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纯粮食酒一旦加入了水就会有沉淀产生，在大梁朝，鉴别酒是不是好酒，就要看酒清不清澈了。
像皇宫里的御酒那都是个顶个的清澈，李治酿出来的酒跟那御酒几乎一个模样，说这是兑了水的，季芸是打死也不相信。
李治倒是没有跟季芸过多解释，自己的酒除杂都要除好几遍，加上蒸馏后，基本上除了一些肉眼不可见的微量元素外，根本就没别的东西了。
季芸要是用眼睛能鉴别出来那就有鬼了。
“行了，你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来的，喝你的酒吧。”
见着季芸不喝酒，就拿着酒杯东看西看，李治连忙摆了摆手。
“先生，你好好跟我说说，这酒为什么兑了水还这么清！”
“这商业机密，能告诉你吗？”
李治撇了撇嘴，随便找了个理由，真要给季芸掰扯这个事情，不知道要说多久，难得放纵一次，李治才不想把时间都花在这个事情上。
“嘁！”
见着李治不说，季芸拿起酒杯就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连忙又再满上，一副要把李治喝破产的样子。
李治倒也难得去管季芸，反倒是跟一桌的封老爷子开始掰扯起其他的事情。
倒是坐在李治和季芸中间的周子慈一下子有些尴尬了。
周子慈没喝过酒，也不喜欢喝酒，原本是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可众人都在喝酒，一时间很难下桌子，原本周子慈想着拉红素去说些话的，可谁知道，红素被季芸拉着也喝上酒了。
一下子，周子慈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很多人都有这种经验，一个不喝酒的人跟喝酒的人坐一桌，就很容易成空气。
见着周围人三句话离不开酒好，周子慈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不远处的酒坛子上。
这酒真有这么好吗？
“子慈姑娘，你要想喝酒吗？”
季芸见着周子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中的酒坛子，一下子来了兴趣。
“没，我就是好奇。”
周子慈连忙摇了摇头。
听着周子慈好奇，季芸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连忙拉住了周子慈。
对于一个喝酒的人来说，要是能把一个滴酒不沾的人给拉下水，那可是一件莫大的好事，虽然有些不地道就是了。
“子慈姑娘，你要真好奇就自己尝尝呗。”
说着，季芸就给拿过一个杯子，给周子慈把酒都给倒上了。
“不不不，我真的不会。”
见着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变多，周子慈连忙摆手，想要拦住季芸。
虽然两人都在北河庄，但季芸是整天都在拉着女兵队训练的，纺织的周子慈哪里拦得住季芸。
见着周子慈都急红了脸蛋，季芸这才停下了，只是给周子慈倒了半杯。
“子慈姑娘，你信我的，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你少喝一点，没事的！”
季芸把酒杯推给周子慈，说着还拉起了旁边的红素。
“是不是，红素？”
“嗯，真的不错，子慈姐，我之前也没喝过酒，今天也是第一次。”
红素被季芸拉着，已经有些上脸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子慈姑娘，你到时候还要帮先生卖着酒呢，你不先尝尝，到时候怎么卖？”
季芸见周子慈始终拿不定主意，直接揽过了周子慈的肩膀轻声开口。
经过季芸这么一说，周子慈原本就在摇摆的内心一下子就放下了防备。
对啊，自己可是要卖这酒的，要是自己都不喝，到时候怎么卖？
大家都在夸这酒，哪怕自己喝一点应该也没事的吧？
这么一想，周子慈顿时咬了咬牙。
“好吧……我，我试一下。”
听周子慈这么一说，季芸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要说什么，就看见周子慈直接端起酒杯，将半杯酒全部给吞了下去。
紧接着，下一秒，周子慈就把酒全部给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周子慈被呛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连忙抱着脖子就大口大口地咳了起来。
季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连忙拉着红素就给周子慈弄了被清水过来漱口。
过了好一阵，周子慈这才缓过劲儿来。
“这…这酒哪里好喝了，呛死了……”
周子慈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哪有人第一次喝就喝这么猛的，子慈姑娘，你得慢慢喝！”
季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给周子慈讲解起来，又给周子慈倒了一点。
只不过这一次，酒只是刚好盖住了杯底。
周子慈将信将疑地拿起杯子，又鼓起勇气尝了一下。
舌尖上的酒液顺着入喉，绵软顺畅，进了肚子就感觉有一股小火升腾起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回味了一下，唇齿留香，跟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样？没有骗你吧？再来再来。”
见着周子慈这次正常了，季芸又三两下给周子慈倒上了酒。
这一下，周子慈也成功地融入了季芸和红素，三个姑娘你一杯我一杯，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李治倒是也乐意，之前就看着周子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李治本来还想给周子慈找点事儿做，但左想右想也想不到。
这下季芸拉着周子慈喝了酒倒是好办了许多，李治便是彻底放心下来，直接跟封老爷子好好唠了起来。
封老爷子上了岁数，喝了酒就话多，加上年龄摆在那里，又是从蜀州都城来的，早年间还在军器监待过。
那肚子里的故事是可多了，三两下，半桌子的人都围了过来，听着封老爷子开始讲述陈年往事。
李治也听得津津有味，但没过多久，一件事了，封老爷子就看向了李治。
“先生也讲讲吧？”
李治愣了愣，很快就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就那点事儿，大家都知道。”
李治合计了一下，自己到这大梁朝，满打满算也不过半年时间，虽然期间出了不少事儿，但几乎都是人尽皆知了。
说点不为人知的事情？
李治就摇了摇头，自己总不能说是穿越来的吧？
可这个时候，一只纤手却突然耷在了李治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