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日威武侯爷上船离开后,直到船消失在了河面,漕帮的数千帮众才敢离开龙门街......”

    “拍!”

    青洲城里,最大的酒楼,五味楼。

    一位说书手持惊堂木,敲响了身前的桌案。

    鸦雀无声的酒楼中,听得入神的客人们这才回过神来。

    “喂,说书的,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这两天整个青洲城都传的沸沸扬扬,能不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一旁桌上,一名汉子问道。

    “就是,就是......”

    刚刚还听得津津有味的酒楼客人,纷纷跟着开口附和。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拱手道:“这位客人想听点什么?”

    “听说威武侯爷是为了和漕帮抢女人,这才发生的争斗,是不是真的?”壮汉一脸好奇问道。

    邻桌一名富商打扮的中年人紧跟着开口问道:“这两天大街小巷都在传,每个人说的版本都不一样,到底哪个是真的?”

    酒楼中的客人,闻言也都把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说书先生,桃色新闻嘛,放在那个时代,都是最能引起八卦的。

    “呵呵。”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抚须笑道:“所谓三人成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管你们信不信,小老儿是不信的。”

    “哦,这位老先生有何见解?”一位读书人来了兴趣。

    “先生不敢当。”说书人不敢怠慢,急忙拱手回礼,说道:“见解谈不上,只是小老儿的一点浅薄之见。”

    说书人扫了一眼酒楼中的客人,见楼中客人都在等他开口,这才沉吟道:“威武侯爷还有一个身份,各位应该听说过吧。”

    “知道,威武侯爷乃是儒家子弟,诗词一道天下无双。”读书人回道。

    “不错。”说书人点头,继续道:“以威武侯爷的身份地位,再加上无双的诗词,无论走到哪里,青楼歌坊的花魁娘子们那个不扫榻相待?犯得着自降身份,在大街上和人抢姑娘吗?”

    说书先生说完,酒楼中的客人们恍然大悟。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就想不到。

    ......

    自古城池,东贵西富,南贫北贱。

    青洲城,东城。

    这里住的基本都是达官贵人。

    宽阔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古树影映间,隐约能见到一座座宅院鳞次栉比,显得幽静安详。

    一队黑衣短披风,腰间别带军弩法器的黑衣人,出现在了一座三进的官宅前。

    敲开朱红大门后,黑衣人不顾门房的阻拦,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青洲长史甘谷,此时正在府中客厅宴请同僚。

    酒过三旬,上首位置的甘谷眼神迷离,控诉着威武侯爷,“他李牧不过是北境一个小小县尊罢了,以为会作几首诗,就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下首的同僚们闻言,脸色一变,没人敢接话。

    只有相交好一些的连忙劝阻,“长史大人慎言。”

    “怕他作甚,这里是青洲,他手还伸不......”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了厅门口。

    众人抬眼望去,瞬间大惊失色,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

    在大周为官的,就没有不知道这些人的。

    “甘谷你事发了。”

    随着为首的一名黑衣汉子开口,身后两名黑衣人直接上前,架住还在发愣的甘谷。

    甘谷此时也才反应过来,失声怒吼道:“本官青洲的长史,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见州牧......”

    “有什么话到监妖司大牢说吧。”为首的黑衣汉子面无表情,直接打断他的话,冷声下令,“带走。”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直到他们走后,厅中的大小官员这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离去。

    出了这个门,打死他们,也只会说,和这位青洲长史只是普通同僚关系。

    ......

    半个月后。

    京漕大运河。

    一楼三层商船行驶在水流平缓的河面上。

    船头的甲板上,只见一名青衣公子正手持钓竿,倚在凳子上,时不时还拿起身旁矮桌上的茶壶,喝上一口,很是悠闲自得。

    数名残疾汉子一字排开,都在紧张的盯着河面上的浮漂。

    每人身前摆放着一个木桶,除了青衣公子身前的的木桶中装着十余条大鱼之外,其他人的木桶中,只有可怜的个位数,而且都只有巴掌那么大。

    “时间到,比赛结束。”青衣公子拉杆扯起最后一条两斤重的大鱼,微笑着说了一句。

    彭三刀解下李牧拉起的大鱼开口道:“又是侯爷拔得头筹。”

    “侯爷拔得头筹有甚稀奇的。”

    老兵们闻言,耸耸肩,似乎已经是习惯了一般。

    李牧略显得意的哈哈大笑,这是他没有借助外力,用自己的本事碾压的众人。

    看着两岸起伏的山势,青葱翠绿的松树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让人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李牧大手一挥,道:“把鱼都处理了,今日侯爷亲给你们做烤鱼。”

    “侯爷威武。。”老兵们喜滋滋的上前,提过木桶就去处理去了。

    吴二眉开眼笑,“今天又口福咯。”

    “吴二伯伯,让我来处理吧。”一名鱼家少女从船舱中走出,接过吴二手中的木桶。

    吴二摆手,道:“闺女,桶沉,鱼多,我们了处理,你准备一下其他食材就行了。”

    “好勒。”渔家女落落大方,笑道。

    一行人笑着去了船尾。

    船老汉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汉子,带着一个十八九闺女和十余名水手。

    船家女顿得一手好鱼,味美,汤鲜。

    博得了喜欢吃鱼的老兵们的好感。

    蔬菜不便于储存,从出发第五天开始,一天三顿除了鱼还是鱼。

    连续吃了十多天的炖鱼,也是吃够了,老兵们直觉满嘴都是鱼腥味。

    直到李牧做了一顿烤鱼之后,整条船上的人都惊为天人,原来鱼还能这么做。

    更为惊讶的是,做鱼的人竟然是一名儒家子弟,大周的威武侯爷。

    也唯有老兵们见怪不怪,就算哪一天李牧把飞机拉出来,他们也只会觉得这是常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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