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家之主花莫见的意思,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了,江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林凤霞还想说点什么,被花莫见一个大嘴巴扇倒在地上。
随着林凤霞倒地,混战正式开始。
大的打大的,小的打小的,花莫见还是很有原则的。
外面打的如火如潮,房间里的德花除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别的也听不见什么。
打架怎么能少了她。
该死的邵群峰竟然还把门给她锁了,急的她上火。
她似乎完全忘记自己还是个八个月的孕妇了。
江德花对着最近的桌子撒气,一掌下去,桌子纹丝未动,真不愧是老木匠的手艺。
桌子也欺负她,江德花的怒气叠起。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肚子先疼了起来,一阵阵的抽痛,一次比一次更为强烈。
江德花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妈,你们别打了,我要生了!”
说完,德花就昏了过去,她身下逐渐流出一片粘稠的液体
打斗显然不是安杰擅长的,于是她站在角落里帮忙,最先听到了德花求救的声音。
安杰脑子一个激灵,忙招呼婆婆等人别打了,先把德花送医院要紧。
花莫见一伙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把邵群峰的爸妈,以及后爸后妈捆起来扔到柴房里看管起来,准备等德花情况稳定了再继续收拾他们。
那几个孩子交给江家几个人高马大的大孩子教育了。
花莫见相信不用她嘱咐,就冲他们吃的那些零嘴,乖孙子孙女们,也会让他们以别的文明形式还回来。
医院的抢救室里,德花已经进去一个小时,还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抢救室的灯突然灭了。
护士走出来,咬咬牙道,“江副院长早产加难产大出血了,岛上的血库有限,她的这种血型存血已经用完了,你们中谁有和她是一样的血型吗?”
验血型一时半会是来不及了,指不定等结果出来人早就嗝屁了。
安杰的三女儿江亚菲不放心姑姑,跟着大人们也来了医院。
听到姑姑有难,她立刻伸着胳膊自告奋勇,“抽我的,我和姑姑是一个血型。”
危急时刻,听到这种话,花莫见不知是哭还是笑好。
直系血亲之间是不能直接输血的,如果贸贸然抽了亚菲的血,输到德花身体里,可能会出现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德花本来就难产,再难上加难,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里,花莫见欣慰的挽着江亚菲的手,“傻孩子,你是女孩子,我们这么多大人站在这,哪还需要你替你姑姑出头,再说了,还有你几个哥哥顶在前头,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上辈子的江亚菲也是是江家所有孩子里面,最有良心的一个,真正做到了一辈子没离开父母身边。
在松山岛长大,在松山岛工作,江德福安杰退休了,她也跟着调到父母安享晚年的干休所工作。
江亚菲这边还想再和奶奶争辩几句,边上的姑父邵群峰已经跟着护士抽血去了,她只能作罢。
如果今天德花真的有个好歹,他也不想活了。
把那两个不配当爹妈的人一并解决了,他立刻就下去陪德花。
血液的紧张得到了缓解,江德花从昏迷中醒来,配合着护士深呼吸,吸气吐气再重复相同的动作。
肚子里的孩子迟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整个身体处在被撕裂的边缘,痛,太痛了…她好想忍住保存体力,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了,今天不让她叫出来,她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
“妈,妈,妈,我不生了…。”
门外焦急等待的几人,被这异常痛苦且发自肺腑的喊声,惊的失了神。
邵群峰想不顾一切闯进去,可回复他的只有冰凉的抢救室大门,他撞不开。
花莫见握了握手心里的偷渡出来的药丸,是第一个世界里给汪曼春用的那种,药效得到过验证,给自己亲闺女用,她比较放心。
她凝重的看着邵群峰,“你闪开,我来。”
紧张到极点的邵群峰,大脑处于一种空白状态,他点点头听花莫见的话,乖乖的让到了一边。
看到婆婆蓄势待发的样子,安杰握着女儿亚菲的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花莫见微微屈膝,一只脚向后面蹬,铆足了力气。
生了那么久还没生下来,再憋下去,不止孩子要出问题,德花是死是活也不好说。
苍天啊,大地啊,就让她花莫见再做一次野蛮人好了。
最后花莫见还真把抢救室的门撞开了,趁着医生护士愣住的机会,她扑到了德花的产床前,哭天喊地抹眼泪。
等医生护士反应过来,好东西早已经塞进德花的嗓子眼里了。
为首的护士叫道,“您怎么能这样呢,这里是产房,进来都需要消毒的,快出去。”
江家老太太也太虎了,还把门撞掉了,没记错的话,那门是用铁条焊的。
不管怎么说,找到机会一定要和江司令告状。
花莫见像个犯了错,唯唯诺诺道,“俺着急俺家德花,俺可怜的德花,一出生就没了爹,现在又碰上难产,俺不能没有德花,俺该怎么办呢。”
花莫见哭着半推半就出了产房。
没有人看见,在转角处,她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花莫见出品,必属精品。
德花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生下了八斤九两重的宝贝闺女邵思江。
刚从产房推出来的时候,邵群峰在第一时间没有去查看襁褓里的闺女,而是围着德花在那边关心备至。
经历生死的夫妻两人越发的难舍难分。
德花属于难产,按照惯例要多住几天医院观察情况。
他们夫妻倒是不见外,在病床前就开始你侬我侬,若无旁人
好几次邵思江饿的哇哇叫,如果不是安杰提醒,估计没有人会想起来给她喂奶。
花莫见挺喜欢奶娃娃的,奈何江德福不给她照顾邵思江的机会。
那天,江德福提着奶粉屁颠颠的回到家里,除了柴房里多了几个鼻青脸肿吃白饭的几个陌生人,愣是一个活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