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泉的事情还得有劳凌状元，我谷中有些事情，先告辞。”叶子苓眼神平静无波，只觉得凌羲今日有些奇怪。
前几日不是对她格外冷淡?今日怎么像吃错药一样。
话音刚落，凌羲怔愣在原地，试图在她眸中探着什么。
“你要走?”凌羲目光一颤，双手猛然抓着她的肩膀，逼视着她。
叶子苓皱眉疑惑，前几日不是说单纯不喜欢她，现在她要走不是合了他的愿?
这下没人打扰他和落瑶，自己也少些碰点壁，这不是两全其美?
肩膀被他抓的生疼，叶子苓扯开他的胳膊，绕过他朝门外走去，“告辞。”
刚走两步却被人狠狠一拽到面前，猩红的眼神盯得她有些诧异。
“你可记得，昨晚说了什么?”凌羲目光灼热，眼神直视着她，语气带着些压迫。
“我……有说过什么?”叶子苓一脸无辜，语气平静，看着他诧异的动作，等着他的回答。
这时，慕衡在门外等的有些急，进来提醒道:“宫主，怎么这么久不出来?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慕衡刚踏进门就看见两人站在一块，气氛一看就不对，赶紧上前道:“凌状元……新婚快乐啊。”
叶子苓眼神微闪，从凌羲身边绕开，朝慕衡冷声道:“走吧。”
慕衡吹着口哨，跟在她后面，却被凌羲横手拦住。
他的眸瞳弥漫着一股戾气，风暴逐渐凝聚，冷声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按理说酒后忘事要么全忘，要么还有些记忆碎片，不可能选择性遗忘。
昨晚慕衡这小子坏了他的好事，指定是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慕衡也不畏惧，他是打不过，大不了再挨一顿打。
“还能是什么……忘忧散呗。”慕衡说着，又道:“不过只是吃了一点点，估计只忘记后面的事情了。”
“忘忧散?”凌羲剑眉一凛，袖下的五指狠狠一攥。
叶子苓在门外，只见慕衡走了出来，脸上又挂了彩，手上还拎着沉甸甸的银袋。
叶子苓眸子一看，跳下船，冷声问道:“还动起手来了?”
她知道，凌羲不会动手，除非慕衡没事找事。
打不过还去招惹人家，活该。
“打不过是打不过，但可以讹一把，反正他不缺钱，他自己也乐意。”慕衡一脸无所谓的上了腾船，嘴里一如既往的吹着口哨。
叶子苓:“……”
果然视钱如命，看来她得给慕衡加点月俸了。
不过，按常理来说，她每月给的银子就算是每天挥霍也没到不够花的地步吧?
正当两人叹息准备启程时，大街上一片混乱，人群被几只妖兽吓得纷纷逃窜。
“有妖……有妖！”
“……妖怪出来了，大家快逃命！”
……
大街上，几头麒麟兽张着大嘴，在大街上发了疯的逃窜。
叶子苓没顾那么多，跃至地上，掐指念决，几道剑气凭空出现，麒麟兽瞬间倒地。
叶子苓皱眉，盯着面前的巨物，心中腾升起一抹疑虑。
奇了怪了，既然是天界的神兽，怎么跟脱了疆的野马似的。
叶子苓微微侧目，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昨日的司署鬼太难对付了，我和凌羲原本打算将它引出来再制服的，结果被你抢先一步了，我瞧见你身手厉害，能不能同我们一块赶往神泉?”
“嗯?”
叶子苓思索片刻，眸瞳中的迷茫很快散去。
忽然想起来昨日确实有些蹊跷。
所以他们两个只是为了引出司署鬼?成亲是……假的?
叶子苓扶额，闭眸叹气。
她这几日是怎么了，脑子昏昏涨涨的，这点都看不出来。
记忆不好也就算了，智商也跟着直线下降。
这时，凌羲跟着走出门外，眼神注视着她，步态从容的走向她，“叶姑娘是不是忘记了，你得重新赔我们一颗妖丹。”
落瑶侧身看着凌羲，点头道:“是啊，叶姑娘，那妖怪是我们引出来的，我还想拿它的妖丹做药引呢，谁知你竟然不小心让它碎了……”
两人一唱一和，叶子苓面色冷淡，朝身后挥了挥手。
接着，一只大掌伸到两人面前，上面放着各种类型的妖丹，不用说，这些用来当药引绰绰有余。
慕衡撇嘴，得意的挑着眉朝两人说道:“挑一颗?”
话音刚落，他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一抬头，只见凌羲眸子一眯，迸射出的冷光让他浑身一颤。
叶子苓见三人神态各异，气氛有些微妙，上前一步道:“即是相识一场，这些就当送给落瑶姑娘的礼物了。”
反正她现在用不着妖丹，送完也没关系。
见两人没有接过的意思，慕衡收回视线，学着凌羲的语气说道:“既然二位看不上眼，那慕某先告辞了。”
“慕衡，走。”叶子苓转身上了腾船。
凌羲看着叶子苓的身影，目光阴鸷，脸色阴冷到了极致。
慕衡跟着上了腾船，用凌羲能听到的声音，不忘补充了句:“对了，听说白榆仙君也会到谷里帮忙。”
腾船逐渐升至半空，消失在二人视线中。
凌羲冷眸微垂，脸上似有乌云在笼罩，目视着渐行渐远的腾船，思绪万千。
船上，叶子苓自顾自倒了一杯水，漫不经心道:“说吧，除了给我下催泪粉还有什么?”
闻言，慕衡心头一紧，胸口紧致。
今日几人气氛有些奇怪，她桌上又有催泪粉，即使她记忆不行，也不可能连断断续续的记忆都没有。
而且身上的忘忧粉正好少了一袋，若是没猜错，已经入了她的腹中，将她昨晚的记忆抹除干净。
“不怕我记起来责罚你?”叶子苓慢悠悠的饮了一口水，没有看慕衡。
忘忧散只能维持三天的药效，就不怕她记起来会揍死他?
慕衡却也不怕，又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反正我都挨一顿打了，再挨一顿也没关系。”
“你只要知道……”慕衡压低了声音，“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其实叶子苓回谷也不是因为慕衡，而是她刚才收到了谷里传来的灵信，说是京城染了一种怪病，百姓连夜死了好几百人，谷里忙不过来，她这才想着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