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坏的东西当然需要照价赔偿。
而等这场闹剧短暂地落幕，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挽翎疲惫地钻进被窝。
被子里早已是一片冰凉，盖在身上像是一块冷铁，哪里还有什么热气？
黑羽快斗走进房间，懒懒地关上房门，他显然是累了，一点点路也不想绕，径直走向床边。
他掀开被子，在挽翎身侧躺下。虽然困得要死，但他没急着阖眼，而是歪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挽翎。
挽翎回望他：“干嘛。”
黑羽快斗没吭声，执起挽翎的左手，发狠地握了握。他多看少女几眼，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挽翎小声问：“他们两个人怎么说？”
“不知道，我们也管不了。”快斗淡淡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管闲事了？”
挽翎沉默片刻，找了个借口来搪塞：“八卦是人的天性，我当然也喜欢多管闲事，吃瓜看戏。”
停顿了一下，挽翎感慨：“真希望他们可以重归于好。”
黑羽快斗的手紧了紧，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勉强开口：“该断就断，我倒是觉得他们分了更好。”
他以为挽翎会问“为什么”，但挽翎没有问。他垂眼看了看旁边的少女，挽翎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挽翎感觉怪怪的，她想说“但是他们相处了三年，说分就分是不是太可惜。”
她耷拉下眼皮，把头微微埋进被窝里。
快斗揉了揉她的发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问：“你对我笑笑好不好？”
他也用之前的话来回复她：“我不给你钱，所以谈不上买卖。”
挽翎这次不遂他的意：“要看笑脸的话，你可以自己对着镜子去笑。”
“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快斗敛了敛神色，“刚才你和她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开心啦？”挽翎一本正经，言辞恳切，“吵架的人又不是我，我没有理由不开心。”
快斗想说“但你的心情肯定不太好”，他刚才让她笑，其实就是在试探。
下一刻，挽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好像也不愉快，是不是那个男生又有哪句话讽刺到你了？”
结果黑羽快斗也是下意识地反驳：“不，我心情很好。”
挽翎看起来不打算深究，她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既然都很好，那就睡觉吧。”
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拥着他，而是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
快斗也没多说什么，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替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然后揉了揉泛酸的眼睛，腿一伸，像个老大爷似的酣然入睡。
两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而翌日，两人华丽丽地错过了日出。睁眼一看，将近九点钟，太阳当空照。
快斗颇为遗憾，但挽翎看得很开---每天都有日出，错过也没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一副懊丧的神情。明明本质上都是同一个太阳，在哪里看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