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借命 >第36章 嫁衣索命的诅咒
    我如逢大赦的开动车子。

    车开出几米,我记起了一个事情。

    关于要害我的幕后黑手,我还没问。

    我把车子倒回去,紧张的喊:“等等。”

    走进了院门的商雪,停下脚步。

    寒风四起,天上开始飘雪。

    鹅毛大的雪花飘落下来。

    商雪回头,满眼阴戾的盯着我说:“你为什么要喊我?为什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要是不喊住她,她已经解脱了百年的恨。世上不会再有李红绣。

    我牙齿打颤的说:“有人用梦魇夺命术要害我的命,我想问问你晓不晓得是什么人?”

    “知道。”商雪转过头去,背对着我轻轻哼起了一个童谣:“张家的文书,李家的衣。王家的花轿,徐家的旗。黄嫁衣,红嫁衣,蓝嫁衣,献给黄河当新妻。六月的飞雪,八月的流萤。陈大少爷三代绝种,天不收。张,李,王,徐的后人,一个也别想逃。”

    我听着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敲锣打鼓,一群人抬着花轿,把新娘子抬着扔进黄河的场面。

    花轿里坐着穿红,黄,蓝,三种不同颜色嫁衣的新娘子。她们在花轿里,被扔进浑浊的河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手脚发冷的握着方向盘问:“这个童谣具体什么意思?”

    “童谣里唱的张,李,王,徐是指皮货张,刺绣李,鲁班王,唢呐徐。数十年前都是跟着陈家讨生活的。我就是刺绣李家的人,但这都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个童谣是在打地主之后,出现的诅咒。”

    “五十几年前,张,李,王,徐这四家,共计一千六百多口人,住在黄河边上的九漩村,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全部大白天的投河自尽了。”

    “一千几百号人站在河提上,排着长队投河,碰到的人拉都拉不住。一个个直挺挺的站在漩涡里,尸体都不晓得被浑浊的河水搅去了哪里。”

    “人们都说是龙王缺阴兵,全被龙王爷抓去当值了。”

    “事实上是嫁衣索命。”

    商雪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又说:“只要陈大少爷不绝种,这个诅咒就不会停。张,李,王,徐的后人不想死,就只有一个办法,送你去死,让这个诅咒停下来。”

    “皮货张?刺绣李?鲁班王?唢呐徐?”我从得到的信息中反应过来,忍不住惊呼:“你说你是李家的人?”

    “我生前,未嫁时,是李家的人。出嫁后,是夫家的人。死后成了陈君临的鬼。现在的我……”商雪回头看了我一眼,走进了别墅。

    这一眼意味深长,看的我头皮发麻。

    离开富贵豪庭,回到医院宿舍。

    我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被窝里,琢磨起了在富贵豪庭得到的线索。

    首先五姨太出不了天刑灯,天刑灯和陈家过去的大半家当,一起关在湖底水牢。

    通往水牢的入口,在陈归宗家,这个陈归宗惦记着祖宗的家当。

    保命要紧,这个事情,暂时跟我没关系。

    其次要害我的幕后黑手,是因为嫁衣索命,一个诅咒。

    再有梦魇,按照商雪,又或者说李红绣讲的,只要我不怕,在梦里,我就能主宰梦境。

    我整理清楚了这些事,拿起手机给秦绮罗打了一个电话。

    秦绮罗说:“在开车,有事讲。”

    “你听说过五十几年前,九漩村一千多号人排队跳黄河的事吗?”我紧张的一声询问。

    秦绮罗在电话那边愣了几秒,惊愕的说:“那么大的事情,我爷爷就是亲历者,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幕后黑手就是九漩村的后人。”

    “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了刹车的声音,秦绮罗突然念叨起了那个童谣:“张家的文书,李家的衣。王家的花轿,徐家的旗。黄嫁衣,红嫁衣,蓝嫁衣,献给黄河当新妻……你该不会就是童谣里陈大少爷的后人吧?”

    “不能确定,我只是怀疑我是。”

    “皮货张,刺绣李,鲁班王,唢呐徐,居然还有后人在世?这群耗子。行,我会根据这个线索去查。”秦绮罗讲话的鼻息很厚重。

    听的出来,她不是紧张,是兴奋。厚重的呼吸声令我产生了一种她仿佛在说老娘的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感觉。

    这个小娘们,煞气还真重。

    我们又沟通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我放下手机,拿起床头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大口。

    紧裹着被子,培养起了睡眠。

    眼下梦魇才是我的首要问题。

    在富贵豪庭经历了这么多担惊受怕,我也是身心疲惫,闭着眼睛,不一会就来了睡意。

    慢慢就睡着了。

    睡了不晓得多久,感觉是一会,又是很久,半睡半醒的感觉床边站了一个人。

    人站在床边的压迫感袭来。

    我莫名的就产生了慌张的情绪。

    慢慢的,慌张的情绪越来越浓,我恐惧的发现床边站的是商场案那个女经理。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一手提着棺材钉,一手提着钉锤。

    发现是她,我知道我是做梦了。

    明知道是做梦,我想要不害怕,可是恐惧就像水藻一样,在心湖里疯涨,根本就抑制不住。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依旧连眼皮都动不了。

    女经理一件白色紧身长款羽绒服,黑丝高跟,二十五六岁,气质和容貌都不错,标准的职场丽人。

    尤其是苍白的脸蛋,发紫的嘴唇。

    当我注意到她外貌的一瞬间,我内心的恐惧,开始被特殊的喜好,给代替了。

    有多恐惧,就有多兴奋。我在梦里一下睁开了眼睛。

    坐了起来。

    梦这种东西,很古怪,根本不由自个控制。

    并且我还知道是做梦,在梦里做什么都不犯法。

    我拉着一动不动的女经理,给塞进了被窝。

    拉开白色羽绒服的拉链,沾着血的毛衣露出来,我刚按住一边的鼓包,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梦魇的构造,一直不动的梦魇不见了。

    我也一下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阳光照在阳台的窗帘上,看起来很亮。

    我爬起来,走到窗帘后面,外面下了厚厚的雪,银装素裹。

    梦里把女经理拉进被窝的感觉,特别真实。

    尤其是那种别样的兴奋感,就算我醒了,心跳的依旧超快。

    我下意识的吞着口水:“按照在车里睡觉,还昨晚的情况,只要我一睡觉,梦魇就会来。去吃早餐,最近都没睡好,吃饱了回来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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