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儿,你再将杨宝婵对那两个年轻人的态度描述一番。”

    虞怀的第六感告诉他,天品炼丹师就在那二人之中。

    待虞兰时描述完后,虞怀陷入了沉思。

    照理说,那貌美女子不过是个侍女,也值得杨宝婵如此维护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那女子也大有来头。

    也怪不得虞怀对此事颇为重视。

    毕竟天品炼丹师不多见,到哪儿都是争抢的对象。

    很少有炼丹师会成为大家族的固定客座。

    偶然帮一次忙还行,如若杨家直接招揽了一名天品炼丹师。

    那对虞家来说将是巨大的打击。

    见虞怀眉头紧锁,虞兰时不由着急道:

    “父亲,那您说,现在应当如何?”

    虞怀摸了摸下巴,眼中闪出一道精光:

    “自然是上杨家祝贺了。”

    忽然,虞兰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那杨清辉这步棋,还能用上吗?”

    虞怀不屑冷哼: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希望他这次莫要再失手了,不然就……”

    一边说着,他一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虞兰时会意,便告退准备去杨家祝贺的贺礼了。

    /

    杨家家主痊愈的消息盛传不过半日,杨家门口便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几乎汉城所有家族的代表都到了。

    一是来祝贺,二是来探探消息的真假。

    见杨家家主喜笑颜开,精神抖擞,全无半点病态,各家的代表心里都有了计较。

    看来杨家再风光几十载都不成问题。

    这时,只听门口的小厮朗声道:

    “虞家家主虞怀携其女虞兰时前来祝贺。”

    闻言,家族代表们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只见虞怀悠然从门口处走来,表情像是在自家般怡然自得。

    虞兰时娇媚的面孔如往常般跋扈。

    杨序和杨槐见了二人的嚣张态度,皆是皱了眉。

    杨槐性子急,面色不善道:

    “呦,什么风把堂堂虞家家主给吹来了。”

    虞怀面不改色,状似诚恳道:

    “槐兄何出此言?虞某听闻杨家家主旧疾痊愈,特地携小女兰时前来祝贺罢了。”

    杨槐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虞怀此番前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才对。

    杨序终究是家主,礼节还是要到位。

    于是他走上前,面色泰然自若,拱了拱手:

    “虞家家主特意前来祝贺,杨某感激不尽,无需客气,随意就坐,用些茶点吧。”

    闻言,各家主代表们的表情精彩纷呈:

    明明虞家是汉城第二大家族,理应坐首位之下。

    杨序这番就是故意驳虞怀的面子了。

    虞怀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着脸,似乎下一秒就要发作。

    但他还是忍住了。

    只见他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嘲讽道:

    “杨家家主胸襟当真‘宽阔’,叫虞某叹服。”

    “不过杨兄您染旧疾已有多年,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杨序闻言一挑眉:果然是打探消息来了。

    他表情很是镇定,自然而然地撒谎:

    “前几日得幸获得一药草,不成想竟然能治好杨某的旧疾,实在是天佑杨家啊。”

    虞怀被杨序的胡言乱语气得不轻。

    那么多药师都没能成功根治的病症,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被一味药草给治好?

    当他是三岁小儿吗?

    还什么“天佑杨家”。

    杨序这糟老头子必定是故意气他的。

    千万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稳了稳情绪,虞怀追问道:

    “哦?是什么药草能有这样的奇效?”

    杨序继续胡说八道:

    “便是前几日,侄女宝婵拍下的罡风五味果。”

    闻言,许多家族代表们似是想起了什么,都开始暗自懊悔。

    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呢,如今杨序的病症已经痊愈,汉城怕还是杨家的天下了。

    虞怀却是不信,那渐寒毒是他给杨清辉的。

    他又如何不知此毒的厉害?

    连他都不知此毒的解药为何,断不是一个罡风五味果就可简单化解的。

    他心中着急,嘴上就不免出了岔子:

    “怎么可能?那毒断不是寻常药草就能够化解的。”

    开了口,便知失言。

    他心下懊悔,在场的各位都是人精,慢慢就品出些不寻常来。

    杨槐的直接就阴阳怪气地质问道:

    “虞家家主怎么这么了解此毒?并且就断定家兄是中毒?连我们都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病症呢。”

    虞怀赶紧补救:

    “虞某只是想着,那么多药师都没能成功医治此疾,必然不寻常,一般只有比较阴狠的毒药才会如此。”

    这倒也勉强说得通。

    杨槐知道不好再追究,只得冷哼一声。

    杨序不愧为汉城第一大家族的家主,从头到尾撒谎不带喘气的:

    “杨某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事实就是如此惊人,我们都很震惊呢。”

    见杨序咬死不放,虞怀也很无奈很心累。

    看来只能问问杨清辉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心下想着,虞怀给虞兰时使了个眼色。

    虞兰时会意,身影渐渐隐入人群。

    再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其余人没有发现异常,可夏启暖一直在暗处静静观察虞兰时的动向。

    见此,她对一旁的杨宝婵耳语几句。

    杨宝婵闻言,赶紧去禀告杨序。

    夏启暖则带着兰岂寒尾随虞兰时走入了杨家后院。

    /

    只见虞兰时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侍卫,来到了杨清辉房门前。

    此时因为侍卫们都去大堂维护治安,皆不在场。

    侍卫离开时,杨序特意拜托兰岂寒在杨清辉房间的门窗下了禁制。

    让杨清辉无法离开此屋。

    虞兰时见打不开房门,便敲了敲窗户道:

    “杨清辉,你在吗?我是虞兰时。”

    屋内的杨清辉听了,眼睛一亮。

    虞家人终于又来找他了。

    于是他赶忙应道:

    “我在这,只是这两日被那杨序老儿下了禁足,暂时无法离开房间。”

    虞兰时不由翻了白眼:这杨清辉可真是个拖后腿的。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被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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