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农家小丫头 >第22章 野猪下山
    回家路上第十三天中午歇息,五花肚子不舒服,起来看看,发现都在睡觉呢。忍了一会儿,越来越难受了,刚要叫娘起来,看到大爹起来走了过来,轻声问:“咋了五花?”

    五花拉着大爹就走,边走边说,“大爹,我肚子疼,想拉屎了。”

    “哈哈,走,大爹带你去。”大爹顺手拿了把锄头,带着五花往远处走。走过了巡逻的人,打个招呼继续走。这次歇息的地方就在山林下,巡逻的人也多,手里都有工具。找了个隐蔽处,大爹用锄头挖个坑,站远点,让五花赶紧去拉。

    一会儿,五花刚站起来,大爹轻轻跑过来,背起五花就爬树上,找了一个树杈,让五花坐好,又脱下上衣把五花绑了起来。五花吓着了,“大爹,咋了?”

    “我看到野猪了!好大的一头,来不及回去了。你待在树上别动,别出声!大爹回去叫人,打死了我们吃肉啊!”大爹说完,看了一眼,滑下树,拿起锄头就跑。

    五花向下一看,野猪已经快到树下了。野猪发现了大爹,也跑了起来。“快来人,抄家伙,野猪来了!”大爹的声音传过来了。

    “快!快!这里!”

    “小心!快躲!”

    “野猪受伤了,再来几下子。”

    “死了!死了!有肉吃了!”

    此起彼伏的打杀呼喊声音传过来了。

    一会儿,大爹过来了,身上有血块,五花吓了一跳,哭了。“不哭,大爹没事,就被撞了一下。五花,等着啊,大爹上来抱你。”满囤爬上树,解开衣服穿上,背起五花滑下树,拿起锄头往回走。

    野猪已经在宰杀了。四个村长商议,安出力多少分肉!薛家堡子的人出力多,还有一个人受伤了,分三分之一,蒋家甘家沟和韩家,三个村村出力差不多,剩下的平分。

    族长领着人把肉带回去,说“野猪是满囤发现引过来的,满囤和巡逻员长寿出力多,长寿还受伤了,多分点肉。一共20户,分成22份,一家一份子。长寿,你家换一人当巡逻员。现在走的山路多,好的是我们四个村一起走,巡逻的地方少了,人也省力了。好,分肉!今晚都把饭做好点!行了,回去了准备好,马上走了。”

    回来的人群里,走出两人,一人找来油布铺好,一人三两下就把肉分好了,一一摆放好,村里按回家的队伍前后顺序一一领肉。

    大爹抱着五花,二爹提着肉,大约有个三四斤吧。五花猜测着。一回去,五花就给爷爷说:“大爹受伤了!胳膊疼。”

    “没事!躲得慢了,野猪擦了一下。”大爹说着。爷爷已经上来摸摸查看了。发现胳膊上衣服破了,胳膊有点肿涨,骨头没事。“以后小心点啊!”爷爷心疼的说。

    “会的爹!这次人多,你没去看,野猪被我们打的满身伤,人人找准机会来一锄头,先打断腿,它腿断了,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啊!长寿也是躲得慢了,胳膊擦的有点重,跌倒被树枝划伤了。没多大事儿。”大爹说。

    说着就听到了出发的声音。

    今天走的早,路上走的急,到了休息地方,天色还早,一家人聚在一起做饭照顾孩子。晚上轮到五花爹巡逻,满粮给家人说一声就走了。人人都干活,半个时辰后,一大锅高粱米饭焖肉饭做好了。旁边的小锅里还熬着骨头汤,家人轮流吃饭,大爹吃完了换满粮回来吃饭。大郎也回来了,吃完饭,拿起装记事本、石头砚、墨和毛笔的篮子,就去找族长了。奶奶

    今天天色早,大人又出去挖了会儿野菜,顺手采了几个蘑菇和野果子。奶奶爷爷带着小孩子摘捡野菜,淘洗干净,准备明天早上吃。奶奶边摘野菜边说,走了十三天了,吃了快三袋粮了,肉都吃完了!一天10升粮食,吃的真快啊!小米也吃了小半袋了。野菜干只剩四筐了,每天走的急,挖的野菜基本够吃,回去了咋办呀!”

    “回去了再说吧!你都愁,其他人家更愁!说不定,朝廷给的救济粮能多一些吧!”爷爷期盼的说。

    “希望吧!”奶奶喃喃着。

    天黑了,外面找吃的人都回来了,慢慢的,夜更静了,晚上也越来越冷了,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多了,有的孩子都穿上了棉衣了。清凉的月色照着五花几个的脸,他们几个就穿着棉衣棉裤。白天不是坐牛车,就是坐在箩筐里被挑着。现在,大多小孩子都是或坐或睡在箩筐里回家的。

    三天后,有的人家断粮了,四个村长商议,前面有一个县城,进去补给点儿粮食和盐。休息一下午,第二天再走!

