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的动作也是张闿始料未及的。

    难道自己暴露了?不可能吧?

    除了自己副将于静以外,根本就没人知道我要动手啊!

    不行,这小子可能是试探我的,我必须苟好让他放松警惕,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张闿眼睛一眯,心里暗暗嘀咕,眼下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刻了。

    只要自己演得好,就没人知道我是来劫票的!

    “先生,我主敬重曹老爷子是曾经的太尉大人,所以我们好心来护送你,可你这样的做法…有些过分了吧?”

    张闿一脸悲愤的指了指周围,那三千手握武器的士兵。

    闻言,曹德也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是啊是啊,元义你这搞什么?”

    “平日里陶谦和我们相处也比较融洽,井水不犯河水的,你这样着实有点过分哟,不是哥说你…”

    太守应劭则好奇的看着苏哲,他是见识过对方神机妙算的能力的。

    既然对方让他带兵在此镇守,并围了张闿,那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看着曹德那天真的样子,苏哲以手抚额,果然曹家除了曹操和曹嵩以外,其他人都没啥心眼。

    “我说德兄,我家有个摇摇椅,要不你先去摇明白了再来?”

    曹德还欲说点什么,却被曹嵩一脚踹了个狗吃屎。

    “安静点,去烧火做饭!自己什么料子不知道吗?”

    “你要是能判断大事,你还至于跟着我提前养老?德性!”

    看着这俩父子,苏哲笑着摇了摇头。

    目光一转,瞅向了张闿。

    “不好意思,我行事一向谨慎,我怀疑你是来劫票的,你毕竟你曾是黄巾出身。”

    “你现在却告诉我们,你是真心来护送我们的,我很难相信啊!张将军如何能证明?”

    苏哲有着自己的打算,虽然有三千多兵马在手,可若是这四五百骑兵真要反抗,那绝对会死伤不少。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士兵都是苦命的百姓,也不知是谁的娃,不知是谁的父亲和夫君。

    有可能死掉后,一个家庭就毁了,既然自己将他们带了出来,那就得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这…也是苏哲的原则,能减少损失是最好的,实在不行也没办法。

    张闿见苏哲没有动手,顿时松了口气。

    眼中露出了我早已看破你计谋的智慧眼神。

    他知道苏哲这是在诈他试探他呢!自己岂能露馅?

    你们这些谋士,就喜欢玩心机,真脏…

    “呵呵,你想我怎么证明?”

    “嗯…不如让诸将士把刀放下,我们便相信你的话,等证明了你的身份,我苏哲定当大摆筵席向将军赔罪。”

    苏哲摇了摇羽扇,笑着说道。

    张闿果断点头,笑着对麾下骑兵压了压手:“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兄弟们下马把刀收起来。”

    士兵们依言,将刀放了下来。

    见状,苏哲嘴角的笑容逐渐绽放。

    他明白…张闿不知道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这…就是信息差!

    “统统拿下!”

    一声令下,典韦瞬间暴走,一拳甩在张闿头上。

    张闿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眼冒金花,谁能料到苏哲居然这么老六。

    前一刻还在笑嘻嘻,下一秒就给你来个偷袭。

    典韦立马用绳子将他绑了。

    而那五百骑兵,也很快被制服,因为手里没武器,倒是没有造成什么死伤。

    “苏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我啊!”

    张闿有些慌了,他以为苏哲心很脏,没想到对方比他想象的更脏!

    简直就是无耻下贱不要脸!

    苏哲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我们不备,动手将我们杀了,然后带着财产远走高飞,去淮南投靠袁术!”

    这话一出,张闿心里猛的一突,却强行控制住表情,不动声色的问道。

    “先生你在说什么?什么袁术?我在陶谦这干的好好的,为什么投袁术呢?”

    正在烧火煮饭的曹德也是抬起头,懵逼的问道。

    “不会吧?元义你的意思…陶谦要杀我们?我觉得不应该啊!”

    “如果他要动手,大可不必现在动手,我们在徐州这么多年早就能弄死我们了。”

    “元义,你会不会太小心了点?”

    就连应邵也都是皱了皱眉,小声劝道:“先生,此事可要确定好啊,开弓没有回头箭。”

    “若是因为错杀敌方将军,导致两边开战…先生恐怕要担责的。”

    蔡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伸出柔荑握住苏哲的手,坚定的说道。

    “元义,他们不信你,我信你!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众人嘴角一抽,他们算是明白了。

    这大才女蔡昭姬,原来也是个恋爱脑…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要不干脆队伍改个名得了,就叫…苏哲说的都队!

