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均是沉默,他们都明白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意味着什么。

    颜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眸色沉沉,脸上却难掩激动:

    “若儿,二哥想起来了,爹爹在离开时曾交给我了一个木匣子,也许里面有什么线索。”

    颜若之前从未听二哥说起过,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颜策有些不好意思:

    “我之前不是担心你受到牵连嘛,所以一直不敢说。”

    颜若知道自己兄长的好意,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有些急切的问道:

    “那木匣子如今在何处?”

    颜策带着颜若和南宫衍朝着后院走去:

    “你可记得我们小时候种下的桃树?我担心有人要来抢,便将那木匣子藏在了桃树底下。”

    颜若紧紧跟着颜策,南宫衍看着如同小跟班一样的颜若抿了抿嘴,一回来有兄长就不要夫君了?

    他面色沉沉,紧随其后。

    颜策将下人支开,找了一个铁锹,在桃树底下挖了挖,不一会儿,便挖出来一个押箱,颜策和南宫衍将押箱搬了出来,一打开,里面便是之前颜方遇留下的木盒子。

    “我之前也没注意,身边要试探我的人太多了,回来之后我就将它埋在这了,好在这个地方还算安全,而且我也一直在装疯卖傻,目前还没有人怀疑。”

    回想起之前颜策扮疯的事情,颜若有些心疼。

    颜若将木匣子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几人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木匣子上了锁,且是一个复杂的机关锁,南宫衍看了半天,饶是对机关有些研究,他也解不出来。

    “岳父大人将这木匣子用这么周密的锁封存起来,里面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若是贸然用内力打开,怕是会毁坏里面的物件。”

    南宫衍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若,先让若儿带回去府中,说不定我们研究研究,就可以得出开启的方法。”

    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颜策思考了一阵子,便将木匣子交给了颜若:

    “希望,这木匣子尽快打开,说不定当真有重要的线索。”

    “二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把它打开。”

    ……

    颜若一行人在府中商量计策,阿九则在谢府养伤,与初弦相认以后,阿九做什么事都多留了个心眼,所以回到谢府养伤这么久,府中的人也没有对自己产生怀疑。

    就在他养好伤,准备去偷偷潜入书房再次查探谢奉常的底细时,谢府突然来了一位贵客。

    阿九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来人,那男子漆黑如黛的羽玉眉,狭长深邃的曜石眸,山根线条笔挺流畅,五官轮廓锋利分明,如此俊俏的面容,行为举行却透着一股子阴柔,与形象很是不符。

    谢奉常对这男子很是客气,又是亲自倒茶,又是吩咐下人上了绝佳的糕点,阿九留了个心眼,终于在二人攀谈中知晓,此人竟是萧丞相家的二公子,萧星澜。

    隐在暗处,但是作为暗卫,自然要对朝堂之事有所了解,这个谢奉常和萧丞相在朝堂上虽是没什么交集,私底下却来往的如此密切。

    阿九觉得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阿九特意留意着两人的动向,果然发现这萧星澜,经常半夜来访。

    阿九想要探听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可是他们身边有高手把守着,功夫均在自己之上,他不敢打草惊蛇。

    这日,趁着谢奉常去上早朝,阿九偷偷溜进了书房,自己虽是对这个书房了如指掌,但是机密文件到底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谢奉常做事小心,哪怕是身边的亲信,向来也是堤防三分的,阿九只能凭借对谢奉常的了解,想办法摸索。

    院子里时不时有守卫经过,自从上次书房出事之后,这边的守卫比往常严了好几分,阿九只能小心翼翼的翻找,以免被外面的人发现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房中的一个花瓶里发现了机关:

    “谢老贼,还真是谨慎。”

    阿九嗤笑一声,这要不是自己对谢奉常还有几分了解,怕也是很难猜到这花瓶中还藏有玄机。

    他轻轻转动这着机关,果然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暗格,阿九往那暗格中看去,便发现里面藏着一摞书信。

    阿九将信件翻了翻,才发现在这信中,多次提到了渡边关一战,甚至将如何谋害将士们的经过都描绘得一清二楚。

    当年山匪闯军营的事,不过也是渡边关一战中的一个小圈套,千方百计设计,只是为了让前方的人等不到援兵,自乱阵脚:

    “谢老贼啊,谢老贼,王八羔子……”

    “这回,看你怎么狡辩……”

    阿九将那信件塞进怀中,本打算要离开谢府,回去找初弦,可是谢府把手太严密,像他们这种暗卫,要离开必须搜身,只能等到晚上悄悄离开。

    入夜,阿九将书信藏在裤腰上,本想就此离开,却发现萧星澜再次来访,还将身旁的暗卫全都遣散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去探一探究竟。

    阿九趴在屋顶上,悄悄将一片瓦往下移了分毫,只见谢奉常和萧星澜对立而座,商量着西晋公主来大晟联姻之事:

    “西晋公主下月将会来大昇联姻,一同前来的还有西晋将军鬼斧,这期间你可要好好招待一番。”

    萧星澜的表情十分严肃,对待这件事很是认真。谢奉常端起茶壶给萧星澜斟了一杯热茶:

    “二公子请放心,太子倒牌,朝中大臣们各自心怀鬼胎,西晋如今是我们最大的靠山,我自有分寸。”

    “谢大人知道就好,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很快你我都会过上想要的生活。”

    阿九在房顶听了许久,才将事情听明白,他们之前总以为谢奉常和萧丞相是东驰的内奸,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西晋的走狗,他们的目的是那所谓的前朝宝藏,难怪当初会应外合残害大昇的将士。

    “必须尽快将这件事告诉姐姐。”

    阿九沉思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没想到他刚准备从后院翻墙而出,便被府中暗卫拦了下来:

    “阿九,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谢奉常和萧星澜就在阿九身后,他们两人均是一副不屑的神情,阿九不明白,自己已经够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发现你是内奸?”

    谢奉常看着阿九,嗤笑一声:

    “阿九,你别忘了,你是我养大的,你身上那点异常,我一看便知。”

    “真没想到,你真是狼心狗肺的,我养了你这么久,你还是被别人一两句话就策反了。”

    阿九恶狠狠的看着谢奉常,知道谢奉常就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这会儿谢奉常来和他提养育之恩,他想要掐死他。

    “谢狗贼,你会遭报应的,边关死去的战士,他们的冤魂是不会放过你的。”

    阿九被暗卫死死压着,半跪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谢奉常抖了抖衣袖,冷笑一声:

    “冤魂?在哪呢?”

    “要是真有冤魂来索命,我这么多年为什么活得好好的呢?”

    “既然这么想死,就去地牢里面好好享受享受。”

    谢奉常一声令下,将阿九关进了地牢。萧星澜看着谢奉常眯了眯眼:

    “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二公子有所不知,我书房中一些信件被盗了,不知是不是这个阿九所为,在找到那些书信之前,我不会让他死。”

    萧星澜摇了摇头,低笑一声:

    “那谢大人还是要好好看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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