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右眼的青黑色雾气淡化消失，没有雾气作为媒介，叶卓已彻底和数据空间断开。
“如果不彻底将寄生对象变为傀儡，意识维系时长大概是27小时左右。”
叶卓捏着额角，测试着劳菲森的能力。
“考虑到时空干涉丢失的崩坏能，也许可以维系更久......”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响指声响起，周围的景象飞快变化，永夜的冰原迎来了晨曦，一座高塔在雪原的尽头凭空诞生。
巴比伦塔。
借由以太锚点生成的建筑，在世界泡内是真实的，合乎现实物理规矩的。
因此可以直观的测试出影像的威力。
叶卓的身形变得虚幻，体内的崩坏能的快速流逝让他清楚，这个影像的威力绝对不简单。
长发披散而下，叶卓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和冰冷，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改变，除了胸前依旧平坦，现在的叶卓已经无限接近赤鸢仙人。
习惯了律者少女的历史影像，完全掌控符华影像的叶卓觉得违和感很强。
除去自己逐渐变冷的情感，其次就是身体上的感受。
“真是一言难尽，上仙被5万年的时光磨平了棱角啊。”
看着几乎一马平川的胸口，叶卓借由吐槽来稳定自己的心性，免于被神音带跑。
纵使只是一个历史影像，其中包含的精神力也强大到叶卓心惊。
庞大的记忆储量甚至连律者都会迷失，伴随着神音的协同，让叶卓也隐隐有了自己就是符华的错觉......
“这个影像问题很大，如非必要，不能让她全部投射在我的身体上。”
“这还是在世界泡内，放到现实世界中，我也不知道是否能承受。”
“这就是，从前文明活到现在的英桀啊......”
说着，叶卓闭上眼睛，眉间落下一片燃烧的羽毛，空气逐渐凝固。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之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猛的睁眼，叶卓的瞳孔已变成赤红色，一头长发变的红白相间，身后构成了火焰凤凰的虚影。
“太虚剑气，神韵！”
黎明似乎化作正午，苍天被烈焰照亮，阵阵爆鸣声中，一柄巨大的利刃从空降下。
难以描述的压迫感凭空产生，前方空间的一切似乎都化为了利刃，无处不在，无往不利，无法抵挡。
所谓剑神，即是主动创造和延展崩坏能的手段，借由最高等级的剑心引导，释放出的最强一击。
尖锐的爆炸声响起，世界回归了久违的安静。
构筑出的巴比伦塔，转眼被剑神一分为二，切口处流淌着滚烫的熔岩，冒出巨大的浓烟。
“效果...大概在...八成...左右......”
叶卓扶着额头，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本就遭到了反噬，又在虚弱的状态下强开剑神，负面影响不可谓不大。
身形变得虚幻，叶卓重新回到了西装礼帽的少年模样。
他当即坐在原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脑中复盘这次试炼的收获。
“不愧是前文明的顶尖战力，纵使我并非全盛状态，有依旧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
“这次获得全盛符华的数据，意味着在凯文复出之前，我将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实话说，我赚大了。”
想到这里，叶卓突然笑了。
“差点忘了，这个影像还有一些副赠品，这倒属于意外收获。”
与此同时，虚幻的羽毛也在他身侧落下，让空间变得影影绰绰。
“太虚之握，羽渡尘，都是好东西啊。”
“不过他们的本质是历史影像的历史影像，实际效果也许只有真货的一半，但绝对够用了。”
这样想着，叶卓又盘点着除此之外的收获，熟悉着自己新获得的能力。
阎世罗的历史影像只能拿来应急，除了赤鸢仙人外，最大的收获还是劳菲森的影像，
搭配着冰之律者的分身能力，可以达成许多诡异的效果，同时进一步加强了苟命能力。
至于代价，就是被寄生的傀儡都需要戴礼帽，这并非一种象征，而是一种与本体建立联系的方式。
只要傀儡带上礼帽，它便等同于叶卓。
......
地中海上空，浮空岛群。
十几分钟前，德丽莎接到奥托的通知，要她去第三空港接机，迎接叶卓返回总部。
德丽莎了解到，叶卓的军机在穿越太平洋上空时突然受到电磁干扰，一度使电子设备失灵。
因此，军机不得不在临时基地迫降，导致延误了大概十二小时。
等到她火急火燎的来到第三空港，看到飞机上下来的人后，顿时傻眼了。
德丽莎怔怔的看着叶卓，似乎第一天才认识他。
若非证件齐全，又有奥托和乘客们的指认，德丽莎宁可相信这是个恶作剧。
“你说，你是叶卓？”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白发蓝瞳，体型轻盈的叶卓语气随意，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不对不对不对！”
矮小的白发修女压着叶卓的双肩拼命摇晃，似乎想彻底否定眼前的事实。
“上周的你还不长这样，你在美国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你伪装了模样，还是爷爷对你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实验！”
“好了好了，别摇了。”叶卓捏着额角，语气疲惫。“有问题你直接去问本体啊，我一个分身能知道多少东西？”
“分身？那是什么意思，你是吼姆大冒险看多了，觉得自己是黄金吼姆王了吗？”
看着德丽莎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叶卓疲惫的笑了，
“你就当是那样吧，按时间算的话，本体那边的工作应该也已经结束了。”
“或许应该能问问他要不要回来了。”
无视德丽莎疑惑的表情，叶卓随意的坐在空港甲板上，用手抵着前额。
数秒后，叶卓摇摇头。
“啧，本体说他那边还有事情，暂时不能回来。”
“对了，我好渴，拜托帮我拿些水，改天请你喝苦瓜汁......”
叶卓表情疲惫，瘫在原地，仿佛一个即将融化的雪人......
......
世界泡的酒吧里，叶卓正坐在吧台前，右手敲着木质台桌。
“送回总部的那个分身还没融化，证明时间确实没过去太久。”
“算来试炼过去了两个月，现实里甚至没到一分钟，这还是我有脱离数据空间进出世界泡的情况。”
“试炼的十年是现实世界的一秒，这点你倒是没说错。”
[那是必然，如果时间流速相同的话，宿主的时间安排就会出现不少问题。]
“好了，让我们无视分身的打断，继续聊聊刚刚的话题。”
“聊一下，“你”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