    “呵呵,曹老爷子是不是也不信这家伙,是来劫杀我们的?”

    苏哲转头看向曹嵩。

    曹嵩耸了耸肩:“我家阿瞒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路上什么都以你为主。”

    “我这做老父亲的,以前没有相信他,但现在我无条件信他,而他又信你,所以老夫我也信你!你全权做主就好。”

    苏哲欣慰的点了点头,这老家伙还挺有意思,不愧是当过太尉的。

    “苏先生!您真的冤枉我了,我要真想劫你们,我为何放下刀子?”

    “我主要动手,也早动了!何必等现在?”

    张闿有些悲愤的喊道。

    他发誓,只要夺得信任,他一件事就是干掉苏哲这个老六!

    苏哲嘴角一翘:“呵呵,还不承认?你身边这副将早就将你出卖了!否则我怎么知道你要去淮南投袁术?”

    看着苏哲那证据确凿的样子,张闿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于静。

    “你踏马出卖我?”

    于静一愣…

    都是黄巾出身的他,没有那么多心眼,情急之下当即争辩道。

    “将军你听我解释啊,我没有将计划告诉他,我是清白的!”

    张闿心里一个咯噔,回过头看着苏哲似笑非笑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计了?

    面对苏哲这种阴逼,区区一些黄巾出身的家伙,哪里能经得住诈。

    听到几人的谈话,应邵和曹德识趣的闭上了嘴。

    苏哲耸了耸肩:“愿意投降的,就绑好带去兖州送给老曹调教,不愿投降的…”

    “我这人心善,最看不得人累死累活了,我愿意帮你们少走四十年弯路,提前去阎王那报道!”

    闻言,那五百骑兵相视一眼,自己拿起绳子将自己绑了起来。

    张闿见败局已定,也是谄媚的抬起头。

    “先生…你看能不能放过我?我也愿意去兖州,为曹大人效力。”

    “实不相瞒,我仰慕曹大人已久,恨不能投他为他效力。”

    苏哲点了点头:“自然可以,我向来一视同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对了立马放你!”

    张闿大喜:“先生请问!”

    “你…穿秋裤没?”

    “秋裤?这是何物?”张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苏哲顿时大怒:“这都什么天气了,你还不穿秋裤?来人呐,砍了!”

    “让他知道,做人必须敬畏大自然!”

    苏哲挥了挥手,宣判了死刑。

    像张闿这种小人物,他只想活着,本身没错。

    但错就错在,对方性格比吕布还要反复无常,是个背信弃义真小人。

    不仅杀了陶谦,后来投了袁术,又暗杀了陈国王,刘宠…

    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苏哲可不会放过。

    被典韦提着离开的张闿,愤怒大吼了起来。

    “可恶!竖子安敢如此欺我,你明明可以一刀砍了我,偏偏还要找个借口!”

    张闿原本以为自己有了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曾想碰到了一个穿越者。

    咔嚓…人头落地。

    “走吧!将这些马匹看好,又是一大笔资产入账。”

    “老曹有我这能赚钱的军师,真是偷着乐吧!哈哈!”

    苏哲开了个玩笑,挥了挥手再次启程。

    张闿的死,并没有掀起多少风浪。

    至于陶谦的抱复…迟早的事,反正要打起来的。

    ……

    而另一边,费县前往淮南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两位顶着熊猫眼,不断打盹的壮士带着兵埋伏于草丛中。

    “二哥,你说这张闿…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咋这么磨蹭?”

    “老张我一宿没睡,他再不来我都撑不住了啊!”

    “不清楚,三弟再等等吧,只要我们把张闿给劫了,就能和大哥过上好日子了!”

    关羽打了个哈欠,头脑昏沉的应了一声。

    张飞不再多言。

    但是…二人这一等,便是一天。

    直到晚上二人又饿又累快坚持不住时,才得到斥候传来的战报。

    二人勃然大怒:“什么?张闿被苏哲那小子,给砍了?”

    “所以我们策划忙碌了两天,我们是忙了个什么?”

    “可恶!苏哲,断我们财路,我们与你势不两立!”

    “走,回去!把这件事禀报陶谦,然后借陶谦之力发兵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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