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母女两个稍稍松口气,好在没出大问题。

    紧赶慢赶回到家,唐元元推门进去就愣住了,屋里整整齐齐,哪里像是遭过贼的?

    王豆花扶着腰领着六水出来,见到唐母她们,好容易镇定下来的一张脸,倏地皱到一起惨白惨白。

    “娘,四妹妹。”她颤着音道:“小伍被歹人打伤了。”

    “伤的可严重?快让我瞧瞧去!”唐母心疼孩子,也没细想家中为啥规规整整,跟着王豆花去了他们屋。

    唐元元也来不及关心这个,跟着进去。

    小伍趴在炕上,后背上有条清晰的铁锹印,结结实实拍在整块后背上,颜色青黑,看着非常骇人。

    “娃儿呀,你疼不疼啊,娘这就带你去看郎中!”唐母心疼地不敢摸他后背,只着急地想把人扶起来往外走。

    小伍却流着冷汗涔涔的脸颊冲她笑笑,“娘,我缓一会就不疼了,你别上火。”

    他把事情经过与她们说了,他正在家中洗衣服,准备洗完要带着王豆花六水她们去地里查看一番,这两日一直在浇水与除草,就他一个人,有些干不过来,就觉着天也不热,正是下地的好时候。

    谁知道他正晾衣服呢,就听唐元元住的那屋子有动静,直觉不是好事,他随手抄起铁锹便接近那里,推开门一看果然是个歹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正在翻箱倒柜的四处找着什么东西。

    他掀起铁锹就是一个猛子扎过去,可是对方好像是个练家子,后背就像长了眼睛般,轻巧地挪步转身,铁锹就到了他的手里,小伍就觉得头昏脑涨之际,后背被猛地拍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趴在地上,而那歹人早就趁势跑出屋了。

    隔壁屋还有王豆花与六水,他担心她们受到伤害,疼着剧痛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去,才发现歹人早就翻墙逃跑了。

    他疼到受不住,只好让六水把对门的小刘子叫来,让赶紧去城里喊唐元元回家。

    他说着,转头与唐元元严肃地说道:“四妹妹,这人目的性很强,好像是瞅准了你住的屋翻腾的,也不拿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唐元元听罢,严肃着神情转身回了屋,入目杂乱无章,被子衣裳散落一地,尤其是她用来盛放杂物的几个角柜,全被翻乱了。

    这不由得她不多想啊,刚出了牛脊汤配方这件事,她的屋就遭贼了,难不成何掌柜笨到这种地步,自己把证据送上门要去坐牢吗?

    她抿着唇在屋里站了一会,又返回小伍他们的屋子,冷静地嘱咐。

    “哥,现下你身体要紧,咱们先去给你看郎中吧,这一铁锹看着,下手也着实不轻,你若是硬抗,将来留下病根儿怎么办?”

    “老四说得对,其他的事先容后打算,你的这伤目前最是要紧,正好你爹也在齐老那里,进城看他的同时,顺道给你把药开了。”

    唐母也赞同唐元元的意思,遂带着王豆花与六水收拾了一些细软,把牛车套上,铺上一层厚厚的被子,让六水牵着绳子在门口等着。

    她与唐元元两个人扶着小伍出来,趴在牛车上进城。

    她们刚进城没多久,冯启从一旁阴暗的角落闪身出来,双拳紧攥,目露凶光地狠狠盯着唐元元消失的方向,狞笑几声,转身朝着王员外家走去。

    他步子迈的极大,不多时便来到王家角门,轻叩三下,有家丁开门去通报。

    王员外久居高位,对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子没什么印象,本想打发走,家丁带话说,他有能对付唐元元的法子,心下便是来了兴致,让人进来。

    “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法子啊?”他见着来人,直接开门见山。

    冯启规规矩矩地作揖,“见过王员外,小生是有个法子,只不过您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告知与你。”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口气倒不小,敢跟他讲条件。

    王员外给家丁使个眼色,几个家丁立刻上前,左右架起冯启就要将他丢出门。

    “王员外,你花重金找来的高人早就暴露了,还有心在这里闲情逸致地喝茶。”

    冯启也不反抗,任由家丁们架着他,口气却像是料定了王员外会留下他般,定定地说道:“也就是唐四水现在因为他哥受伤了,没工夫腾出手对付你,不然的话,就你手下何掌柜那个猪脑子,能对付得了她?”

    此话一出,王员外登时正色神情,把下人们都遣散出去,独留下冯启一人。

    “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牛脊汤配方的事只有何掌柜跟他提起的时候,他才知晓荷田酒楼的生意再走下坡路,气的找来账本对账,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个唐四娘子再跟何掌柜抢生意。

    冯启目无表情道:“何掌柜办事那咋咋呼呼的样儿,但凡是对唐四水上心的人,有哪个不清楚啊。”

    “你想娶她为妻?”王员外把他话中的意思听岔劈了,“既要娶人为妻,何必要对付?”

    听到娶妻二字,冯启容秀的面庞立时变得狰狞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不得生食她皮肉,将她千刀万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与唐家的婚约经过,但是在他嘴里就成了,唐家眼高于顶,瞧不上他们这一对只有霜寡的母子,退婚不成还要把他娘下入牢狱才肯罢休。

    王员外并不全信这种说辞,但看冯启那表情不像装的,不由得对他所说的那个法子感兴趣。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冯启平静下来,“我只想要她死,我本该前途光明,她却毁了我,您人脉甚广,此事了结后我希望看在帮您出谋划策的份上,写一份身份举荐信给衙门,帮我调户。”

    王员外听明白了,这是想换个新身份,想要重新开始啊。

    不过他并不想赔上自己的地位帮他,他的初衷只是牛脊汤的配方,所有手段都围绕与此方展开,本质上就是同行间互呛而已。

    再不济,他还可以花重金直接把唐元元的队伍购入自己名下,整个队伍都是他王家的了,还怕什么牛脊汤的配方啊。

    但是若要答应冯启,同行互呛就变成了谋害,他还挺爱财的,不想这么一个摇钱树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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