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和那个伺候的小将架着初弦回到驿站,他本想趁着防卫松懈将初弦偷偷放走,可是没想到,那小将刚离开,他便在窗口看到了隐藏在树丛里的拓拔泗衡的手下。

    墨染心下了然,拓拔泗衡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将初弦绑回去的。

    若是这样,放任初弦离开,怕是危险重重。

    留在他身边他还能用独孤氏的身份帮她抵挡一二。

    反正后日出了京都城门,便是拓拔泗衡的死期,到时再一起回京,总好过如今让她独自出去,面对危险。

    打定主意,墨染回过头看着初弦,只见初弦被小将反手捆绑在床榻上,眼神狠厉的看着自己。

    “你这幅样子,是想生吞活剥了我?”

    墨染顶着独孤氏的人皮面具,声音低沉,他走到床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初弦。

    “东驰贼,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家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小姑娘口气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你要如何不放过我。”

    墨染没打算让初弦知道自己的身份,前些日子她从世子府不辞而别,他便知道,她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为了防止初弦反抗出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墨染并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必定把你大卸八块。”

    墨染看着龇牙咧嘴的初弦扯了扯嘴角,伸手扯过被褥,盖在了初弦身上。

    “你乖一点,过了后日,我放你离开。”

    初弦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粗犷的男子,这人不是东驰使臣吗?难道与拓拔泗衡不合?

    “我……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

    初弦并不相信这人的话,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她想要趁这人不注意时偷偷溜走。

    怎料眼前的男子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也没人可以相信了。”

    “你也别想着趁我不注意跑出去,因为出了这个门,没有我替你撑着场面,拓拔泗衡的人会马上将你带走。”

    初弦一脸防备的看着墨染,仍旧不愿意相信。

    墨染挑了挑眉,无奈的摇摇头,将她从床榻上抱了起来,走到窗台前放下,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示意她自己看一看。

    初弦向外望去,当真看到了藏在树丛里隐隐约约的身影。

    虽然天色已黑看不清晰,但是依照判断,约摸二三十人。

    这个人数,初弦想要悄无声息的溜走,怕是难。

    “怎么样,还想偷偷溜走吗?”

    墨染站在初弦身后,因为离得近,还能闻到她的发香。

    那日在茅草屋的画面突然之间涌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有些心神荡漾。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再怎么样都是东驰人,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初弦转过身恰好撞见墨染沉溺在回忆中的眼神,觉得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尽管眼前之人与她为善,可是她仍旧内心不安。

    “本将军无需和你解释什么,你只要知道,本将军没打算伤害你就是。”

    墨染将初弦重新抱回床榻上,很是认真的和她交代道:

    “我帮你松绑,你不要逃,明白吗?不然我也没办法保证能救得了你。”

    初弦盯着墨染看了半晌,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墨染三下五除二便给初弦松了绑,绳子还未放下,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他眸色一凛,大步走到门边,隔着门缝便看到拓拔泗衡带着手下向房间走来:

    “独孤将军爽完了没有,爽完了该把人交出来了。”

    侯在门外伺候的小将连忙上前去拦:

    “战王,战王,将军正在办事呢……你这……你这闯进去,不合适吧?”

    拓拔泗衡停下脚步,一记寒光射向了小将,那小将畏畏缩缩的不敢继续阻拦。

    墨染眼看着拓拔泗衡就要进来,咬咬牙,转身将站在床榻边一脸茫然的初弦抱到了床榻上,整个欺身而上!

    “你……你要做什么!”

    初弦被眼前这个男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你放开我,混蛋!快放开……”

    墨染顾不得那么多,拓拔泗衡就在门外,他此时根本来不及和初弦多做解释。

    他一只手束缚住初弦挣扎的手,将它们按在床板上,一只手吱啦一声,撕掉了她的外衫。

    “王八蛋,你放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放开!”

    初弦脸上满是恐惧和愤怒,她无法理解,方才还说不会伤害她的人,怎么突然之间性情大变,东驰贼,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因为惊慌失措,她眼角涌出了泪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奋力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可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她终究是不敌。

    拓拔泗衡原本打算踹门而入,可是刚走到房间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撕衣服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咒骂声。

    一听便知道里面此时有多激烈。

    他脚下动作顿了顿,沉思了片刻,冷哼一声:

    “他奶奶的,玩这么久!”

    “走,等明天再来要人!”

    墨染耳尖,拓拔泗衡一走,他便察觉到了。

    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双手撑在初弦头两侧,看着她泪流满面,衣衫头发凌乱不堪的模样,有些心疼。

    “抱歉!”

    他翻身而下,背对着初弦,缓了缓自己的情绪。

    初弦连忙坐起来,用被子遮挡住自己被扯得破碎的衣衫。

    “方才……方才拓拔泗衡在外面!”

    墨染定了定神,为了安抚初弦,他只得将拓拔泗衡来过的事情告知于她。

    “你……你和拓拔泗衡是死对头?”

    事到如今初弦怎会看不明白,拓拔泗衡要杀她,眼前这人却想方设法的保她。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初弦此时才从方才的惊慌中定下神来。她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干:

    “我告诉你,我是有相公的人,你若是再敢乱来,我相公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刚经历一场心惊肉跳的抵抗,初弦此时还是心有余悸,担心眼前这人又要变卦,她敛着神色,语气中满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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