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并没有在意叶卓的小手段是什么，只是长出一口气，看着叶卓道：
“明早任务就开始了，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记得你不是刚在美国回来吗？”
“啊，感谢关心，但我还是建议你去休息一下。”叶卓指着德丽莎修女裙下的两条短腿，“也许，这能有助于长高。”
“喂，怎么感觉离开总部的这三天你话多了不少啊！”
这就是访仙宗前宗主的职业素养，嘴欠可是在江湖上惹事的资本......叶卓心中一边吐槽，一边闪躲开德丽莎挥舞的拳头，摆着手后退。
......
天命总部，指挥中枢。
奥托放下电话，笑着看向会议桌对面的叶卓，语气里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你竟然会主动申请代替齐格飞，这真的让我很意外。”
“这并不值得奇怪，调查任务也只是顺路罢了，都交给德丽莎就好。”
“这次找你是为了和你确认三件事，”顿了顿，叶卓继续说道，“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你是天命的客人，我这地主一定知无不言，请讲吧。”
叶卓点点头，开口说道：
“第一件事，你在加州跟了我多久，或者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不不，这并非跟踪，而是确认。”奥托敲着桌子，语气悠然。
“之所以让齐格飞的工作延期，是因为我正在确认世界蛇的综合实力，还记得我对你的要求吗？”
“引导发挥艾琳的力量，然后活捉。”叶卓回答道。
“没错，前者是我在确认世界蛇执行人员的状态，后者则是一种理想情况，也就是我们可以捉到艾琳来做一些研究。”
“所以你就换了张面孔待在我身边，由我和她战斗，而你在附近观测记录？”
“没错，由他人转述的内容是苍白的，我更倾向于自主确认，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奥托笑着说道。
不，你还在观察我的行为，寻找我的弱点。就看我寝室数十个监控设备，我也不认为你有多信任我。
所幸，我大多数情况下表现出了足够的冷酷，他最多只能监视到我的分身加本体。
想到这里，叶卓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第二件事，你曾在1496年到达过神州，那时的江湖武林中，是否有“散仙”的名号流传？”
奥托双指并拢点了点额头，视线移向墙壁上挂着的全息屏幕，陷入了回忆中。
“我那时去神州只是为了寻找赤鸢仙人，并不关心那里的江湖琐事。”奥托的声音依旧悠然。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吧，毕竟那段往事横跨508年的时光，我也无法事无巨细的全部讲出来。”
这回答倒是符合逻辑，但还不能完全确认我的问题。叶卓心中思索着，正欲开口，奥托的声音却先一步出现。
“但是，我那时的旅伴倒是和我提起过一个宗门。”
“我想想，好像是叫访仙宗，宗主貌似叫，苏......苏什么来着...”
“苏荷？”叶卓回应道。
“对，是这么个名字。”奥托笑着说。
也就是说，历史上真的出现了访仙宗，出现了苏荷宗主，同时这段历史也受到了认可，让人们深信不疑？
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个所谓“数据空间”确实是个幌子，真实情况是系统让我穿越到了508年前。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历史中本来就有访仙宗，只是建立的时间晚了差不多30年......
叶卓盯着奥托的绿色瞳孔看了好久，随后继续说道：
“第三件事，给我讲讲这次任务的细节。”
根据任务做好安排，保证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叶卓在心中说道。
奥托招招手，琥珀从奥托这里拿走一个u盘插在主机上，将画面调出。
那是两张照片，左边是一只接近六层楼高的巨型崩坏兽，右边是一张地球云图，留有刀削斧凿般的巨大切口。
“坦白说，在此之前我确实想利用你，但我低估了你。”
奥托的声音抑扬顿挫，如嘲讽世间一切的伶人。
见叶卓没做表示，奥托继续说道：
“而且世界蛇对前文明科技的掌握程度也相当不错，虽说艾琳·米勒是个极端的例子，但这不妨碍他们可以批量生产更多类似你一样的融合战士。”
“世界蛇的融合战士有很大的缺陷，短时间内不会出现第二个艾琳。”叶卓如实回答道。
“不要太乐观，卓先生。世界蛇的势力已经渗透全球，他们不像逆熵那样有迹可循，这群人的沟通依赖着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
说着，奥托指向叶卓的胸口。
“圣痕。”
叶卓低头望去，发现这具身体的双峰间确实存在一些暗红色的纹路，显得有些怪异。
“你和艾琳交过手，我想你很清楚她的实力。纵使成功概率几乎为零，世界蛇也依旧掌控着制造融合战士的方法，只要稍加改进，终有一天会批量制造出类似的产物。”
你说的没错，将来就会出现一红一蓝的两个熊孩子，她们的手术都是出自世界蛇的手笔。
“这和接下来的任务有关？”叶卓开口问道。
“没错，这也是我要出动s级的原因，逆熵应该和你说过第四神之键的事情。”奥托表情戏谑，语气也变得欢快。
“借由神之键作为诱饵，我成功将艾琳这个炸弹推给逆熵，也绕过圣痕，吊出来不少“蛇”的信徒。”
“这群人最近总是不安分，喜欢做一些危险的尝试，看看天穹市一带14日的崩坏能浓度指数吧，被他们搞得像过山车一样。”
全息屏画面切换，一个函数曲线出现在屏幕上，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还有局部崩坏灾害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务损失。
“这群人行踪隐秘，又都是底层人员，没有什么抓捕价值，真正让我在意的是这个。”
奥托指着函数曲线的顶峰处，旁边标注着11月24日当天监测到的最高崩坏能之和。
1500hw！
叶卓心跳骤然加速，这样的崩坏能浓度足以将天穹市瞬间化为无人区，变成崩坏兽和死士的天堂。
“达到了这种量级，却没有引起崩坏灾害，确实不正常。”
叶卓表情变得严肃，顿时感受到了世界蛇的疯狂。
就算是圣痕计划，也没必要将几乎2000hw的崩坏能全部倾泻到一个城市里，那效果就不是污染和辐射，那是核爆！
或者说，他们有其他什么目的......
“你也看出来了。”奥托打断叶卓的思考，继续解释道。
“这1500hw并非浓度，而是截止感恩节前，天穹市一个星期的崩坏能总和。”
“想人为制造1500hw的崩坏能不算太难，休伯利安的6个核融合炉全力运作也能达成类似的效果，但这种量级的崩坏能竟然无声无息的蒸发了，这就有说法了。”
“你认为世界蛇在做一些无法隐藏的实验，并且它的结果对这个组织很重要？”叶卓点点头，理解了奥托的意思。
“没错，他们的行为必然会加速第三次崩坏的到来，这种危险的尝试必须被终止。但这么重要的实验，世界蛇又怎么不会派遣精锐在那里做保险？”
奥托绿色的眼睛中夹杂着一丝不屑，淡淡说道：
“经过我在美国3天的观测，不得不承认，艾琳崩落后有超过s级的战斗力。”
“既然不知道世界蛇还有没有第二个“艾琳”，那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所以你才让齐格飞和德丽莎一起出动，两把神之键和两个s级战力，足以应对律者级别的敌人。叶卓在心中分析着奥托的安排，觉得确实应当如此。
“就是这样，这次行动地点在天穹市，由你担任德丽莎的长官，寻找异常的源头。”
说着，奥托话语中的戏谑消失不见，他用一种托付般的语气继续说道：
“就像在帕萨迪纳那样，巧妙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请照顾好我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