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就算真的长得像,也不至于那么惊讶。

    顾茜觉得,多半是这两人,对她的亲生母亲都有特殊的感情吧?

    听起来很惊悚,顾茜又确认了一遍,“费叔,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你认识的一个人?”

    费麟又露出那种怀念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顾茜,他喃喃道:

    “不是像,你这张脸,几乎和她一模一样。”

    顾茜沉默了会,小声的好像在否定自己一样,“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什么。”

    费麟像是激动了,他道:“但我这位故人,她确实十五年前怀孕诞下过一位女婴,那女婴就在初春出生,而你今年十五岁,生日恰好也是春季,还和她长的这么像,这么多巧合,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原来如此,怪不得费麟会一认定她的身世有异样,有这么多巧合,确实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了。

    “你怎么知道我十五?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上都是十六周岁呢。”顾茜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派人去你村里打探过,陆芹夫妇抱着你回来的时候,是76年。正好对上了。”

    顾茜问:“行吧,那你这故人京市的吧,我从小就生活在定江,我父母也是,他俩甚至这么大都没有出过庆省,怎么可能和她有牵连?”

    费麟摇了摇头,他道:“她当时在青省插队,离这也没那么远,反正,你一定是她女儿,你连行为举止都很像她,一定是!”

    费麟向来都是淡定儒雅的,这么情绪激动的模样,真是很少见。

    一旁默默听着的秦邵烽,出言打断两人,“费总,假设你说的属实,那你为什么又要阻止顾茜去京市呢,她万一能找回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好吗?”

    顾茜眼眸闪了闪,但她还是看下费麟,想知道他怎么说。

    “因为她已经去世了,难产。”

    秦邵烽顿住了。

    他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或许刚才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顾茜却没有多惊讶,因为她已经知道了。

    虽然这个人是她亲生母亲,可她真的对她一无所知。她现在还无法对她产生什么特殊的感情。

    一时间屋内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顾茜问:“那她还有其他家人吗。”

    “有,但也许都忘了她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是一个动乱的年代。她也是受到牵连才会分到那么远去插队。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这几句话云里雾里的。顾茜还想多听一点关于她母亲的信息,可是费麟却不说了。

    许久,许久,顾茜问:

    “她叫什么名字?”

    “夏之棠,你母亲叫夏之棠。”

    夏之棠,顾茜心里默念,她说:“挺好听的名字。”

    好一会儿,在一片诡异的沉默当中,顾茜缓缓提醒,“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许我去京市呢?”

    “噢。”费麟这才从恍惚中醒来似的。

    一想起夏之棠,他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经历,想起来那些他一生最苦也是最甜的时光。一时间都忘了正事了。

    “因为在京市,夏之棠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顾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初也是因为看到你,我才知道,抱回去的那个女婴,不是之棠小姐的亲骨肉,但是,她却能在万般宠爱中长大,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端倪,我觉得这背后绝对有一个强大的幕后之人在操纵着两家。”

    “所以你去了京市,也不一定能认祖归宗,反而可能会因为这张脸,直接就被盯上。”

    “我想,只要是夏家的人看到你,应该都会产生怀疑,毕竟你这张脸做不得假,而且年龄也对得上。”

    “这人十五年前就能瞒天过海,不知现在是怎样的权势滔天,你顶着这张脸走进京市,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顾茜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想起上辈子那个神秘女人,难道此时在夏家的千金和这人有关系?

    秦邵烽却觉得这其中有一些漏洞。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人有权有势呢。”

    “你之前说,这个夏……小姐在青省乡下插队当知青。有没有可能,知道夏小姐的身份后,他们同村的人偷偷换了孩子呢。”

    毕竟富贵就在眼前,谁不想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锦衣玉食之家呢。

    费麟一愣,显然,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顾茜也很讶异,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可能。

    按照秦邵烽的思路,费叔的猜想实际上存在很大漏洞。

    费麟眸子闪了闪。

    他斟酌道:“我也去之棠小姐插队的地方查过,她从始至终都隐藏着身份,这个可能性很小。”

    “不过,就算替换婴儿的幕后之人没有确定是谁,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去京市。”

    顾茜简直要吐血了,不能确定你就雇人把我撞了个半死。万一人家没掌握好力度,直接把她给撞死了怎么办?她这辈子岂不是又完蛋了?而且还没上辈子活的长。

    真不知道费麟是紧张过度,还是他隐瞒了什么。

    秦邵烽大概是跟顾茜一样的心情。

    要不是看在这人,真的是为顾茜着想的份上,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找偷偷找个人,把这费麟撞上一撞。

    “费叔,你知道我……就是你口中的之棠小姐,在京市时曾经和谁有过很大的仇怨吗。”

    费麟一愣,也对,既然这么陷害夏之棠,那么怀疑是她仇家开始怀疑也很合理。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很小的时候在夏家寄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对她的人际关系我并不了解。”

    所以说费麟对于上辈陷害她家人的女人是谁,一点线索都没有。

    顾茜有点失望,他以为费麟上辈子这么怕她去京市,至少知道一点那女人的信息呢。

    沉默之中,顾茜想起一个很大的问题。

    “费叔,那你知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费麟的讲述,从始至终,她亲生父亲的信息好像都是缺失的。

    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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