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问她：“你知道见到王倩后，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吗？”
“知道。”王素兰平静的笑道：“我的身体本就不行了，撑死能再活一个月，能在死之前见到倩倩，我觉得很值。”
我用阴阳眼看向她的脸，果然一脸死气。
苦了一辈子的人，到底没落得个圆满。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王素兰离开后，我立刻喊出灰五老爷，问他知不知道王倩的事。
灰五老爷长叹一声，往墙角一蹲，“知道，当时刘长青接这活时，还是请我出的马，其实王倩被找到时已经是被水鬼缠上，水鬼找替死鬼这事儿不太稀罕，比较好办，可王倩太倒霉，缠上她的水鬼道行十分高深。”
“那会儿刘长青的堂口跟你的不一样，没有许爷坐镇，所以他根本奈何不了水鬼，我想王素兰找的其他大师也都是因为这个才不敢接这活。”
“所以，王倩的魂魄在水鬼手里？”我狐疑道。
灰五老爷点头，“水鬼修炼多年，这会已经成了一方河神，你像我这种并未得到敕封的动物仙根本不敢冒犯他。”
“他害死王倩，手上沾着人命，这也能坐化成地仙？”我觉得这事很可疑，“不是都说要积善积德才行吗？”
灰五老爷一脸憋屈，“别提了，那个水鬼信众多，硬生生靠着香火抵了孽债。”
这么厉害。
晴天霹雳啊。
我心中好无力，“这个水鬼在啥地方当河神？”
灰五老爷说：“南宁市下辖的南云县有一条古河，名为涞河，那水鬼如今就是涞河的河神，我跟你说啊，你要去找水鬼的话，一定要让许爷跟你同去，堂口里除了许爷，没人是水鬼的对手。”
水鬼比胡九爷还猛？
胡九爷从供桌下钻出来，颇为歉疚：“安安，抱歉，我真的打不过他，他跟我三太爷是同辈。”
懂了。
那确实只有许则然能压得住水鬼了。
只是我有些想不通，那么厉害的水鬼为啥要缠上王倩？而且王倩是在北阳湖出的事，魂魄怎么会被南云县涞河的河神囚禁起来？
据我所知，河神轻易无法离开他所管辖的区域。
“许爷在吗？”我想跟许则然讨论一下。
灰五老爷摇头。
我想了想，装上菜刀，背上包，去了北阳湖。
北阳湖边风景确实很好，是个散步的好地方，只是让我奇怪的是，王倩当时被找到的地方还是荒地，路没修过来，坑坑洼洼的，她怎么会来这散步？
正想着，我突然听见前头有人说话，犹豫几秒，我摸出菜刀，小心谨慎的往前走。
“烧完没有啊？你快点，这地方阴嗖嗖的。”
“就快了，你消停会，别念叨了。”
我悄悄上前，离得近了才看清说话的竟然是沈思远和赵锦年。
赵锦年搓着胳膊，一副害怕的模样，催沈思远赶紧走，而沈思远则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供品，还点着一支香。
他在祭拜？
“沈思远，你在祭拜谁啊？”
我一说话，把赵锦年吓一跳。
沈思远的目光突然有些闪躲，没回答。
我走过去又问了一遍：“你们在祭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