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琛让刘妈给夏梁尧打电话。

    并不是他自己不想打,是因为他打不通。

    看着眼前宛如魔头的男人,刘妈哪敢忤逆,手忙脚乱的给夏梁尧打电话。

    “喂,刘妈?怎么还没回来?”夏梁尧说完,并未等到回音。

    “喂?”

    傅寒琛抿着唇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又无害,“哥,我老婆呢?”

    “别叫我哥,我担不起。”

    夏梁尧一听见傅寒琛的声音就炸了,怒火中烧,说话也不留情面,“傅总,你有能耐,你真他妈的有能耐!”

    傅寒琛不想听夏梁尧对他兴师问罪,他冷冷的打断夏梁尧的话,“刘妈,我扣下了。”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夏梁尧气的快疯了。

    这人怎么还有脸皮扣下刘妈!

    刘妈是他们家的一份子,必须去救回来。

    夏梁尧想都没想,回房间拎着一根棒球棍,一路飙车抵达傅家,粗暴的踹开傅家的大门。

    傅寒琛淡漠又平静的坐在客厅门口,他的坐姿很嚣张,一条腿屈膝抬起来,脚腕压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这个姿势让傅寒琛优越的大长腿一览无余,同时也彰显出他凌厉而不可忽视的气场。

    看见夏梁尧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他只是抬了下眼帘,没有多余的动作。

    属于大佬的气质冲击着夏梁尧盛怒之下的每一寸神经。

    “姓傅的,我来替妹妹讨个公道!”夏梁尧眼眶充血,举着棒球棍,狠狠砸在男人肩头。

    傅寒琛被尖锐又剧烈的疼痛震的闷哼一声,还没等他适应,胸口又挨了一脚。

    男人高大的身体被踹出好几米,厚重的实木板凳也连带着倒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夏梁尧看着傅寒琛这张虚伪的脸,脑子里全是夏凝霜哭晕过去的场景。

    他的理智终于被怒火吞噬的分毫不剩,随手举起刚才傅寒琛坐的板凳,朝着傅寒琛的胸膛砸去……

    刘妈看的心头一紧,赶紧开口,“少爷!”

    “嘭——”

    伴着刘妈的话音,板凳擦着傅寒琛的侧脸,狠狠砸在离他头发两毫米远的大理石上。

    结实的板凳四分五裂,坚硬的地板以板凳的落地点为中心,裂开一圈“蜘蛛网”。

    傅寒琛依旧波澜不惊的躺在地上,明明一个字都没说,但就是让夏梁尧的怒火烧的更加厉害。

    夏梁尧咬牙切齿的揪住傅寒琛的衣领,满脸震怒,眼眶充血,红的吓人:“傅寒琛,我妹妹才二十一岁,那么小一个小女孩,就被你骗走了,你真高尚啊。”

    夏梁尧一边骂一边挥拳,打在男人的胸口上,“你这么忍心这么骗她的,你就是一个禽兽!”

    “老禽兽!”

    夏梁尧尚有一分理智,下手留有一丝余地,不会致命,但够傅寒琛吃顿苦头。

    “咳咳!”傅寒琛被打的胸口震震疼痛,抬手拦住夏梁尧接下来的拳头。

    “发泄一下就行了,别太过分。”

    夏梁尧差点没被他气死,他过分!?

    到底谁过分啊!!

    他攥住男人的领口,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显怒意,说话声含着十足的阴阳怪气:“你真狠的下心啊,让霜霜生生哭晕过去,傅总,你这块心肠,可真硬!”

    此言一出,傅寒琛深邃的黑眸变的不再平静,荡出一缕明显的慌乱。

    他抓住夏梁尧的手臂,追问的声音隐隐颤抖,“霜霜她怎么了?”

    夏梁尧只是嗤笑一声,“你无权知道。”

    他松开傅寒琛的领口站起来,却被傅寒琛拽住,“告诉我她怎么了!”

    夏梁尧笑的讽刺,“你不配知道。”

    说完,夏梁尧走到楼梯口,拉起已经吓傻掉的刘妈,声音很轻,“刘妈,跟我走。”

    刘妈欲哭无泪,“大少爷,我铐着呢。”

    她说完,她晃了下另一只手,夏梁尧这才注意到,傅寒琛竟然用一副手铐把刘妈锁在楼梯栏杆上。

    他终于气的爆出粗口,狂躁的艹了一声,转身看着傅寒琛,“解开!”

    傅寒琛现在满脑子都是夏梁尧刚才说的夏凝霜哭晕过去这件事,他坐在地上,唇角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把他衬的脆弱又狼狈。

    “你先告诉我霜霜怎么了。”

    夏梁尧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么僵持下去纯属耽误时间,直接开口道,“她昨天发现被你骗了,哭的很伤心,最后晕在我妈怀里,在医院折腾一晚上,今天早上才醒过来。”

    夏梁尧说完后刚才平息一些的怒气又回来了,朝着傅寒琛吼,“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傅总,听懂没有?可以把这玩意解开了吗!”

    听完夏梁尧的解释,傅寒琛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着,沉默的站起来,走到刘妈身边解开手铐,然后和他自己拷在一起了。

    夏梁尧:“……”

    “傅寒琛,你特么的无耻!”

    傅寒琛自顾自往前走,压根不理会夏梁尧的叫骂。

    刘妈被一副手铐牵制,不得不跟着一起走。

    她要哭了。

    一大把年纪,当了一把人质不说,还、还跟阎王爷绑定了!

    果然,不仅霸总的生活丰富多彩,就连她这个保姆,也过的十分刺激。

    傅寒琛和刘妈挨着坐在夏梁尧的车后座上,夏梁尧气的脑仁疼。

    他居然还要给这个破男人当司机!

    要不是刘妈在车上,他一脚油门把扯开沟里去!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一秒比一秒压抑,偶尔会有一声来自傅寒琛的轻咳声。

    刘妈惊呼,“先生,您怎么咳血了!”

    夏梁尧翻了一个大白眼,随手扔给傅寒琛一包湿巾,“别给我来这套,擦干净。”

    傅寒琛不为所动,声音透着一股虚弱,“她还好吗?”

    夏梁尧轻嗤一声,没有回答。

    傅寒琛抿了下唇,在心里鄙视自己。

    好什么好,小姑娘肯定超级不开心。

    他得去哄哄。

    傅寒琛瞌上眼皮,在想见到夏凝霜后说些什么。

    他好像没有什么可辩解的,立正站好,挨打认罚。

    只要能把人哄回来,怎么样都行。

    离婚……

    离婚也行。

    只要夏凝霜开心,他可以陪她结一百零一次,离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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