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天晚上开始,韩永梅就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三大娘想着奉承她,便满脸堆笑的想了个说头。

    “女人怀孕,总有各种各样的不顺当,我看你这是怀了个皮小子,正闹娘呢!”

    韩永梅没搭理,心里想着要回家一趟,去和自己亲娘聊聊天,好宽心。又想着毕竟是怀孕了,她自觉娇贵,便想顺道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本来她想使唤一个大娘陪她去医院的,倒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想摆谱儿。

    可韩永梅又想先回家,寻思着不如叫自己亲妈陪着去,便一个人拎着包,溜溜达达的出门去了。

    瞅着她日渐圆润的背影渐行渐远,二大娘和三大娘对视一眼,都偏过头去,呸了一声。

    韩永梅鸭子似的摇摇摆摆走路,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腿酸脚软。也是她这段时间在家躺久了,快速增肥又缺乏运动,体力快速下降,连走两步路都支撑不住。

    “姑娘,你这是几个月了?”

    一个围着围巾挡住半张脸的老太太从她身边路过,看她这样,便担忧的上前问。

    “四个多月了吧。”

    韩永梅也不是傻子,对待外人,还是有基本的客气的。

    “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怀着孩子还要走着去?”

    老太太神色关心。

    “哦,想去公交站坐车来着,结果走一半儿走不动了。”

    “那,姑娘你这么坐在街边上也不是事儿,外面风冷着呢,你现在不能吹着。这样,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来我家坐坐,喝口热水?”

    “大娘,我可不好意思麻烦您。”

    两人退让一番。

    不过韩永梅这人,向来只为自己想,谦虚了两句,感觉自己着实累得慌,也就答应了下来。

    老太太家住巷子口,这一排都是有些破败的民房。现在这个时候,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就算没上班的也不会这个天气出来挨冻,不过是找个暖和的屋窝着闲聊罢了。

    是以,这巷子里还有几分冷清。

    韩永梅有点嫌弃这屋子的破旧,但想着反正就是歇一会儿脚,也没什么大不了。

    到了屋里,韩永梅自发在暖和的地方坐下,笑着和老太太道谢。

    “哎,不谢不谢,我也是看你不容易罢了。你这边坐着,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回来。”

    哪怕是进了屋,老太太也没摘下自己的围巾。

    韩永梅客气了两句,老太太就离开了。

    就在这一转身的功夫,一条皮带从韩永梅身后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倏然收紧!

    她条件反射的去拽!

    可皮带哪里是她拽的开的?她用力挣扎,都架不住那人的手劲儿!

    那人把她往前一摁,膝盖在她背后一顶,她的脸正好贴在了烧热的炉子上!

    皮肉贴着热铁,登时发出了吱吱声。

    被勒着喉咙发不出声,皮肉被烫伤的剧痛又让她手上泄了劲儿,努力挣扎了几下,她喉咙里咯咯有声,舌头越伸越长,两眼瞪大,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让一个人窒息而死,只需要六十秒。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只需要这六十秒就能报销

    那人松开手,在原地穿着粗气。

    勒死她的,就是那个“老太太”。

    而且这位老太太,居然是个身形瘦小的壮年男人假扮的。不过是戴了花白的假发,稍微变了变声,由拿围巾遮住脸,便很像个样子了。

    那人缓过劲儿来,上手把皮带从韩永梅的脖子上解了下来。

    肉眼看去,她的脖子都被勒细了一圈儿。

    两指粗的皮带,小牛皮做的,深深嵌进她的皮肉里,直接勒断了韩永梅喉头的叶状软骨。

    看她头颅侧倒的幅度,脊椎骨大概也被勒折了。

    不过几分钟,她白胖的脸上浮起一层青灰色,紫红的血色从她脖子上的勒痕里泛了出来。脸上的烫伤形状狰狞,已经起了一大片水泡。她的舌头长长的吐了出来,紫红肿大的塞住了喉咙口。

    韩永梅在用沾满粗砂的手掌打人耳光、给人毁容的时候,绝对未曾想到过她今日的死相,如此狰狞而丑陋。

    真是实打实的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不是因果报应。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进来了。

    “人做掉了?”

    “嗯,那儿呢。”

    “啧,这女人怎么这么胖,跟头猪似的。”

    “可不是咋滴?又白又肥,农村里的猪都没这样养的。”

    “尸体怎么处理?”

    “点了。我搞到了汽油,泼在尸体上,你再去搞点柴火放在屋里。”

    “好嘞。你这边清理一下痕迹,别漏了马脚。”

    “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

    刚开始是小小的火焰,指甲盖儿大的一朵,从铁皮炉子里引出来的,落在汽油里,顿时蹿起了半米高的火焰。

    而后,火焰瞬间蔓延开去,吞没了地上的尸体。

    一片喧嚷。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哪儿着火了。”

    “嚯!看这烟,火不小啊!”

    “可不是吗?”

    何雨栋抬起头,从窗口向外望去。

    离四合院不远的一条街上,浓烟冲天而起。

    怕是一场大火了。

    今天他下班的时间比较早,回到家,冉秋叶迎了上来。

    “栋哥,你听说了吗?三叉巷子那儿着火了!”

    “嗯,应该是场大火啊,我在单位都看到了。”

    “好像还从火场里抬出个人来!”

    “哦?死人了?”

    “我没去看,不过听人说都烧成焦炭了。”

    “这……死了几个?”

    “因为是白天,所以看到着火了的基本都跑出来了,就死了一个人。不过你也知道,那片儿的民房都是乱打乱建的,还都是砖木结构,一家烧起来就止不住,很是烧了一片。”

    “死了一个?谁家的?”

    “好像是从巷子口吴大娘家里抬出来的。这就是最奇的一点。”

    “怎么奇了?”

    “吴大娘她儿子住在另一头,她家老头前两年也走了,就她一个人住这边,上个月就老了,她儿子给她办了一场白事,房子就搁在那里,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

    “那……这死在她屋里的人是谁?”

    “没人知道。”

    “还真是件奇事儿了。”

    “可不是吗?”

    “行了,别想着别人家的事儿了,正好我今天回来的早,咱们做个红烧排骨吃,怎么样?”

    这边,何雨栋一家子和和乐乐。

    那边,许大茂两口子,已然死于非命。

    这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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