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政唏嘘感慨时,盛意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厨房,“让你试吃都不愿意,简叙宁!好歹尊重一下你妈的劳动成果!”

    简叙宁缩成了鹌鹑,一副任打任骂,绝无怨言的受气包模样!

    试吃?别开玩笑了好嘛,血的教训告诉他得拉三天肚子!!

    挨一顿骂就能少受苦,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乔黛看得忍俊不禁,不得不承认,这一家子实在太有烟火气了。

    母暴龙盛意瞥见乔黛,瞬间温柔似水,“吃早饭了吗?喜欢吃什么,妈让崔姨去做。”

    这一刻,不论是简政还是简叙宁,都冲乔黛投去了羡慕嫉妒的目光,这待遇,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乔黛骄傲地挺了挺胸,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骄傲什么,“什么都吃。”

    盛意又心疼上了,扭头回了厨房。

    当然,这回是要仰仗崔姨的。

    三人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就在此时,闫一维带着小儿子滔滔上门了。

    油光满面的闫一维下巴长满了胡渣,本就普通的脸,因为邋里邋遢,而显得更加普通了。

    他怀里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约莫三岁的样子,如黑葡萄般的眼神里,黯淡无光,时不时还会傻笑一声。

    闫一维本想催促简政尽快联系乔黛,毕竟时间不等人。

    但是!

    他似乎出现幻觉了,这个点,乔黛怎么会在简政家里呢?!

    闫一维揉了揉眼,嗯,人还在。

    他瞬间惊喜万分地冲上前,至于简政,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乔大师,救命啊!”

    简政:“……”

    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是吧?

    乔黛不留痕迹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同时,她蹙眉看向男孩,“把他抱到沙发上。”

    闫一维照做。

    滔滔平躺在沙发上,他的眼神依旧是木楞愣的,没有焦距。

    “把你脖子里的观音玉给我。”

    闫一维‘哦哦’一声后,连忙扯下红绳系着的观音玉递给乔黛,“这玉有什么用吗?”

    乔黛接过观音玉,把它放在左手掌心里,旋即她伸出右手,极慢、极慢地在观音玉上拂过。

    本就成色不错的观音玉被拂过后,愈发通透水润。

    就见乔黛一手托起滔滔的后脑,一手把红绳挂到涛涛的脖子里。

    说来也奇怪,观音玉与滔滔肌肤相触的霎那,滔滔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

    “滔滔。”闫一维心中一紧,“乔大师,他怎么了?”

    “别紧张。”

    “知道三魂七魄吗?”

    闫一维很耿直地摇头。

    “每个人身上都有三魂七魄,濒临死亡之际,七魄先散,三魂再离。”

    “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和命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只有命魂一直在身上。”

    “至于七魄,又分为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

    闫一维:!!!

    听不懂,听不懂,一句也听不懂!

    他哭丧着脸,“乔大师能不能说点通俗易懂的?”

    乔黛:?

    她觉得这次自己说的已经很浅显易懂了。

    “他的三个人魄离体了,所以才导致了痴傻。”

    闫一维脸色难看的厉害,“我先后找过四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但并没有人告诉我滔滔的三个人魄离体了。”

    倒不是不相信乔黛,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他们当然发现不了了,因为你去找大师时,这孩子的三个人魄都会被送回来。”

    闫一维骤然抬头,神色惊疑不定,他无意识攥紧手,“你是说,有人故意的?”

    “这孩子的三个人魄已经离体三天,七魄分崩离析,从而影响到了命魂。这也是他为什么情况一天比一天更糟糕的原因。刚才我用观音玉替他暂时稳定了命魂,当务之急,得尽快把三个人魄找回来,否则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包括闫一维在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愣愣的。

    “黛黛,该怎么找啊?我们能帮忙吗?”

    简政心里不落忍,主动提出援助。

    闫一维深深地感激地望了一眼他,眼里殷红的血丝若隐若现,他强撑着精神,“乔大师,你别卖关子了,只要能把滔滔救回来,我愿意付出所有。”

    这时,盛意拿着新鲜出炉的三明治和牛奶,正要让乔黛尝尝合不合胃口。

    冷不丁见到闫一维,她茫然了半瞬。

    什么情况??

    闫一维见到她,也有片刻呆滞。

    不是说盛意没几天可活了么??

    电光火石间,他豁然开朗,怪不得乔黛会在简家,盛意一定是乔黛医好的!

    心思转圜间,他看向乔黛的视线更加火热了,“乔大师!”

    一声乔大师叫的百转千回。

    盛意:“……”

    救命,她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乔黛也哆嗦了一下,真的怪瘆人的,她立刻道,“抱上他,带我去他常待的地方看看。”

    闫一维喜极而泣,诶了好几声,“我车就在外面,你跟我来。”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快步往外走。

    简政从盛意手里拿走三明治和牛奶,“黛黛还没吃早饭,我陪她去吧。”

    盛意点头,她咬着唇,“别又弄丢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简政把她鬓间的碎发捋到耳后,温柔而又坚定,“不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闫一维同样住在市中心,不过不是别墅,而是大平层。

    穿过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再拐个弯后就驶入了地下车库。

    “我妻子生滔滔时大出血,没保住命。”

    说这话时,闫一维神色悲恸万分,眼底深处还有深深的怀念,“只留下我和两个儿子相依为命,家里除了我们外,还有两个保姆。”

    停好车后,他一边介绍着家庭情况方便乔黛判断,一边带着他们上电梯。

    为了大空间,闫一维买了五楼和六楼,上下打通成了楼中楼。

    电梯打开,闫一维单手抱着始终处于昏睡中的滔滔,另一只手指纹解锁。

    门开,他侧身,让乔黛先进。

    而他自己则是紧紧地抱住滔滔,“乔大师,家里没什么禁忌的地方,你随便看吧。”

    “滔滔的命,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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