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还在犹豫,项楚急命薄武等大秦老兵向关墙上用方言喊话。

    “杨喜!我是和你一个村的杨武,快开关门吧。”

    “杨喜!我是你的袍泽吕胜,项驸马好不容易带我们逃到这里,快开关门。”

    “杨喜?杨武?吕胜!”

    项楚听到这三个人的姓名不禁大吃一惊,他们可是历史上乌江边分尸项羽的五人之三。

    而且杨武与吕胜,竟然一直在自己所救的锐士俘虏中。

    “项将军!不是杨某不开关门,因为匈奴兵离关下太近了,万一他们冲进关来,小人会被灭族啊。”

    “你这个杨喜,你家里不就一个老娘吗?”

    杨喜还在关墙上大声解释,令杨武对之嗤之以鼻。

    “兄弟们!你们进关,项某为你们杀退匈奴追兵。”

    项楚搭箭上弦,朝着忽律多一箭射出。

    他这一箭也是提前设计好的,射中了忽律多的肩头。

    忽律多的肩头藏了个萝卜,假装中箭,捂箭转身就逃。

    他边逃边喊:“撤退!项驸马太厉害了。”

    匈奴兵皆跟着他散尽,独留项楚及大雪龙骑在关下。

    这戏份演得很足,杨喜放心地打开了关门。

    “杨关守!多谢。”

    项楚为了答谢杨喜,私底下给了他十镒黄金。

    “项驸马!我们北地军的兄弟全都感谢你,若不是你在假阴关下挟持单于,逼退匈奴三十万大军,我们可能早已命归黄泉。”

    杨武很是生气,抢过话头,直呼杨喜的小名:

    “二喜子!你还说这话,刚才怎么不马上打开城门?”

    “杨武兄弟,你也知道大秦刑法严苛,哥实在不敢。”

    杨喜无奈地说,还朝项楚躬身一礼,苦笑道,

    “项驸马!你若是带着这支军队南下,现在正值岁末年尾了,小人还是怕......”

    “岁末年尾了?”

    项楚一惊,才想起自己去了草原三月,此时已近十月。

    大秦以每年十月为岁首,对边关自然管控得严了许多。

    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项楚拍着杨喜的肩,笑道:

    “兄弟放心!我们带了许多皮货,再改换一下行头,你把我们当作商人好了。”

    四百多骑全部卸下战甲,藏好兵刃,马匹拉上皮货,出假山关南下。

    项楚将这群人化整为零,分成多股,由薄文、吕胜、杨武等分头带领赶往芒砀山,反正那里有自己的十里封地。

    他自己则带着薄武,以及十几位心腹直奔咸阳,准备接走琴清和薄姬。

    项楚回顾这段时间的历史,秦始皇应该已经开始他人生最后一次巡游天下了。

    途径白干山驿馆,项楚特地带着薄武找到吕马童。

    “薄兄弟!这位就是安葬你娘子的吕马童。”

    “武哥!是你?”

    “马童!是你?”

    薄武竟然认识吕马童,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原来,薄武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吕马童的命。

    “武哥!我不知道那是嫂子,我把她埋在了驿馆后山,我带你去。”

    “我和你们一起。”

    项楚忙不迭地说,他与这女人有过一面之缘。

    驿馆后山,孤坟一座,薄武娘子坟头已长草。

    “娘子!为夫来看你了。”

    薄武匍匐到了坟前,铁打的汉子嚎啕大哭。

    “唉!这大秦统一了天下,却没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项楚看得心酸,不禁长叹一声,他的心思已然起了变化。

    秦始皇把天下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穷尽民力来满足私欲,这样的大秦不亡天理不容。

    凭吊薄武娘子之后,项楚带着薄武离开驿馆。

    薄武负气地说:“恩公!为什么天下百姓活得这么苦?”

    “秦始皇贪婪自私!把百姓当作犬马驭使,能不苦吗?”

    项楚愤慨不已,顿了顿,

    “我凭什么给他炼制长生丹?凭什么给他指点迷津?凭什么......”

    薄武急道:“恩公!我就是随便一问,您不要太自责。”

    “哦!不关你的事。”

    项楚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坐视大秦走向灭亡,不再出谋划策。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出谋划策,秦始皇也不会听他的。

    咸阳城头,人来人往,管理较以前宽松了许多。

    不消说,这都是因为秦始皇已外出巡游的缘故。

    “恩公!我还是在薄姬五岁时见过她,她会不会不认我这个爹了?”

    “薄姬是个乖巧的女孩,她怎么会不认你这个爹?”

    项楚笑道,指着一家成衣店,

    “我带你进去买身好衣服,你也得好好打扮一下。”

    “别啊恩公,薄武习惯粗粗拉拉的了。”

    项楚不由他分说,强行将他拉进店里,给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薄武换上一身新衣,秒变邻家大叔,必定能俘获不少半老徐娘的心。

    “难怪薄姬貌若天仙,原来她的爹就这么帅。”

    “恩公!薄姬真的那么美?”

    薄武喜道,憨厚地曝,

    “既然如此,等薄姬长大,就给她给恩公当个小妾。”

    “说什么呢?”

    项楚装作生气,摆手道,

    “快走吧!总感觉眼皮直跳。”

    项楚这眼皮还真跳对了,他紧赶慢赶地回到公主府时,琴清正在生孩子,而且处于生死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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