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一声。
哼，钱文乐还能去哪？肯定是送王灿回王家去了。
钱二太太气得晚饭也没吃，就等在正堂里边等着钱文乐回来，她今天甚至气到想要亲手打死这个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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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知道他长大以后会成为这样子，当年就不应该生他！
钱文乐回到钱家天都已经黑了。
看见钱二太太就坐在正堂里边等着他，钱文乐不止不惊讶，反而还松了一口气，他鼓足了勇气自己过去跪了下来。
“母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啊！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连这个家都不要了呢！你今天到底给我做了什么事情？！你可还记得今天去净慈寺做什么？出门的时候我对你亲叮咛万嘱咐，你也是一口答应了的，可是后来你又给我做出了什么事情呢？你有脸说出来吗？”
钱二太太是真的气啊。
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还偏偏是约了跟女方家人见面的时候去私会，这是要打谁的脸？
钱文乐低下头：“母亲，我已经想过了，我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我爱表妹，我要娶她，我今生非她不娶！”
“如果我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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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同意娶别的人为妻子，但是我要纳表妹为妾，我要跟她生生世世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给分开。”
做妾？！
钱二太太眼神犀利地看向钱文乐：“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跟王灿商量过的，王灿知道吗？”
妾，就跟奴婢差不多。
生出来的孩子都会低人一等。
钱二太太跟自己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三妻四妾。
但显然她儿子不这样想。
钱二太太心里说不上的失望，孩子还小时她曾经对孩子寄予厚望，但是长大了却发现哪哪都没长成自己理想的样子。
钱文乐嘴巴里边干干的，总感觉母亲今天的眼神特别的犀利，好像要透过他的皮囊直视他的内心一样，犹豫了良久，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表妹知道，她也没意见。母亲别怪表妹，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她！但是我还是不能失信于她，是我说过会娶她的但是我食言了！你我是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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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乐朝着钱二太太砰砰砰地磕头：“母亲！我最后还想再求一次，求你同意我和表妹的婚事，我想给她正妻的身份。我不需要妻族的助力，我自己也可以行！即便没有助力，我也能靠自己的才华考取进士，也能凭自己本事遴选做官！”
钱二太太介意的根本就不是王灿家的家世背景，她介意的是王灿跟钱文乐两个是直系三代的血亲！
王灿是钱文乐父亲亲妹妹的女儿啊！
“好一个做妾，好一个做妾，好一个做妾也要在一起，你们的情谊真是感天动地。”
儿子是她亲自带大的，王灿也是她亲自带大的。
尤其是王灿，钱二夫人真的是当亲女儿来养的，从小就如珠似玉地捧在自己的怀里，甚至比对钱文乐这个儿子还要上心，到现在她竟然愿意做妾。
是她没教好儿子，是她没教好外甥女。
“母亲！”
钱文乐没想到母亲会被自己气得吐血出来，他想过母亲可能会绝情地把他赶出家门，跟他断绝关系，唯独没想到自己会把母亲气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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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也慌了，跑着去请大夫。
钱文乐一直跪在钱二太太的床前等着她醒来，王灿听到消息也来了。
钱二太太醒了，钱文乐赶紧给她倒水：“母亲，你好点了吗？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王灿则是用手帕摸着眼泪，远远地跪着想要过来，但是又不敢。
她想起小时候她怕黑，常常赖在舅母的床上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回去睡，舅母也从来不赶她，还会温柔地抱着她讲睡前故事。
她从小就父母双亡，舅母给了她母爱的感觉，给了她在人生中的第一抹温暖。
她喜欢表哥，一方面是因为真的喜欢表哥，还有一方面她是希望舅母能够成为自己的母亲，她永远也不想离开舅母。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会让舅母气到吐血的话，她绝对不会这样子做的，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伤害到舅母一丝一毫。
她错了。
钱二太太没接那杯水，看向钱文乐：“你真的为了娶王灿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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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乐见母亲态度缓和心里一喜，直接磕了个头道：“母亲，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不怕。”
钱二太太又看向王灿：“你呢，只要能让你嫁给你表哥，你什么都愿意吗？”
王灿磕头：“我愿意！”
“好，我可以同意你们两个成亲，但是你们两个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这样你们俩还愿意吗？”
王灿不带一丝犹豫：“我愿意。”
钱文乐却犹豫了：“母亲，我是父亲的独子，我怎么可能不生孩子呢？”
“只要不是你们两个的孩子，你就是跟别人生个蹴鞠队出来，我也不管你！爱咋样咋样！”
钱文乐觉得很荒谬：“母亲！这样子对表妹不公平，你为什么不允许表妹生孩？你这是在离间我们！”
都已经允许他们成亲了，为什么又不允许他们生孩子呢？
王灿跪着挪动到钱文乐身旁，颤抖着声音说道：“表哥，别说了，我愿意，只要能够嫁给表格，我什么都愿意，即使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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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儿！”钱文乐抱住王灿：“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我只要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就好，到时候会把那个孩子养在你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