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你这是?”周鹤城疑惑不解。
“这封信不管我们怎么送出去,最后都会回到严东莱的手中,那为何不干脆直接点。”
“这样直接暴露咱们的计划,真的没问题吗?”
段文野摇了摇头,“这只是给严东莱看的,真正要给南风的信在这里。”
他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周鹤城,“阿城,找个信得过的人将这封信送给南风。”
“原来你小子留了后手,好!我一定找个靠谱的人把这封信送到。”周鹤城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南风真的信得过吗?”
“不管信不信得过,他都是我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不能出差错。”段文野回答道。
”好,信的事交给我。”
说完,周鹤城便带着信出了门。
不曾想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严东莱的监测之下,不露分毫。
“看到了?知道怎么做吗?”严府管家看着周鹤城的背影嘱咐道。
“知道。”
只见男人远远跟在周鹤城身后,直到其走到正街,涌入人海,这才赶紧跟上去,紧贴着他,趁机将他袖口的信掉了包。
然后拿着信回到了严府。
“大人,信拿回来了。”
管家托举着信,等严东莱打开。
“他们也太小瞧我严某人了,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他们玩玩。”
严东莱拿过信,讲它点燃,燃成灰烬。
“大人,您不看看里面的内容吗?”管家小心翼翼问道。
“重要的不是这封信是什么内容,而是南风会做出什么选择。”严东莱淡淡说道。
管家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是,那老奴退下了。”
严东莱点头应允,管家带上门离开。
他严东莱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是因为他从不会将那所剩无几的信任给任何一个人,这才是这些年他站稳脚跟的秘密。
他坐在椅子上,不急不躁的等待着门外的通传声。
现在这个时间,那封信应该送到南风手上了吧?
门外始终没有声响,他有些气愤,难道对方连命都不要了,也要跟他作对吗?
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敲门声,他佯装淡定,“何事?”
“南风馆的南风少爷邀您过去一叙。”
严东莱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是欣喜的。
他不愿承认,他蝇营狗苟一生,最后却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
“嗯,知道了,叫他们备好酒席,我收拾收拾便过去。”
南风馆内。
南风手里拿着周鹤城派人送来的信,一边喝酒一边等严东莱。
“真没想到那小子看着无害,心计竟这般深。”
南风盯着那封信,无比庆幸他没有招惹上这种可怕的男人。
在南风看来,段文野其实同严东莱一样危险。
“酒,可温好了?”严东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南风的思绪,将他拉扯回现实世界来。
“早就备好了,只等你来喝了。”
“快坐,云妈妈,快叫厨房准备几个下酒菜,我陪严城主喝几杯。”
“今天的你有些反常,竟这么欢迎我?”严东莱内心充满疑虑。
“自然是有令人高兴的事情。”
严东莱瞥了眼桌子上放着的那封信,不甚在意的问道:“什么高兴的事,说来听听?”
“你看这是什么?”南风拿着信递到严东莱面前。
“这是今天段城主派人送来的!你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哦?他这么快就信任你了?”
“嗯,或许上次我编的故事够惨吧,你快看看。”南风喝着酒,用余光观察严东莱的表情。
只见身旁的男人,特别自然的接过信,看了眼,突然发怒道:“这封信你没看过?”
南风被他突然的发难,吓得愣在原地,“我没看啊。”
“你被人遛了。”
严东莱摊开那空白的信纸,气愤的拍在桌子上。
南风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张纸,那表情是绝对演不出来的。
“怎么会?一张白纸?可他明明说好达成合作的!难道他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是我小瞧了那小子。”
严东莱气极反笑,一口酒下肚,摔碎手中的杯子。
看到那封信里装的不是自己准备的那封时,他下意识对南风产生了怀疑。
但是对方那神情显然也毫不知情,看来那小子把他们两个人都耍了。
南风一脸担忧的问道:“那这个任务算我完成了吗?我的解药怎么办?”
严东莱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解药,我会按照我们说好的给你,段文野这个人城府极深,也有些手段。明天你带着这封信上门去找他!质问他为何耍你。”
“好,我按照你的吩咐办。我最近身体难受,今天能给我一份解药吗?”
“嗯。”严东莱应允,从袖口掏出一粒解药递给南风。
“谢谢。”南风低声道谢。
“只要你听话,解药我会定时送上。今日我先回府,明天记得按计划行事。”
“好。”
待严东莱走后,南风脸上的笑意全然消失,他挥退房间里的下人,将桌上空白的书信,放在火上炙烤。
空白的纸上竟慢慢显现出字迹,南风看完纸上的字迹,将信纸点燃销毁,嘴角上扬,“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有这般手段。”
看来他选了一个可靠的盟友。
他拿出严东莱递给他的解药,并没有立刻将它服用,反而将它包起来,放进自己木盒子中。
最近几日,他的毒疼痛的愈来愈剧烈,每每痛起来,冷汗直流,如蝼蚁蚀骨。
“公子,您又疼起来了吗?”门外的小童听见屋内桌椅打翻的动静,赶忙推门而入,关切的问道。
“扶我去厂床上躺会儿。”
“您吃药了吗?严城主今天不是赐了您一粒药丸,您放在哪儿?我拿来服侍您吃下。”小童语音哽咽,一滴滴泪珠直往下掉。
“哭什么?别担心,我已经吃过了,不打紧的。你扶我去床上躺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