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挑剔地打量着江白，语气平平，眼底带着轻蔑。
韩随见了刚要挡在江白面前，江白往前站了一步，直视女人：“是的。”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以后不要用这种事纠缠我儿子。”
“妈！”韩意头疼。
江白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会说出这种话，一时也有点新奇。
她挑眉，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逼近女人。
她向前，女人就退后。
“喂，你什么意思啊？”
女人被她逼到了床边的木柜，她的双腿抵着木柜，再退后不得。她的手臂撑着柜子望着江白，嘴里念叨，大概是想骂人。
江白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看了眼，转头利落地插进柜子里，女人的手就挨着水果刀的刀刃，那冰凉的触感，直达她心底。
“我什么意思？”江白轻笑，“我什么意思阿姨你不知道吗？”
女人：“你，你……”
江白又拔出水果刀，在女人颤抖的脸上比划着，然后弹了一下刀面，凝视着女人的眼睛，笑了：“阿姨，你不是说要给钱吗？钱呢？拿出来啊……”
女人：“……”
韩家兄弟俩：“……”
女人慌乱地翻着包不敢直视江白的眼睛。
“哦，对了。”江白笑着补充，“我最近穷，很需要钱，也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可以多给些钱给我呢？”
女人手停顿了一下，把之前的数字取消，又重新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把钱转给江白。
望着手机上的金额，江白满意地笑了：“阿姨，您真好，真大方。”
“……”
讹，不，正大光明要劳动钱财的江白打了声招呼在三人复杂的神色中高兴地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一大家子。
江白咧着嘴望着账户里的余额，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不枉她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对了，系统，韩随和男主是兄弟？”
【是的，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怪不得……”
之前韩随喝醉的时候说自己没有妈妈了，跟那个阿姨关系也不太好的样子。不过那阿姨跟自己儿子关系也不大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白无意探究过多，喜滋滋地回学校。
——
有了云晓的照片，江白素描练的也算熟练，她开始在纸上描摹云晓的五官，一笔一画都很认真。
“学姐，你这画的谁？”一旁的言理好奇。
“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云晓。”江白身体向后，打量着画上的肖像，顺便用面纸擦擦线条。
“噗！”言理看着那长得奇怪的肖像，“这是云晓？哈哈哈哈！”他捂着嘴笑道。
那眼睛一个大一个小，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飞出去了，还有脸颊的阴影也太黑了，嘴巴笑起来的弧度也有点歪。
“你笑什么，不像吗？”江白皱着眉，一本正经地对比着照片和自己画的肖像。
“像像像！学姐你觉得像就像！”言理竖起大拇指，表情严肃，如果忽略他嘴角憋不住的笑意。
“真是太像了，学姐你太厉害了！如果云晓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吹捧到。
“系统，你觉得我画的好吗？”
【……】
“……好吧，我知道了。”
江白无奈，拿出橡皮开始改动。
回学校的时候，遇见云暮，她把特意带回来的画展开给他看：“云暮，你猜这是谁？”
云暮望着画上黑不溜秋，看上去脏兮兮的人：“……”
“是……我哥？”他试探地问，语气迟疑，眉毛都纠成一团了。
“你看出来了？”江白惊喜的望着他。
其实云暮只是想到她也不会画其他男生，又用这种语气问，只能是云晓了。
但是他没这样回答，只是在江白期待的眼神中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这画像……看上去是和我哥有一点像，尤其是眼睛，嗯……”
“你画的……还挺好的，比之前有进步。”
江白当真了，她心里略有得意，但嘴上谦虚道：“其实画的也没有那么好，这头发，鼻子都需要修改，排线也有点乱，阴影涂得太黑了，大概是你比较了解云晓，所以才能看出是他，哈哈。”
——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江白画画方面的进步也越来越明显，至少，大家能看出她画的人是云晓了。
“外面太冷了，还好教室有空调，不然手都冻僵了。”言理哆嗦着身子从厕所回来。
江白正在画画，一旁挂着的照片还是云晓的模样。
言理凑近看了一会儿照片，然后扬起和照片上一样的笑容对着江白：“学姐，看！”
江白转过头望着他的傻样一脸困惑：“看什么？”
言理的食指戳戳自己白皙的脸颊：“我笑得怎么样，好看吗？”
“不好看。”江白直言。
“怎么可能！”言理脸颊鼓鼓，“我分明在模仿云晓笑的样子，学姐你看不出来吗？”说着又凑近了一些。
江白语气平淡：“看不出来，云晓笑得比你好看多了。”
“学姐，你欺负人！”
“嗯。”
“我明明笑得也不差嘛，多么开朗，多么阳光，学姐，你不觉得我笑得就像一朵向日葵吗？”言理疯狂往自己脸上贴金。
“呵呵……”江白冷笑，“你笑得像瓜子差不多。”
“怎么这样……”言理垂头耷脑小声埋怨。
“你们在说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韩随站在言理旁边好奇地听着他们讲话，老师们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早知道他来了。
“没什么，韩老板，我们没说什么。”言理傻笑着。
韩随瞥了他一眼走到江白面前，望着她画的画点点头：“嗯，比之前有进步。你还在用这张照片？”他看着云晓的照片问。
“嗯。”
“你从哪儿找来的，这照片上的人还挺好看。”他随口笑道。
“韩老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学姐的心上人，要是不好看，学姐能看得上他吗？”言理托着下巴，指尖还夹着铅笔。
“哦？”韩随语调上扬，显然是有点惊讶。
江白睨了一眼言理，随后点点头算是默认。
“这样啊，既然是心上人，那更得好好画了。”韩随没有过多打探，而是找了一只铅笔，站在江白的右侧方，弯腰，笔尖点着画纸。
韩随注意着彼此的距离，但两人还是靠的有些近，近到江白能闻见他身上清冽的香味，看见他略有些宽松的领口。
她克制地移开视线，把目光放在画纸上。
韩随正在细心指导她画上人物的缺陷，每一处五官结构都讲得很仔细，随着他的修改，画像上的人物完整地呈现出了云晓的样貌和他的神态。
江白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韩随也会画画。
两人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一旁的言理就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一个人进来，他先是环顾四周，然后径直朝江白他们这边的方向走来。
“哥。”韩意轻轻喊了一声，然后朝江白笑笑。
学生都在画画，韩随便带着韩意出去了，两人像是有话要说。
“学姐，你和韩老板的弟弟认识？”
江白反问：“你认识他？”
“嗯，之前他来过画室，我们都知道韩老板有个弟弟，画室的名字就是根据他俩名字来的。”
原来言理也知道啊。
“学姐，你还没说呢，那个韩意对着你笑眯眯的，一副勾引人的样子，你们肯定认识。”
江白没看出来韩意勾引人，有些无语：“之前无意救过他，就认识了。”
“那还真巧。”
“是挺巧的。”
“……”
回去的时候，韩意特地叫住了江白，他看着她：“之前谢谢你了。”
江白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韩意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我的伤已经全好了，都亏了你。”
“学姐，走啦！”言理挤进两人中间。
于是江白跟韩意打了声招呼就跟言理走了。
韩意笑着望着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