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一直守着他。
“姐...”陈晨开口，不小心牵动了唇角的伤口。
他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陈曦赶紧道：“别说话了，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养着。”
陈晨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又渐渐睡了。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云知杭进来问：“他怎么样？”
“刚才醒了一次，没什么大碍，静养就好。”
云知杭嗯了声，“查到凶手了。”
“凶手找到了？”陈曦弹坐而起。
“刚才我朋友给我发来消息，说是一个叫黄显的人，花钱找社会上的混混，把陈晨打成现在这样。”
黄显？
陈曦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人。
在她疑惑的视线下，云知杭继续说：“黄显的堂姐，叫黄晗，跟你同属公司行政部的。我记得你说过，叫黄晗的那个女人，跟你有过节。”
陈曦就全明白了。
前几天她和小晨逛商场的时候，黄晗过来挑衅，小晨就把她骂了。
想必因为这件事，黄晗怀恨在心，所以就找人打了小晨。
再对比时间，刚好吻合。
陈曦黑眸波光闪烁，咬牙道：“黄晗差点儿要了小晨的命。”
“我替你出气。”云知杭摸了摸她的脸，“现在跟我走？”
陈曦不解，“去哪儿？”
“当然是去教训人。”云知杭眸光微冷。
看向陈曦时，眼中又是柔情似水，“敢不敢跟我去？”
陈曦点头，“可是小晨这边...”
“我找了护工看着，不会有什么事。”
迟疑片刻，陈曦点头。
路上，云知杭让陈曦给黄晗打电话。
陈曦没说什么，从工作群找到黄晗的手机号码，打了出去。
黄晗开口，“哪位？”
“我是陈曦。”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黄晗语气变了调，嚣张又阴阳怪气。
陈曦看了云知杭一眼，对着电话那头直接报了个地址。
听起来就像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黄晗冷哼，“你让我去，我就去啊，你算哪根葱，还敢命令我。”
“你堂弟黄显就在那儿。”
“你说什么？”黄晗大惊，“你怎么认识我堂弟。”
“我怎么认识，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曦挂断电话。
云知杭鼓励地拍了拍她的头，“做得好，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不过有些血腥，怕么？”
“不怕。”
“这么胆大。”
“杭哥是为了我弟弟，我有什么可怕的。”
云知杭轻笑，“不是为了你弟弟，是为了你，傻东西。”
突然表白，陈曦又脸红，“知...知道，谢谢杭哥。”
“想好怎么谢我，嗯？”
陈曦仿佛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头垂得更低了。
很快，云知杭带她来到一栋很偏僻的院子。
这里离市中心很远，杂草丛生，像是很久没人住了。
一排人被五花大绑，被迫跪在地上，旁边站着几个穿着统一的西装男，不是那种外表上的凶神恶煞，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让人看着发怵。
“怕了？”云知杭勾了勾她下巴，“不然我送你回去？”
“杭哥，我没事。”
云知杭把她搂到身侧，抬眸问为首的西装男，“阿绍呢？”
“绍哥老婆怀孕，在家陪老婆，就没来。”
云知杭还挺遗憾的，毕竟折磨人这种事，穆绍最在行。
不过也无妨，反正有的是时间玩。
他吩咐人，把面前一堆人倒吊起来。
底下有一个像猪吃饭的长形槽，倒满了脏水。
随着绳子微松，这些人的脸被泡在水里，快要窒息昏厥过去时，再次被拉起来。
还没呼吸几分钟新鲜过去，又被泡了进去。
不管对精神，还是对身体，都是精神上的折磨。
有人开始忍不住求饶，“各位大爷，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照人吩咐办事。”
陈曦攥着云知杭的衣服，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原本云知杭还以为陈曦突然抓住他衣服，是受不了这么残忍，想求情，没想到这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胆大。
不错，孺子可教。
“谁是黄显？”云知杭慵懒地开口。
“他，他是黄显。”
被吊在半空中的一群人，快被折磨死了。
这个时候谁还会在乎劳什子兄弟情深。
再说，黄显跟他们关系一般，该出卖的时候，不用犹豫。
云知杭说：“把黄显放下来，其他人继续淹。”
“大爷高抬贵手...”
话没说完，各种咕噜噜冒泡泡的声音。
黄显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他讨好说：“云先生，我不知道陈晨是您女朋友的弟弟，要是我早知道，哪里敢得罪呢？”
“是吗？”云知杭唇中叼着烟，似笑非笑。
黄显忙不迭点头，“是啊，说起来，黄家和云家，还沾了亲戚呢。”
云知杭夹着香烟的指尖微顿，“哦？云家还和你们家有亲？”
“对对对，我舅妈妯娌的一个远房表弟家的二女儿，还得叫您一声表哥呢。”
云知杭脑子有点儿晕，他把烟按灭，勾唇一笑，“你倒会攀亲戚。”
“云先生，你看这...都是误会嘛，对不对，要知道都是自家人，我哪敢打那个叫陈晨的小兄弟。”
黄显话刚说完，背后狠狠一闷棍，西装男吐了唇中的烟，说道：“你跟谁自家人，云先生也是你攀得起的？”
疼的黄显龇牙咧嘴，脸都是青紫的。
他赶紧道：“我不敢了，饶我狗命。”
黄显实在瞧不出云知杭到底是什么态度，只能胆战心惊地缩在角落。
他明白，自己这次真是踢到铁板。
瞧着不远处云知杭低头跟那个叫陈曦的女人说话的模样，一瞧便知，陈曦是云知杭特别宠爱的女人。
偏偏他还打了陈曦的亲弟弟。
都怪他堂姐黄晗，不把陈曦和陈晨的身份调查清楚，害他现在被抓到这里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