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张明艳的小脸，聚着一团黑漆漆的秽气，但凡能开阴眼的人都能看见。
叶明犹豫好半天才说：“怡然从十年前开始，脸便被秽气挡住，最初叶家如临大敌，用尽各种办法，动用所有人脉想为她驱散秽气，却没有任何效果，后来我爸看怡然本人似乎没被秽气影响，依旧生活顺遂，身体健康，就暂时将这事放下。”
崔怡然身上的秽气伴随她好几年了？
柳霄云先前说，崔怡然的祖宗跟他有渊源，他算出崔怡然最近遇着事才以云霄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如果按照叶明的话，柳霄云说的便是假话了。
现在想想，从遇见崔怡然开始，对于我的疑问，柳霄云的每个理由都很随便，细细推敲，处处是漏洞，他似乎也没想着能骗我，不过是利用我的好奇心和柳十娘的气息，把我引到这里来罢了。
看来，重点在这处宅子里。
“叶明，欢衣，你们为啥要在这宅子里办聚会？”
叶明说：“是怡然提的，她很喜欢这里，她经常缠着爷爷带她来这里住，这次她从京都回来，得知爷爷把宅子过户给我后，就闹着要在这里办聚会，正好我也想带欢衣见见我的朋友，所以将聚会的地点定在这里。”
“确实是崔怡然选的地点。”祝欢衣佐证了叶明的说法。
一时间，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叶明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却仿佛想起什么，紧紧地抿住嘴角，祝欢衣一脸迟疑的表情。
这般安静了几秒钟，我主动开口：“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崔怡然早就跟柳霄云达成共识，两人从见面开始，就在演戏，目的是让我们来这里；二是崔怡然选择这里，单纯是出于以往的喜好。”
叶明脸色晦暗。
祝欢衣一拍手，鼓舞士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对，这是正经事。”我拍拍叶明的肩膀，“你可知道这宅子的历史？”
叶明摇头，表情很是复杂，“我一直忙于学业和修行，没怎么关注过这宅子，一直是爷爷替我打理。”
然而手机打不出电话，联系不上叶老爷子。
“我懂了。”我了然道：“叶明，你只是我们进入这宅子的合法钥匙罢了。”
在这场算计中，叶明只负责开门，别的作用丁点没有。
而祝欢衣……
我看向她，“你八成是钥匙挂扣，顺带的。”
无论主导者是柳霄云，柳十娘或者是崔怡然，叶明和祝欢衣只是让人顺利宅子的工具人。
主角，是我啊！
我从包里摸出个发圈扎起头发，走出花厅，朗声道：“我已在这，戏，还不开场么？”
原本安静漂浮在花厅周围的黑雾如同沸腾的沸水一般，咕咚咕咚的冒泡，一阵阴风吹来，浓重的黑雾眨眼间消散，一片红光闯入我的视线。
我偏头，闭了下眼，待双眼适应了这光亮，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道路两旁的矮树和灯柱上挂满了红灯笼，红光落在地上，像是一层轻薄的血水，风吹过，红灯笼晃动，蜡烛的烛光跳动，使得地上的血水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