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现有的制度,重新建立新的制度。

    这件事无论是对于魔法界还是其他种族的人来说,都是一件.......蛮新鲜的事。

    阳淮并没有掺和进重建魔法协会的事情,他也不想掺和进去。

    倒是克里夫最近倒是忙的团团转。

    魔法协会里从上到下,全都要洗刷一遍。

    废除纯血和贵族这样古板的观念,让所有人都可以去竞争高层职位。

    将繁育所和魔法协会这些年迫害贵族和普通人的事情公布在公众视野中。

    剩下的就是和普通人类与魔法生物重新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

    也是那时候,克里夫才知道,西里尔所在的精灵部落也曾受到过魔法协会的迫害。

    以使用了黑魔法为理由,毁灭了一整个精灵部落。

    “我们是暗精灵,不用黑魔法用什么魔法。”西里尔嗤笑一声。

    无论是什么理由,总之,那些不过就是魔法协会为达目的而编造出的理由罢了。

    “你是怎么找到查理的?”克里夫想起了自己的堂姐。

    堂姐最近的精神状态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查理啊.......”西里尔有一瞬间陷入了回忆,但他很快就回过神,笑了一下问,“那重要吗?”

    克里夫摇摇头:“不重要。”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天魔法协会的高层们被抓到大厅后,大家也举手表决了一下对待这群人的态度。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将禁魔石嵌入他们的身体中,一辈子关于地下水牢。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那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方过一辈子。

    巫师的寿命很长,他们还有着上百年的时光享受着这样的生活。

    从魔法协会离开,克里夫回家以后,在家门口看见了穿着黑袍的哈罗德。

    他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哈罗德了。

    自从那日坎伯兰死后,哈罗德就消失了一段时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次再见面,已经是三个月以后。

    哈罗德瘦了很多,皮贴着骨头,像是一个行走的骷髅,他看到克里夫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晚上好,亲爱的。”

    “哈罗德,好久不见。”克里夫上前,将哥哥抱入怀中,他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才能安慰自己的哥哥。

    “我看到了丽贝卡,她真的很可爱。”哈罗德笑得很开心,抱住克里夫的腰,将下巴放在弟弟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她以后也会是个漂亮的孩子。”

    克里夫听出了哈罗德话里的不对劲,他手臂加紧说:“哥哥,坎伯兰,不希望你这个样子。”

    “坎伯兰......”哈罗德想起了爱人,低低笑了两声,“我很久没见过坎伯兰了。”

    “有点......想他。”

    说到后面,哈罗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他缓缓将克里夫推开,在克里夫脸颊上落下很轻的一吻,他问:“阳淮,有消息了吗?”

    阳淮一直在寻找坎伯兰的魂魄,可是一直都没能找到。

    所有人都知道,时间越久,能够找到坎伯兰的概率就越低。

    所有人都知道........

    克里夫原本还想叫哈罗德进来一起吃晚饭,可是被哈罗德拒绝了,他只能自己回家。

    不只是魔法界在改变。

    克里夫与阳淮的关系也在改变。

    他们之间好像......关系越来越差了。

    克里夫不愿意看到两人关系变成这样,可是.......他每次在看到阳淮的时候总能想起不好的事。

    这天也是如此。

    阳淮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听到克里夫的声音,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朝着克里夫笑了一下。

    克里夫也朝着阳淮笑了一下,将鞋子脱下放好,慢悠悠地开口:“您.....从一开始就知道坎伯兰不会复活了。”

    果然走到了这一步。

    阳淮从沙发上坐起,他看着克里夫,没有说话。

    知天易,逆天难。

    阳淮能轻松算出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当然也会知道改变以后的后果。

    他做过许多种假设,但那些,都不会有现在的结果好。

    现在只是牺牲了坎伯兰一个人就能换取到整个魔法界的改变。

    而换一种方式,牺牲的人可能会更多。

    阳淮也早就知道坎伯兰无法复活了,他的灵魂消失了,是被魔法毁灭的。

    人有三魂七魄,若是只丢了一点魂魄,阳淮也能用灵力帮他修复,可现在。

    灵魂完全消失,阳淮没有办法做到将其修复。

    克里夫没有看阳淮,而是看着地面问:“您,还有其他的事情瞒我吗?”

    “有。”阳淮说完,转过身,看着窗户外面,呢喃着,“还有最后一件事。”

    克里夫终于忍受不了了,他冲上前,抓住阳淮的胳膊:“告诉我。”

    “不会改变的事情,克里夫,我不会告诉你。”阳淮摸了摸克里夫的头。

    “你应该告诉我。”克里夫手上力气加深,又说了一遍,“阳淮,你应该告诉我。”

    最后一件事,阳淮没办法说出口。

    即使今天克里夫再怎么逼问,他都没办法说出口。

    看出了阳淮今天就是怎么都不说了,克里夫拧眉,踮起脚,主动咬住阳淮的嘴唇。

    他压抑的太久了,今天一齐释放了出来。

    第二天他们的关系还是没有改善。

    克里夫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去魔法协会上班,西里尔见他现在才来,生气道:“你到底去哪儿了?电话怎么都不接?”

    电话?

    克里夫拧眉拿出手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是把西里尔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不是我拉黑的。”克里夫将西里尔的电话从黑名单拉出来以后问,“什么事?”

    “什么事?你没看新闻吗?你妈生完孩子从医院跑了。”西里尔是真无语了。

    母亲?

    克里夫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着,他总觉得距离上次得知母亲怀孕没过去多久,怎么一转眼,母亲都生完孩子了?

    但最关键的点还是在于母亲从医院跑了。

    贵族之间,魔力比较强的一方会承担生育责任,克里夫的母亲就是他们家族里,魔力最强大的那种女人。

    没人知道,她从医院逃出去,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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