    离城门口还有二三里路,在一个开阔地,队伍停了下来。各家去一两个人,赶着牛车,挑着箩筐出发了。其他人停下来做饭歇息,路上已经看不到野菜了。只有低低的野草。

    五花家是大爹二郎去买东西。大爹带好路引,刚要走,又回过头对四弟说:“我把五花带去看看吧。”

    其他孩子羡慕的看着五花,五花萌萌看着大爹。二郎拉拉爹的衣角,轻声连着叫爹。满仓看看二郎,我看看大哥,没说话。满囤看了看,点头:“二郎,跟上来。”

    二郎欣喜若狂的背起背篓跟上来。五花急了喊,“大爹,衣服!衣服!”

    大家都看着五花,大爹看看五花,又低头看看自己,突然笑了,“走路走傻了,是的换换衣服,收拾收拾。”说着,放下五花,说:“我们要去县城,都好好洗洗吧!洗干净喽!,把头发也洗洗,外面的衣服换换,把土拍打干净了。”

    一会儿忙乱后,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看起来精神多了,就是比较黑比较瘦。五花相对来说脸上有肉,很可爱。大爹抱起五花,挑起箩筐带头走,满仓拉着二郎跟上。到了城门,守卫的士兵查看路引,没有路引不许入城,进城还要每人一文钱,大爹掏出三文钱,不舍得递给士兵,士兵看了看五花,转头看下一个了。

    城里很多人,也很热闹!开始五花听不懂他们的话,听了好一会儿,五花才慢慢地听懂了这里的方言。连蒙带猜的,知道这些天逃荒队伍很多,都来买粗粮,粗粮又涨价了。也知道旱灾时候,城里城门关了,城里的水也限量了。朝廷开仓放粮,凭户籍限量购买。听了一路,大爹几个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快了些,找粮铺和盐铺。这时候,五花的眼睛又盯上了路上的行人,普通人都穿短打,衣服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宽大华丽,反而有点贴身。袖子和我们现代人穿的宽窄差不多。衣服颜色都比较浅,以浅蓝浅灰为主,也有红色黑色的,很少。整体来说,城里人很朴素,衣服虽然有补丁,但很美观、干净,给人欣欣向荣的感觉。

    找到了粮铺,站着听了一会儿,才知道粮价真的很高!粗粮比在郧阳一斗贵了10文,小米一斗贵了30文,黑面贵了50文。而且还限量,一户一天每样只能买一斗。大爹和弟弟商量了一下,三样都买一些,估计今后好长时间,粮食都限购的。越往家走,粮食越贵!

    二爹排队买粮,二郎拉着妹妹站在门口看街景。大爹打听盐铺的地方。五花发现,买粮的人很多,大多都买了三种粮食。粮铺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两层楼高的酒楼,二楼窗口,有一个穿赤色衣服的小男孩低着头,好奇的东张西望,不时回头看,又接着往下看,好搞笑的。

    五花看了一会儿,又看起了街上的店铺。店铺大多是一层的,看起来很结实耐用,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华丽,也没有那么多的雕梁画柱。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实用才是硬道理!稍远一些,有一个“醉美人”铺子,门口的牌匾上画着几个口脂盒,原来是卖胭脂水粉的,进出的都是穿着稍好一些的人。突然,五花发现,胭脂铺是有两个门的,左边男人进出,右边女人进出。这店家,考虑的真周到!

    这时,街上一阵骚乱,大爹赶紧拉着孩子向后退,站在粮铺的转角处,顺手把箩筐放到了身后。一会儿,几个面目狰狞的人跑了过来,散开挨着大声问路人:“看到两个小孩了吗?七八岁大?一个穿赤色衣服,一个穿青色衣服?”

    大爹摇摇头,紧紧拉着两个孩子的手!那人看看两个孩子,转身问下一个人。看着那些人走远了,大爹长长的出了口气,五花轻声问:“大爹,他们是干啥的?好凶啊!”

    大爹还没说话呢,旁边的人急着说:“不要说了,那是人市的打手。很凶的。估计是有孩子跑了吧!”

    “哦,跑了的孩子真幸运。可以回家找爹娘了。”五花天真的说。

    大爹笑了说:“傻孩子,没人舍得卖孩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卖掉的孩子不会跑!回去也没活路啊!会跑的,一般是各种来路不明白的。心里有希望,才会跑!”

    “跑了也没活路!现在的灾年,大人都活不下去,两个小孩子,怎么活呀!”路人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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