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微微笑了笑。

    “秦教授,我这颈椎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你还需要问我吗?”

    “我感觉应该是不会复发了。”

    “十年之内肯定是不会复发了。”

    “噢,那太感谢你啦!我该怎么谢你呀?”

    “治病,是我的职业。谢什么啊?”

    “那要谢的,一定要谢的。还有一个请求,我有一个要好的领导,也有严重的颈椎病,想接你去帮他治疗。”

    “这……很重要的人吗?我一般是不上门服务的,因为,这个治疗过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你知道的。”秦堪试探问。

    “这个领导算是我的恩人和贵人,接他来医院也不是不可以,关键看你时间上安排得下来啵。”刘柳山说。

    “这时间嘛。我这次是来贵公司办一件事,陪我们领导过来的。就看我们领导办事顺利不顺利。”秦堪开始说正事了。

    “到我们公司办事?”

    “是呀,钟秋月,景华市的副职,这次是拜见贵公司的领导,不知道您有没有接见?”

    “景华市?是因为高铁线路的事?”

    “对对,您已经同意了?”

    “我没有见到你们那位领导。不过,这件事比较麻烦,已经定了,A方案,对万佛市比较有利一些。”

    “噢,那就太遗憾了,我们白跑一趟了。”秦堪装作气馁的样子。

    “这件事,太复杂了。在我们总公司就有分歧。最后,拿上去请上面拿主意,差不多已经是批复下来了。”刘柳山说。

    “哎,算了,我们白来了。回去算了。今晚还有一趟航班。”秦堪装作要走。

    “你就要回去?”

    “不回去干嘛?在这里也没希望了。”

    “哎,也是。不过,文还没有批下来,说不定还有一丝转机,让我再想想办法。你在这里多待几天行吗?”

    秦堪摇头,说:“我们医院忙得不可开交,我不能再等了。”

    刘柳山说:“一天,我明天上班就和熊总商量一下,然后把请示撤回来,看来不来的及。”

    秦堪说:“那行吧。我再等1天。”

    到这个时候,刘柳山不好讲给他领导治病的事了。

    刘柳山有一个贵人,一直都关照他,做到副总,也是这位领导帮的忙。

    秦堪也装作不记得,不提。

    刘柳山想帮秦堪的忙,虽然有违他的初衷,他本来是决定了报万佛市那个方案,因为人家万佛市做工作已经做了两年了。

    景华市之所以没有成功,那不是老杨的责任,是上一任老周不太重视,或者说工作不力。

    不但是刘柳山愿意把铁路按照万佛市的意图修,就连老熊也是这个意思,总公司只有少数人偏向于景华市,大多数人偏向于万佛市。

    原因是万佛市的工作力度大。

    少数偏向于景华市,是因为景华市方案更节约成本,修路的难度也比较小,一些没有被公关下来的人,或者说一些原则性比较强的人,还是保留意见,倾向于景华市方案。

    但是,这群人的能量比较小,职位低,万佛市也没有下大功夫。

    现在,刘柳山想反悔,他觉得秦堪这个资源太重要了,他至少要帮他的那位恩人治好颈椎病。

    哪位恩人的颈椎病非常的严重,协和医院说,按理应该做手术,但考虑到年龄偏大,建议保守治疗。

    病人的主要症状就是头晕,这导致他生活都难以自理。

    如果能把恩人的病治好,刘柳山就报答了恩人,说不定,那个大佬还会帮他一把。

    现在,刘柳山只是一个副总。

    他做梦都想去掉那个“副”字。

    做行政,有没有一个副字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所以,秦堪对于刘柳山来说,那就显得非常珍贵了。

    改变方案,可行吗?

    刘柳山在琢磨。

    可行性不大,关键是熊总已经定调,他和上面也讲了,用万佛市这个方案更有优势。

    这件事,本身负责是刘柳山。初步方案是刘柳山所领导的部门拿,最后拍板当然是集体讨论,最后熊总决定。

    按理,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反悔就没有可行性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刘柳山在铁总是一个强势人物,他一贯的作风强硬,在熊总面前也不经常让步。

    得想个办法才行。

    突然提出不同意见,刘柳山也觉得胜算不大,出尔反尔,人家会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受贿了。

    得有一个理由。

    有办法了,要下面的部门提出反对意见。

    不是有几个部门一直没有同意吗?

    由他们出面,提我刘柳山的意见。

    这是一条苦肉计。

    想好了,刘柳山说:“秦堪教授,你别急,我试一试,把方案改过来。有难度,但我尽力。你给我两三天时间。你和你那位钟秋月在京城等几天。话,说在前头,成不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成的话,你们也别怪我。”

    秦堪暗暗高兴。

    听这口气,这个人是铁定了想帮忙。

    好吧,那就答应他。

    既然人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秦堪说:“办不办的成,那不是一两个人能决定的,我知道中间的难度。刘总这几句话,我深受感动。今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秦堪的,您尽管开口。哦,对了,您刚才不是说有个老领导要治疗颈椎病吗?现在不就可以吗?请他过来,我在这里等。按理,应该送医上门,但考虑到风险问题,在医院做安全一些。”

    “对对对,在医院做安全一些。秦教授,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对不对啊,你的推拿天下一绝,那确实是神技,但是,我这位病人是一位老干部,对疼痛,可能有些难受不了,您可不可以分成两三次完成,不要急于成功。”

    秦堪点头,说:“你放心,我会注意。手法,我会考虑到年龄。”

    刘柳山高兴得很,亲自去领导家接人。

    秦堪也很高兴,给钟秋月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进展说了一遍。

    “还是你行,我的花瓶是送完了,但还没有看到一点希望。”钟秋月有些气馁。

    “不,你播下的种子肯定会有收获的。我估计啊,刘柳山不会自己打头阵,他一定会找炮灰的。当然,也不见得是炮灰。这个比方不对。”秦堪说。

    “嗯,我懂了,他们要是肯帮忙,就会安排下属反对老方案。”钟秋月很快也想到了刘柳山会使用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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