。
江白撑着伞：“事情解决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卓秀知道江白坚持的事一般没人能劝的动，只能同意。
望着江白在雨幕中的背影，卓秀心脏忽然升起一股冲动，他跑了起来，然后从后抱住江白，说：“谢谢你，江白。”
每次遇见什么困难，江白都会站在他前面替他解决，上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看上去那么可靠，这或许也是他工作上遇到困难时会情不自禁找她的原因吧……
卓秀抱了一下就松手，不给江白推开他的机会。
“江白，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遇见你。
卓秀走了，江白只当他要回工资太激动，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要回工资不激动。
她感概着，一边找地铁站准备回学校。
下着雨，地上到处是水，江白走的不快，忽然一个人撞上她，又踉踉跄跄地朝前走，走了两步摇摇晃晃地就要倒，正巧后面有辆车过来。
她眼疾手快地拉住那个人的胳膊，也因此看清了这人的脸。
“老板？！”
这不是画室老板吗，他怎么醉醺醺的？
江白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嗯？你，你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老板眼神恍惚迷离，脸上还挂着红晕。
“你放开我，我要自己走！”
不晓得老板为什么会一个人醉醺醺地走在大马路上，但她还是松开了手，结果他走了两步又要倒，江白只能上前扶住他。
“你，你是谁，你要对我干什么？”老板不停嚷嚷，然后声音渐小，然后闭上了眼睛。
江白等了一会儿，看他这样一头雾水：“这是……睡过去了？”
“老板，老板，老板？”
叫不醒，还真睡过去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江白烦躁地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把男人扛到肩上。
走着走着，人又开始闹了，一个劲地扑腾：“放开我！放开我！你是谁！我要报警！”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江白嫌烦，一巴掌拍下去：“闭嘴！”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大喊大叫：“哇呜呜！你打我屁股，我要告诉妈妈！不……啊啊！我忘了我没有妈妈了，啊啊啊！”
江白：“……”
希望老板醒过来不记得这些事。
她把老板带到画室的办公室，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串钥匙开门，然后她把老板摔到沙发上。
望着他呼呼大睡的样子，江白头疼地捏捏眉心。
走还是不走？
算了，先等等吧，看人什么时候醒。
她走到办公室隔壁的画室，开门，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画画。
……
墙上的时钟不停走动。
“你这里的排线不对，应该这样。”
一道声音惊醒了江白。
她抬头：“老板？”
“嗯……”男人揉揉太阳穴，“今天……麻烦你了，抱歉。”
“没事，既然老板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吧，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男人语带愧疚。
“真的不用，老板。”
“那我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你到学校后发个信息给我。”
“那……好吧。”
江白走了，男人望着她刚刚画的画，想起自己喝醉后做的事，无奈地叹了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