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氏看向了身后的那个村子，脸上沉重的缓缓说道：“他们为了这一界已经付出了太多，不能让他们连最后复苏的希望都没人守护。”
方子安也看向了那个村子，当初他就是在这里带走的疯子女帝，除了疯子女帝，里面还有许多青铜古棺。
要是按照燧人氏上次的说法，里面每一个人都不会比疯子女帝差，全都是曾经的人皇替补。
“这个理由我认同。”
方子安微微点头，比起之前那个燧人氏说的话，这个燧人氏说的让他心中舒服很多，没有那种别扭不舒服的感觉。
“可惜，疯子女帝我没找到，不然我会带她一起来的。”方子安叹了口气。
若是疯子女帝来了，或许就能够让这里的这些人也复苏了。
“不来的好。”燧人氏摇了摇头：“我执念在外，她来了，可能会受到我执念蛊惑，已经等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一会。”
方子安点头，然后一怔，猛地紧紧盯着燧人氏。
如果说外面那个是燧人氏的执念，那么外面那个所说的什么大局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让他务必护好五界三地。
这说明，哪怕外面那个燧人氏是执念，燧人氏本尊和其他几位皇者真的在设计一个大局。
这样的计划，绝不是眼前燧人氏刚才所说因为顾忌众生安危而放弃。
哪怕燧人氏放弃，其他两位人皇呢，另外两位妖皇呢？
刚才只顾着辨认眼前燧人氏真假，现在细想下来，这几人布下的大局绝对还在继续。
“为何这样看着我？”燧人氏有些不解的看着方子安。
方子安眼神变得犀利，开口道：“你的话我信了，但是，你能否解释一下你执念说的那件事情？是真的已经放弃了？”
“我从未说过放弃。”
燧人氏摇了摇头，道：“我说了，那确实是我们想做的事情，但是跟我执念说的不同，计划早就已经改变，这个局我们会继续下去，但绝不会让其他人来牺牲。”
说着，燧人氏脸上露出了笑容：“人活一世，总要有一些坚守，你说对吧，不然的话，我们与那些未开灵智的野兽又有何区别？”
“那我的意见还是一样，不要找我，也不要试图将我当做棋子，我只为自己。”方子安开口，不管是什么计划，他依旧不想被限制住。
不过，眼前这个燧人氏说的话比外面那个燧人氏说的话让他要舒服很多。
“一切皆看你自己。”燧人氏笑道：“若是真到了那么一天，所有强者都算是在这个局里面，都必须做出回应，没有什么棋子不棋子，只有去如何做出选择。”
方子安点头，这种事情说出去都骇人听闻，会让很多人坐不住，尤其是天界那些人，更别说若是真的做成功了，谁又能躲得掉？
至于选择，到时候再看就是了，反正他只按自己想法来。
“那我呢？”方子安好奇问道，想听听燧人氏对他的评价。
“你？”燧人氏看向方子安，摇了摇头，道：“你只是一个苦命人罢了，口中说着只为自己，其实内心一直在被环境改变，第一次来的你和如今的你相比，宛若两人。”
方子安闻言沉默，人都会长大，他也想和以前一样到处作死，但是，如今五界三地他能去哪作死？
再去祸祸圣地？
现在的他别说偷帝器了，就算想直接做一个圣地之主，恐怕对方还巴不得他这样做。
祸祸禁区？
最强禁区葬土已经被他给灭了，虽然其他界也有禁区，但那些禁区都还本分，而且，哪怕他去禁区，恐怕只要一现身那些禁区存在立马转身就跑。
灭葬土这样的战绩，已经足够吓倒一片人了。
再加上如今局势越来越乱，要说他心中没有压力那绝对是假的，抛开天帝这个身份不谈，只要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坐视自己生活的地方被人给灭了。
“其实你很像他。”燧人氏叹道：“嬉笑怒骂仍是少年，那位当初也跟你一样，潇洒天地间，可是，到头来最潇洒的人抗下了最重的担子，好好珍惜吧，我们的计划不管如何，以后的你，都会比现在更加成熟，这不是你能所改变的，而是万界中已经没有了让你无忧无虑的天地。”
“多谢，这种话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的。”方子安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我早就想通了，不管是什么局势，能让我无忧无虑也好，不能让无忧无虑也罢，我都是随着自己本心在走，若是有机会，你会看到那个以前的我的。”
“拭目以待！”
燧人氏也笑了，当初方子安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惊，那么一丁点的修为，竟然敢在这种地方乱来，甚至还弄得他都无法收场。
这样的人，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对了，我把奈何桥木板都给你执念，没关系吧？”方子安开口问道。
燧人氏叹道：“没事，那条河反正也拦不住他，而且有他在，你们再来也不好。”
说起那条河，方子安很是疑惑的问道：“那条河究竟是什么？为何我一进去全身修为被封，还有，河底为何有那么多尸体？”
“那条河叫奈何，也可以叫忘川河，当然，也可以叫黄泉。”
燧人氏缓缓开口道：“不过，那条河真正名称叫做死亡长河，你时间一道修炼的不错，应该是听过时间长河的，死亡长河和时间长河类似，这也是我们为何将地府建造在此的原因。”
“物极必反，死亡的尽头便是新生，地府的新生，便是轮回，踏过那条河者，皆可入轮回，只可惜，我们失败了，没有打造出真正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