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鸾倒凤一番后,云雨初歇。

    果然,菜已经凉了。

    “于莉姐,你在我这边吃饭,家里人不说什么?”

    于莉春情未散,倚在桌上首饰衣衫,听何雨栋这么说,没忍住冷哼了一声。

    “哼,我那个公公说啊,随便我来你这儿,讨得便宜算我的,不过不管怎样,饭是不给我留了。”

    “你说,哪有这样儿的。”

    何雨栋轻笑一声。

    “是啊,于莉姐哪里是来占我便宜的?分明是来便宜我的。”

    “……讨厌!”

    把红烧鱼在锅上热过,何雨栋盛了两碗白米饭。

    “于莉姐,你先吃着,不够自己添。”

    “毕竟……咱俩做了这么久的体力活。”

    “于莉姐,多吃点以后手感才好啊。”

    于莉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

    临走,何雨栋装了几个苹果给她,于莉没有推辞,抱着苹果就回了家。

    阎埠贵没想到于莉还真拿回来了东西。

    “哦,这两天何雨水忙着谈对象不是?我就帮他收拾了一下房间。”于莉笑着解释,“耽搁了一会儿时间,他就给我盛了碗饭,又拿了苹果给我。”

    不过事先说了,弄回来的东西都归她们两口子,阎家其他人也不好说啥。

    于莉分了一个苹果给阎埠贵和三大娘,剩下的都抱回了自己屋里。

    “快快快,给我一个。”阎解成垂涎三尺。

    “喏。”于莉没好气的往他怀里塞了一个。

    于莉认真想过怀孕的事,她决定每次去了何雨栋那儿,就缠着阎解成来几回,这样真有了,时间也对的上。

    ……不过,阎解成真废物啊。

    还有,何雨栋要是结婚了,自己怎么办?还能有空子去找他吗?

    到时候,人家的房间有老婆收拾,晚上自然也是抱着老婆睡。

    想起冉秋叶的相貌,于莉难得自卑起来。

    对何雨栋而言,于莉算是生活中解闷儿的点缀,占不了他太多的时间,隔三岔五晚上来一次,也算是放松了。

    现在他就想赶紧把媳妇儿娶回来!

    啧,这段时间忙这忙那的,都没怎么去冉家。得勤快点了。

    何雨栋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下班,就拎了一刀肉去接冉秋叶了。

    “今天你来我家吗?”冉秋叶眨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直接扑闪到他心里。

    “是啊,正好弄到一条五花肉,去你家,咱们做东坡肉吃。”何雨栋微笑,“我想办法去弄两张电影票,咱们改天去看电影怎么样?”

    “真的?”冉秋叶眉开眼笑。

    “有机会我再做个蟹粉狮子头,经典淮扬菜,特别好吃。”

    “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啊。”冉秋叶崇拜的看向何雨栋。

    “我还会做几个鲁菜,改明儿咱弄条大鱼做来试试——八宝菠菜炝鱼片。”

    冉秋叶咽了咽口水。

    “你把我说馋了。”

    “咱们回去就做东坡肉,切成一方一方的大块儿,一口一块儿,咬下去有肥有瘦,皮滑肉嫩,软烂可口,酱咸汁香……”

    “讨厌讨厌别说了!再说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肉吃完了,汤汁也适合留着拌饭,带着肉类的浓香和醇厚的脂香,咸中透着微甜,舀一勺,拌着新鲜洁白刚蒸好的新米……啧啧啧,那个美味哦!”

    “你还说你还说!是非要馋死我!”冉秋叶笑嗔。

    两人追跑打闹,男俊女美,成为了街上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

    时间过的很快,春去秋来,中秋都过完了,马上就到了两人的婚期。

    何雨栋手艺虽然好,但是今儿他是新郎啊,肯定不能自己动手,所以,他还是请了傻柱下厨。

    酒席摆在了冉秋叶家。

    没办法,谁叫冉家地方大呢?

    这年头,普通人家的婚礼不可能摆太大。

    何雨栋入乡随俗,摆了三桌,请了冉家的亲朋好友,还有厂里关系好的同事朋友。

    唯一不开心的,是院儿里三个大爷也来了。

    不过每家都只来了老两口,没把孩子带来,不然何雨栋可真的要翻脸了。

    聋老太太走不动,没来,不过傻柱肯定是要带东西回去给老太太吃的。

    毕竟是自己结婚,何雨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每桌三荤三素一汤,再每人两个白面馒头,这就算是很豪华的席面儿了。

    最令人吃惊的是,居然每桌都有一个大肘子!

    还都是猪后肘,那叫一个脂肥油厚啊。

    这年头,人人都缺油水啊。

    看着桌上的肘子,八成来吃席的人,眼睛都绿了。

    这年头结婚,没那么讲究,基本就是拿一本红皮书,在巨人像前宣个誓,最好主持的人比较有身份。

    何雨栋就请到了厂长。

    轧钢厂厂长作为见证人,何雨栋和冉秋叶手持红皮书,并肩宣誓后,就算是缔结了革命友谊。

    至于两个人的结婚证,则已经去民政局领回来了,像一张大红的奖状。

    何雨栋在冉秋叶耳边轻声说:“我找个相框,就把咱俩的结婚证挂在屋里,怎么样?”

    冉秋叶满面羞红,锤了他两下。

    真是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这一桌酒席,吃的是宾主尽欢。

    何雨栋还想办法包了两辆板车,车上都系上大红花,拉上冉秋叶装行李的一口大樟木箱,还有全套家具,一级一台缝纫机,热热闹闹的往他家送。

    他则骑着自行车,拉着冉秋叶,走在最前面。

    两人都穿着新衣服。

    何雨栋穿了一件簇新的深蓝色上衣,配黑裤子,光亮的黑皮鞋。冉秋叶也穿着黑裤子黑皮鞋,只不过身上的上衣是正红色。

    这衣服也是何雨栋想办法弄来的。毕竟产能不丰富,颜色鲜妍的红布可是难弄的很。没办法,何雨栋还是从系统兑换了一匹,送给冉秋叶。

    做一件上衣两三尺就够了,剩下的红布变成了他们的被面,缝在冉秋叶陪嫁的两床新棉被上。

    这年头棉花和布也不好搞,两床厚厚的新棉被,算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了。

    一行人绕了一大圈,让轧钢厂的工人们都看了一场热闹,这才往何雨栋家去。

    旧家具已经送给了三大爷阎埠贵,炕也已经早早打好收拾干净,墙面涂的白白的,新家具往里直接放就行。

    两组桌椅,给两人读书用;一个斗柜放餐具厨具;一个大衣柜归置衣裳;一套八仙桌椅吃饭待客都够;两个炕柜放寝具;一张炕桌放中间。

    还有两口新樟木箱,加上冉秋叶祖母传下来的一口铜扣老樟木箱,整整齐齐,把屋内摆的满满当当。

    不过,这一切的热闹,都和于莉没什么关系。

    她正坐在床上,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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