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灵武:惟我独仙 >一零九 魔头
    周易在寒觉寺一直待到腊月中旬才离开。

    寒觉寺就像个标准的过冬松鼠窝,米面满仓,腊鱼腊肉成堆。

    寺里的僧人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中又跑了一半,后来有些没骨气的溜溜跑回来,但整体上人少了许多,吃喝管够。

    周易也不得不承认这帮人心态调整能力够强,打不过就加入,至于惨死的僧人的血仇,则用命里有劫难、早死早超生那一套应对。

    反正在他看来,一个个心理建设搞的超到位,并没有表露出含恨在心、怨毒的小眼神儿等等戏码。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也不好赶尽杀绝。

    于是就指挥这帮家伙干活儿。

    反正他的实验项目也多,就可着劲的折腾。

    半个寒觉寺都被他拆掉烧了。

    麒麟臂也被他当做法器给炼了。

    躯壳皮囊既然是工具,为什么不能当法器祭炼呢?

    要打破陈规嘛。

    麒麟臂祭炼之后,癌治好了,细胞组织不再胡乱增生,而是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只不过,肤色是铁青色的。

    当然,真正的问题远不止是肤色,而是煞力运转。

    周易本尊躯壳的3.0之路,一早就决定参考金丹模式。

    那么金丹具体要怎么成就呢?

    简单的说,就是采罡炼煞。

    按照道家的宇宙观,阴阳相抱,再加以刺激,生命便就此诞生。

    而金丹的生成,就是模仿生命的诞生。

    为什么这么搞?自然是为了下一步的元婴打基础。

    元婴是先天道胎,成仙的凭依,生而以能量为食,比血肉凡胎更有哔格……

    注意力回到结丹的上,既然要用到罡煞,那么首先就得熟悉该种超凡力的特性,这个肯定没毛病。

    尤其是煞力对阳间生物很不友好。

    但,以北宁中正大厦的早期煞力喷涌现象,又充分说明,煞力也不是沾之便轻则病、重则死的剧毒。

    这里边儿具体有什么讲究,显然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考虑到自身没有系统的师承,道书兑换也比较随机,给的未必是自己想要的,周易自然意识到不能等靠要,而是得自己积极主动的去研究一些修行课题。

    麒麟臂的生成和法器祭炼,就都有这样的心思在里边。

    正好这顾二蛋被天蛇山的超凡者拉去当小白鼠,身体中淤积了不少不好的超凡物质和能量,这次又正好发现了煞,那么便顺势而为,进行一些大胆的尝试。

    另外就是将地球上的玄学相关概念和知识也掺和进来。

    他知道地球的道家学问,真东西恐怕已经很少,毕竟没有条件实践检验,而超凡技艺又多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类型。

    如此情况下,落于书面,往往就已流于下成。

    在传承的过程中,真伪难辨,全靠传承者的理解,百千年后歪到姥姥家,又或只剩皮毛中的几根毛,自然也不奇怪。

    但起码,有些脑洞向的说法,可以加以利用。

    超凡本就唯心,况且就连科学也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说。

    周易觉得,如果在诸天投影的状况下都不敢放开手脚当科学怪人,那他的道,怕是很难有值得期许的未来。

    毕竟唯心修行,格外注重结合自身,走着走着就走出了自己的特色,迟早要开道而行的,没有那么多正正好的典籍供他用。

    离开寒觉寺,周易已然是鸟枪换炮,有了灵煞积蓄,还有些粗制的超凡法器可用,比之本尊自然仍旧是远远不及,但起码又上了道,且有些本尊都不曾有的实验体独有的特色。

    于是仍旧没有触发主线任务,周易决定做一个逐煞之人。

    也就是哪里有灾有难就去哪里,以期找到更多的煞力,用于修行和实验。

    眼瞅着年关将近,周易想及现实中也又要过年了,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涟漪。

    不是觉得辛苦又或不易、委屈等自我感动,而是觉得今生尽管所站高度比前世高了不知道多少,但每每回首人生时,仍旧感到所过的时光,活的跌跌撞撞,并不让人满意。

    有的人在享受活着的每一天,有的人则一直在路上。

    周易觉得自己大约就是后者,至死方休。

    骑马不如坐车,周易就整个两匹驽马,一辆大篷车。

    四轮,铁架,拉重货的,现在只拉人和草料营具啥的,就用不到四马,两马即可。

    有从寒觉寺搜刮的财货,周易现在不差钱,上路前,特意找工匠加固了车驾,还给驽马喂了他调制的强化药。

    这药先用动物做实验,接下来就该用在人身上了。

    自行开发研究就是这般,必然会有所牺牲,必然会与普世道德相悖,那些吃不死人的,往往也治不了病……

    置办了野炊营具,够买了上好的饲料,还给驽马修了脚换了马蹄铁配备了冬衣,周易终于开启了古代版的房车环游之旅。

    实际上这个时代行远路,一点都不惬意。

    路不给力,车也不给力,又鲜有休息站等中途补给点,舟车劳顿,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最成问题的,还是安全。

    只不过对周易而言,这却最不是问题。

    上路第三天就遭遇了劫匪。

    周易对劫匪的态度相当冷酷,根本不问青红皂白,爱你是苦大仇深、还是逼上梁上,作匪,就要有作匪的觉悟。

    他也一样,寒觉寺杀和尚,杀前来讨伐的官兵,早已被官府通缉,他有觉悟,各有选择,各凭本事。

    十几个劫匪,一个都没活成,唯一晚死的,当了带路党,周易直接上山,将这处匪巢一锅端,连年都没让人家过。

    临走还题字留名:诡手顾雄,二蛋这名过于乡土气息浓郁,不适合绿林好汉用,但周易又不想失了本意,于是他就这么想:

    有两颗蛋的,那就是爷们儿,爷们儿是雄性气息浓郁的一种生物,那就取个‘雄’字,粗犷、简约、大气。

    灭了一路山匪,将金银细软,骡马啥的都集中了一下,泼散给了附近的穷苦民众。

    他都打听清楚了,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帮匪徒,就是靠吸附近四里八村的血为生。

    劫富济贫?想多了。

    职业匪徒,那也是讲究经营的,而经营的原则之一,就是欺软怕硬,恃强凌弱。

    有钱人的家丁往往膀大腰圆,身强体壮,还有些拳脚棍棒功夫傍身,且成群结伙,可没那么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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