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上下扫视着房东太太的身躯。

    怎么也想不通,仅仅过了一夜,一位体重高达三百斤的女壮士,硬是变成了一位苗条少女。

    老人们经常说,要相信科学,可眼前的事实,彻底击溃了科学的底线。

    让徐朗两眼一抹黑,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抽脂手术,也不能一晚上就抽脂两百多斤肉吧?

    这个世界还是印象中的那个普通的世界吗?

    徐朗想到这里,打开窗户,朝外看去。

    房间外没有御剑飞行的剑仙,也没有腾云驾雾的神仙,大街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闯红灯的外卖小哥....

    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兄弟!道路千万条,安全最重要,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兄弟!不要闯红灯,晚几分钟饿不死一个吃货。”

    徐朗站在窗口大喊道。

    外卖小哥摆摆手:“没事!哥之前开五棱宏光的,车技六的一批。”

    小哥说完,嘭的一声撞在围栏上。

    好吧!此时一位吃货要饿肚子了。

    徐朗缩缩脖子,果断的关上窗户。

    “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赶紧收拾一下,清明节回家祭祖。”房东太太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出房间。

    徐朗看看手机,这才反应过来,三号了,该回去祭拜一下素未谋面的大哥了。

    徐朗收拾了一下行李,拎着包走出房间,走在街道上。

    就看见房东太太开着法拉利,冲着徐朗招手。

    “愣着干嘛?还不上车?全程高速的话,七个小时就应该到了。”房东太太道。

    徐朗皱眉围着法拉利转了一圈,眉头更加紧蹙起来。

    “你还有其他车吗?这车地盘太低,我们老家的路有好的有坏的,容易刮到车底盘,这车老贵了吧?刮刮蹭蹭的维修费也不少吧?”

    虽然拥有了系统,可目前的徐朗还是属于那种小农思想,觉得豪车在乡下肯定会被剐蹭。

    剐蹭之后,维修费用就是一笔天价金额。

    房东太太没回答,锁上法拉利,从兜里拿出另外一把钥匙,径直的走向悍马越野车。

    “这车不会被刮底盘了吧?”房东太太斜眼问道。

    徐朗:“.....”

    “申城还是有钱人多啊!一个收租的房东太太,竟然拥有法拉利跟悍马,我就多余担心。”徐朗吐槽一句,老实的爬上车。

    上车之后,徐朗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房东太太坐在副驾驶位上,把驾驶位留给了自己。

    徐朗沉默下来,双手抱怀看着房东太太。

    “你看我干什么?开车啊?你自己家,你不开车还指望着我开车不成?”房东太太道。

    徐朗翻翻白眼,振振有词道:“我没驾照!”

    房东太太:“.....”

    大意了,没有料到徐朗竟然没有驾照。

    理论上说不应该啊!现在的年轻人,只要年满十八岁,第一反应就是先考个驾照。

    怎么到了徐朗这里,还没考驾照。

    房东太太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在联想到徐朗的家庭,果断的叹息一声,下车主动走到主驾驶位。

    开导航上高速,八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徐朗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小山村。

    行驶在破败的小路上,看着道路两旁绿油油的麦田,以及树两旁的杨树。

    徐朗神情不悲不喜,突然间,徐朗指向麦田中的一处坟堆道;“那座坟就是我大哥的坟,我大哥以前是保卫者,从小就是我们家的骄傲。”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着我哥的事迹长大的,我妈一直说,我哥是我们家的骄傲。”

    房东太太踩下刹车,怔怔的看着坟墓,眼神中充满无尽的哀伤。

    “那你小时候一定很崇拜你大哥吧?”房东太太主动的问道。

    徐朗摇摇头:“实话实说,我小时候挺讨厌我大哥的,在我记事的年纪就知道自己有个大哥在保家卫国,可每年他都没有回来过。”

    “每年的夏收跟秋收,我都要帮助家里的人干活,你知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都说我大哥在保家卫国,可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一年不回来,两年不回来。”

    “五年六年不回来,村子里的人就会质疑,质疑我哥到底有没有在保家卫国,甚至有人说,所谓的参军入伍,只是我们家编造出来的。”

    “实际上,我哥其实是在外边没学好,早就坐牢了,我爸我妈每次听到这种话题,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人争执。”

    “我大哥自从参军入伍成为保卫者后,就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想证明我大哥的身份都没法证明,渐渐地,我们一家人被称呼为骗子之家。”

    徐朗自嘲的笑了笑,说出了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

    嘭的一声,房东太太一拳砸在车玻璃上,强硬的玻璃骤然破碎。

    “你哥不是骗子,你们一家都不是骗子,你哥是一名真正的保卫者,是一名合格的保卫者。”房东太太冷声道。

    “我知道,我爸妈也知道,我十四岁那年,村里面来了很多大人物,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我家中。”

    “你知道吗?当时我们一家十分的害怕,以为我哥真的在外边闯下弥天大祸,人家都找上门来,我爸甚至都准备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卖了,好赔偿给人家。”

    徐朗抬起头,用一种心酸的语气自嘲道:“最终计算出来的价格包括房子加在一起,也才仅仅的三万块钱。”

    “我二哥那年都要参加高考,得知事情后,主动的准备放弃学业,准备外出打工赚钱还债。”

    “可是当得知这些人是来慰问我家,还带着我大哥的骨灰回来的时候,我妈当场就昏厥过去。”

    此时的徐朗也分不清自己是外来者的灵魂,还是原身。

    脑海中不断出现当年的场景。

    那是一个冬天,还是春节,本来一家人阖家团圆的日子。

    为了过年,家里还专门包了一顿饺子。

    嘴馋的徐朗,没等饺子熟,就偷吃了一个。

    还被自己的母亲给追打了很久。

    追着追着,母亲就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泣。

    可能是在思念,许久未归家的大儿子。

    徐朗看见母亲哭泣,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让母亲伤心,不顾漫天的飞雪,主动的跪在地上跟母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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