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件事情，那是什么事情？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戴天理平静地回答道：
“爹，其实我以前没有娶过媳妇儿，若冰她不是您的亲孙女儿。”
戴翰霆惊得站了起来，说道：
“你再说一遍。”
戴天理又重复了一遍：
“爹，我说若冰不是您的亲孙女儿。”
戴翰霆惊得一个踉跄，王海龙急忙跑过来扶住他，让他坐到了椅子上。
戴翰霆拍着自己的胸脯，指着戴天理说道：
“讲，你告诉我，若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戴天理开始平静地告诉他：
“爹，这件事情我本来打算瞒一辈子的，只有海龙知道。
我和若冰她爹在天津认识的，当年以为她亲爹死了。
没想到现在找着她亲爹了，就在热河。
你也见过，就是新到任的参事，叫方梦桥。”
戴天理把他和方梦桥相识的过程都讲给了戴翰霆听，还有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把戴若冰养大的。
王海龙听着他们聊天，并且给他们倒茶。
戴翰霆说道：
“儿子，我知道你仗义，没想到你这么仗义！
为了朋友的一个托付，照顾了他闺女七年，把她养大。
而且教她读书识字，懂礼仪，教成了大家闺秀一样。
儿子，你真是好样的！”
戴天理回答：
“爹，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和这孩子有缘。”
戴翰霆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戴天理。
戴天理见时候差不多了，对戴翰霆说道：
“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咱得把若冰还给人家，她亲爹等着呢。”
戴翰霆笑了笑，说道：
“对呀，得还给人家。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不答应的。
我马上就要有孙子了，她要是不走，挡着我孙子的道。
我孙子不来了，怎么办？
呵呵。”
王海龙疑惑地看着戴翰霆，想不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不应该啊。
果然，两分钟后，戴翰霆就老泪纵横了起来，说道：
“但是，咱能不能十天半个月去看她一回。
以后得让秀儿再给我生个孙女儿，要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
戴翰霆边说边抹眼泪。
王海龙急忙走过去安慰他，转头看向戴天理，发现戴天理也在掉眼泪。
王海龙的心里也很难受，他也舍不得戴若冰。
自打记事以来，戴若冰总哄着他玩儿。
虽然在他眼里，戴若冰就是一个小孩儿。
戴天理从书房里出来，直接去找戴若冰，说要给她梳头发。
梳好后，戴天理带着戴若冰走出家门，却看到王海龙站在大门口。
王海龙朝戴天理比划着手势，说他也想跟着去。
戴天理想了想，牵起王海龙的手，一手一个孩子，朝民国政府走去。
路上有卖糖葫芦的，戴天理买了两串，给他俩吃。
走到离民国政府不远处，正好看到方梦桥和好几个同事站在外面送别人。
戴天理蹲下，对戴若冰说道：
“若冰，你看那个叔叔，看到了吗？”
戴若冰点了点头。
戴天理继续说道：
“若冰，你得记住他。
那时候你还很小，呵呵。
走，爹带你去见见他。”
戴天理把戴若冰抱起来，朝方梦桥走去，王海龙拿着糖葫芦跟在后面。
“方兄，你看我带着女儿来了。”
戴天理笑着对方梦桥说道。
方梦桥的表情极不自然，愣了一分钟，然后开口说道：
“啊，这是你女儿啊，真可爱。”
戴天理的表情凝固，不知道方梦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真可爱啊，戴兄，这孩子跟你长得真像，呵呵。
大家伙儿，你们看看，是不是啊？”
方梦桥笑着对他的同事们说道。
戴天理尬笑着，完全看不懂方梦桥是什么意思。
“戴兄啊，今天我忙，等过两天我再去找你吧。”
方梦桥对戴天理说道。
戴天理点了点头，木讷地说道：“好。”
方梦桥笑了笑，捏了捏戴若冰的脸蛋儿，然后和同事回去了。
王海龙扯了扯戴天理的衣角，朝他摇了摇头。
戴天理只好带着戴若冰和王海龙回戴家。
吃过午饭，戴若冰回屋子里面睡午觉。
王海龙啃着鸡翅，享受着食物的美味。
秀儿吃完也下了桌子，走了出去。
戴天理对戴翰霆说道：
“爹，我是不知道方梦桥今天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因为那么多人在，而且他忙，所以今天没空认下若冰吧。
他见到若冰非常高兴，一个劲儿的夸孩子可爱。
毕竟是若冰的亲爹，血浓于水。
若冰回到他那里，也比待在咱戴家强。
你想啊，方梦桥是参事，是大官儿。
若冰有一个当爹的官儿，多么威风。”
戴翰霆的表情严肃，说道：
“幸亏今天他没有认下若冰，你们走后，我就出去打听了一下方梦桥。”
戴天理疑惑地问道：
“打听到什么了？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戴翰霆冷哼一声，说道：
“方梦桥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只要我戴翰霆活着，就不许你把若冰送进他们家！
方梦桥的老婆是一个泼妇，到处说自己是袁世凯的亲侄女儿。
仗着这点，老跋扈了，把方梦桥拿捏地死死的。
你别看方梦桥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在家里那就是一个孙子！”
戴天理震惊住了，问道：
“爹，你这打听了几个人啊？不能轻信啊！”
戴翰霆笑了笑，说道：
“三个人，够吗？
这三个人还互相不认识，但都这么说！”
王海龙也很震惊，想不到方梦桥现在的老婆有这样的背景。
若是若冰姐姐被她亲爹接过去，一定会受尽委屈的。
就像童话世界里的小公主，遇到恶毒的后妈。
这么一想，坚决不能让若冰姐姐回去，太危险了。
这一次，王海龙选择站在戴翰霆这一边。
戴天理放下筷子，瞬间没有了食欲。
第二天，戴天理站在街上，想看看能不能碰到方梦桥，果真碰上了。
戴天理走过去叫住他，要请他喝茶。
方梦桥知道戴天理来找他的原因，便跟着戴天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