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与南宫衍一拍即合,又转身看了看槐烟。

    南宫衍对槐烟说道:

    “南门玉韵用处,槐烟姑娘再忍忍。待窦家事情水落石出,本世子一定将他交到你手上,任由你处置。”

    槐烟知道窦家旧案牵扯上了京都权臣,其中的弯弯绕绕恐怕不会少,为了找到买凶杀人的幕后真凶,她只能暂且忍下对南门玉韵的愤恨。

    “我可以暂且饶他一命,但我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颜若知道南门玉韵对窦家所做之事罪不可恕,更何况昨日他才丧心病狂的对初弦下了那种下三滥的毒,她亦是想要将他剥皮拆骨的。

    “只要留他一命,其他的,你可以自行处理!”

    南宫衍是个开明的人,更何况槐烟是颜若的人,他愿意卖给槐烟这个面子。

    “奴婢谢过姑爷。”

    槐烟红唇微勾,露出一丝邪肆的笑,转身就往地牢走去。

    待她再出来时,手上和脸上全是血,与她一袭红衣相映衬,笑得越发妖艳动人。

    她眸子里全是冰冷的笑意,好似做了一件很畅快的事。

    “世子爷,去找个大夫,别等下当真死了。”

    槐烟手里拿着一方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她手上的飞刀。

    南宫衍了然,对着隐藏在暗处的墨衡吩咐一声,墨衡便飞掠而出,往清晖院而去。

    “你做了什么?”

    看着槐烟很是畅快的样子,风眠很是好奇。

    “没什么,阉了他而已。”

    槐烟说这件事时,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毫无波澜。

    南宫衍眉梢轻挑,看着颜若神色微动:这丫头手底下的人,当真都是狠角色。

    颜若看着南宫衍一副哀怨的模样,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

    “你若是不乖,我也会阉了你!”

    南宫衍后背一阵发凉,回过头盯着颜若一动不动。

    不过他很快便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娘子可得考虑好,莫让自己守了活寡。”

    颜若听着南宫衍话里有话,面上一红,不去理会她,与槐烟她们商量起晚上去廖廷尉府中劫人的事情。

    入夜,南宫衍和颜若一身夜行衣朝着廖府飞掠而去。

    颜若趴在廖府内院的暗角里,盯着百里茗香的房间看了半晌。

    百里茗香的房间四周,依旧有很多巡逻卫。

    颜若一直想不通,这百里茗香,到底有何特别,让廖廷尉需得这么大费周章的将人囚禁在这儿。

    南宫衍在内院摸了一周,才飞掠回到颜若身旁,他俯下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对着颜若说道:

    “槐烟和风眠,都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她们已经乔装成廖府的女婢,混进房间里面了。只需要我们将巡逻卫引开,她们便会带着百里茗香逃出来。”

    南宫衍也将这个院子里的布防和颜若说了一遍。

    两人一合计,决定放一把火。

    “啧,我喜欢放火也就罢了,你一个堂堂世子爷,居然也喜欢放火!”

    颜若手里拎着一罐煤油,撒在了廖廷尉的书房周围。

    “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你大可以理解为,妇唱夫随。”

    南宫衍一边调侃,一边打着火石。

    过了一阵子,廖府的护卫便看到书房燃起了熊熊大火。

    廖府一时乱作一团。

    槐烟和风眠趁乱架着昏迷过去的百里茗香飞掠而去。

    待逃到京都大街上,隐藏在暗处的颜若和南宫衍才匆匆现了身。

    颜若看到百里茗香一副虚弱的模样,眉头微蹙,连忙上前查看。

    当她看到百里茗香满身鞭伤的时候,面上很是震惊:

    “怎么会伤成这样?”

    槐烟和风眠对着颜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们一进去房间,便看到百里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了,如今只能探到微弱的脉搏。”

    颜若看着百里茗香,只恨自己来得太晚:

    “得尽快治疗,不然怕是性命堪忧。”

    可是如何安置百里茗香确实是大问题。

    “百里茗香,毕竟是廖廷尉的妾室,若是带回世子府恐有不便。不若就去凝香院吧,那里虽然人多眼杂,但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南宫衍给了一个合适的建议,颜若觉得妥当便匆匆将百里茗香送到了凝香院的密室之中。

    卜玉桓被墨道早早的带了过来,给百里茗香上好药以后,便坐在桌子旁认真开着方子。

    “这姑娘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过来。身体虚成这样,又遭受了过多的折磨,需得好好调理一阵时日。”

    颜若也知道事情急不得,便吩咐了槐烟留在凝香院照看,自己打算先回去世子府看看初弦。

    这阵子,她忙得有些晕头转向。

    南宫衍想了想,吩咐墨道一并留下:

    “墨道留在这护卫,百里茗香甚为关键,如今廖府丢了人,恐怕这两日京中会不太平,需得严加防范。”

    墨道领命。

    待颜若和南宫衍离开,槐烟才从墨道背后蹦了出来,下巴抵着墨道的肩膀,笑得很欢:

    “墨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缘分?”

    “你家主子心疼你孤家寡人,让我陪着你。”

    墨道扭过头鼻尖恰好划过槐烟的侧脸,他心里漏了一拍,连忙退开:

    “槐烟姑娘看到谁都这般亲近吗?”

    槐烟脸上挂着明媚的笑,看着墨道一副受惊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

    “那倒没有,需得入了我槐烟的心,不然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

    “怎么样,喜欢吗?”

    墨道从未被女子这般直白的表露过心迹,槐烟这副什么事都能豁得出去的模样,总让他觉得,她是在戏弄他。

    “喜不喜欢什么的,姑娘说得太早了。”

    “墨道不是随便之人。”

    槐烟看着墨道一脸正经的模样,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不是,那你觉得我是吗?”

    墨道看着槐烟有些迟疑。

    他觉得她应当不是随便之人。

    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又实在,让自己无法理解。

    槐烟看着墨道半晌不说话的模样,眼里原本闪烁着的光芒慢慢灰暗下去:原来,他觉得自己很随便。

    槐烟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

    “嘿,别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我槐烟无所谓你怎么看待我。”

    说罢便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你……你去干嘛?”

    看着槐烟要离开,墨道有些不知所措。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槐烟脚下一顿,头也没回,声音有些苍凉:

    “找酒喝,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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