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慢速度,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牛肉,吃点充充饥吧。”

    白宪嫄接过去打开一摸,果然是一片片的,软软的牛肉。

    她吃了一块,是新鲜的酱牛肉,还带着于仞的体温,一点不凉。

    “你怎么还带着牛肉呢?”白宪嫄问。

    于仞:“出行带干粮,是常识。”

    白宪嫄:“什么意思?你说我没有常识?”

    于仞:“连头都不会梳,不指望你懂别的。”

    “你!”白宪嫄气得揪了他一下。

    于仞闷笑了几声。

    感觉到他在笑,白宪嫄心里莫名美美的。

    酱牛肉这种食物,下人伙食里多些,她一般很少吃。

    即便偶尔吃上一口半口,也从未觉出好吃。

    大约是饿了的缘故,今日的酱牛肉,她却觉得格外鲜美入味,肉香四溢。

    这般美味的酱牛肉,她也不能自己独享,所以,她拿了几块,准备递给于仞。

    但是,她被于仞的披风整个包裹住,手伸不出去。

    但是可以往前伸的。

    她很巧妙地往他手臂下方伸手:“你也饿了吧?给你吃。”

    于仞低头看了一眼,觉得不妥。

    但是,那几片肉,似乎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他无法抗拒。

    于是他低头,咬住了那几片牛肉,吃了。

    白宪嫄感觉到他微凉的嘴唇碰到了她的指尖。

    白宪嫄脑子炸了一下,猛然将手缩了回来,举到跟前看着。

    “再来口。”于仞说。

    白宪嫄又递了几片过去,说不出是羞是恼地说:“你自己来拿!还要我喂啊?”

    于仞又低头叼了去,说:“我手脏。”

    白宪嫄:“……”

    过了一会,于仞又问:“还有吗?”

    白宪嫄:“没了!不给你吃!”

    ……

    来回加起来也就一个多时辰。

    白宪嫄全身裹成棉球,有披风挡着风,又有于仞这个暖炉子在,并没有多累,也没有多冷,顺利来回,无人知晓。

    第二日她去找三婶问,在京城那边是否有信得过的人。

    三婶说,京城那边,白家主要的关系就是二叔。

    另外,她阿爹阿娘或许还有人在那边,但是她没有。

    两人商量了一回,决定给白宪嫄的外祖父去一封信。

    信里自然不好写别的,以免落入他人手里,就只是邀请外祖父在祖母生辰的时候,亲自过来贺寿。

    白宪嫄再三强调,一定要亲自来,因为她很想念外祖父。

    ……

    渝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官驿速度又慢,穆家的回信,一个多月以后才到了老夫人手里。

    回信内容果然如卢老夫人料想的那样,穆家不同意跟白宪嫄解除婚约,至于白婉柔,他们可以聘为贵妾。

    白婉柔在老夫人面前抹了一趟眼泪,回去就杀气腾腾地问邬宓该怎么办。

    邬宓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颗封蜡的大药丸。

    白婉柔:“这是什么东西?”

    邬宓说:“你吃下这个,就会产生孕脉。”

    白婉柔:“孕脉?”

    邬宓点头:“也就是大夫给你把脉的话,他会诊断你怀孕了。”

    白婉柔:“这有什么用啊?难道穆清风会因为我怀孕就愿意娶我了吗?祖母都说了,穆家看中的是楼氏的财力!更何况,我要真被诊断出怀孕,后面怎么圆谎啊?往肚子里塞个枕头?而且我还在守孝呢!这塞个枕头肚子大了,人家怎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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