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白宪嫄说:“我去上香诵经吧!阿翡在家的时候,我也带阿翡去。”

    卢老夫人也被那广惠最后两句话唬住了,点点头:“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祖母!”白婉柔也说:“我也去为父亲——”

    “你不行!”却是白宪嫄打断她。

    白婉柔:“为什么啊?”

    白宪嫄:“熙和园是我阿爹阿娘住的地方。你要是去了,我阿娘在天之灵肯定不愿意看到你,我阿爹也尴尬,还谈什么安魂?”

    白婉柔一脸受伤之色:“阿嫄,原来,您母亲如此不愿意看到我们母女吗?”

    这是要攻击阿娘不贤惠不容人。

    “呵!你说我娘善妒也罢怎样也罢,今天我也得说出来!”白宪嫄冷笑,“这天下女子都一样,谁愿意跟别的女子共享自己的夫君?然而世事弄人,我娘生前一直忍着,难不成去了天上,还要忍着?你若真对阿爹有孝心,自己在玉竹园供奉一块令牌,早中晚上香诵经,也是一样的。”

    卢老夫人也知道,白宪嫄说的是实情。

    楼楚雁并不是能容人的,要不然老大房里不至于一个妾室都没有。

    但她还是疼楼楚雁的,说:“婉柔,你就别去熙和园了。”

    白婉柔几乎咬碎了银牙。

    邬宓的计划也落空了一半,看白宪嫄的眼神与以往有些不同。

    这丫头,还真是有些心机,又坏了她的计划。

    ……

    让人都散了以后,祖母单独留了三个儿媳妇并白宪嫄、白婉柔,又把二叔找了去,说:“这个事情,你们怎么看?”

    大家都不说话,都看向三婶。

    三婶沉默片刻,说:“娘,芳婆婆犯了死罪,还望念在她是三爷奶娘的份上,饶她性命吧!我愿意替她承担全责。”

    “饶了她,谁饶我娘呢?”白婉柔情绪有些激动,红着眼睛说,“祖母!在北地为奴的时候,我娘总跟我说,回家就好了!回家就好了!家里有爹爹,有祖母护着我们,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可是怎么回来了以后,她一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的人,居然成了谋财害命的坏人了?竟然有人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害她性命!呜呜呜呜……”

    祖母满眼怜悯。

    “婉柔!你别说了!”邬宓阻止她,“娘,芳婆婆是三弟的奶娘,不仅辛苦带大三弟,还一直帮着三弟妹打理家里,带大了湛哥儿和皎皎,功劳苦劳都有。她这样做,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您就当为了我,千万不要为难她。”

    邬宓黯然说:“都是我不好,或许我真的不该回来……”

    祖母叹了口气,跟三婶说:“好在大错尚未铸成,放她出去吧,不要再往来便罢了。”

    三婶:“多谢娘。”

    “要谢,你就谢谢你大嫂!”卢老夫人说。

    三婶看向邬宓,邬宓忙摆手,说:“都是误会,三弟妹。”

    “倒是阿嫄。”这时,二婶出声,“你是怎么知道那老道有问题的?”

    大家都看向白宪嫄。

    白宪嫄袖中紧捏着拳头,沉默片刻,说:“我昨晚做了个梦。”

    卢老夫人:“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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