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旗顾不上自己的伤情,叫了一声“青云”。

    青云便抱着麟儿跟在她身后跑了出去。

    夏荷,秋菊正扶着苏曼儿。

    苏喜盛自知闯了祸,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处。

    车夫极不耐烦地问道,“还走不走?再不走就别耽误我,误工钱也不能少了我一分。”

    云旗将手上的金创药递给秋菊,“你俩先带她回屋里上药。”

    苏曼儿由于失血,已经有些晕眩了,却还不忘向云旗行礼。

    云旗给了车夫一些碎银,“烦请您,稍等会。”

    然后拽着苏喜盛的胳膊,将人拉到门内。

    对着他的那张老脸,“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生生把苏喜盛打懵了。

    苏喜盛本能地想要还手,青云一脚就把他踹到了地上。

    若不是怀里抱着麟儿,他使的劲儿更大些。

    苏喜盛趴在地上嗷嗷叫。

    看得麟儿一阵欢乐。

    “苏喜盛,日后再让我在京城看到你,可别怪我动了杀心,刚才那几个巴掌,是替曼儿打的,你要识相点,就赶紧滚蛋!”

    苏喜盛虽然经常被打,但是被女子打,这还是头一回。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我滚,我现在就滚。”

    麟儿看着他滑稽的背影,笑得更欢了。

    苏喜盛的双脚在马车上晃悠晃悠的。

    他个乡下土鳖,好不容易靠着女儿,有机会到这京城来。

    还没好好玩几天,就被主家驱赶了。

    越想越窝囊。

    马车穿梭过热闹的街头,正好与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苏喜盛瞧着眼熟,那不是曼儿的朋友,珍娜小姐吗?

    还是个款爷来着。

    他顾不上危险,即刻滾下马车。

    车夫气恼地骂了一句脏话,“我去你妈的,不要命啦!”

    苏喜盛拼命追上珍娜的马车。

    “少主,是苏小姐的父亲。”月蓉转头告诉珍娜。

    “先让他追一会,前面人少点再靠边停车。”

    等苏喜盛气吁吁地追上马车。

    “苏先生,你这是…要去哪?”

    珍娜在车上就听月蓉说,他是从马车上滾下来的。

    “我女婿元将军不在,他大房把我给赶出来了。”

    苏喜盛委委屈屈地说道。

    “竟有这事?”珍娜夸张地问。

    “可不嘛,她以为是我好赖非要住她那呢,要不是不放心曼儿一个人留在这京城,做父亲的,谁愿意叨唠自己的女儿?”

    “那曼儿怎么说?”

    “这孩子从小胆怯,除了听从当家主母的话,还能怎得着?我就怕,这一走,曼儿没有了娘家人撑腰,这日子更是过得苦不堪言,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苏喜盛还怕对方不信他,顾又捂着脸“呜咽”。

    “可怜了我的曼儿,为了保护我这没用的爹,额头上还裂了好长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这么严重呢?”珍娜表示疑问。

    “这真没法说谎,不信你上门去看看。”

    “那依苏先生的意思…”

    话没说完,刚刚从眼前走过去的马车,又折了回来。

    “你个天杀的,要死也滾远点,别给老子车上沾了血,你不知道做生意人最忌讳这些吗。”

    那车夫拎着他的行李,丢在地上。

    并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才扬长而去。

    本来苏曼儿就百般求情压价,他才勉为其难地接下这一单。

    没想到要上车的,竟是这个猥琐的男人,还耽误了他好半天功夫。

    苏喜盛对着他的背影喊,“唉,车钱你总得退给我一半吧,唉!”

    “苏先生,要不,我给你租一间客栈吧,也算尽了一份地主之谊,希望你们父女俩能时常相见。”

    珍娜说着,便往客栈走去。

    “那感情好,多谢你阿,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呢。”

    苏喜盛拿着行李,点头哈腰地跟在后头。

    月蓉,“要报恩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且先住下吧。”

    ......

    “少夫人,方才老奴上街采购些家什,看到一个和尚鬼鬼祟祟地在老宅子偏门外朝里看,老奴本想上前问候一声的。

    结果老夫人的侍女春英,就左顾右盼地开了小门,把人请了进去。”

    唐妈坐在云旗身旁,一边为云旗穿针引线,一边郁闷地说道。

    云旗正拿着一打碎布,在纸上的小人上比划。

    听唐妈这么一说,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可看清楚了?”

    唐妈说,“我看得千真万确。”

    “话说一个和尚不在寺庙里好好呆着,跑女眷家做什么?老爷偏偏又不在家。”

    云旗想到昨日,屈凤玲早早就从灵安寺回来了,还冲着她发了好大的火。

    “那和尚长什么模样?”

    唐妈想了一会,“光头,个头挺高的,身板也厚实,年纪...四十多有了。”

    “永归师父?”云旗嘀咕着。

    “怎么,少夫人也认识那和尚?”

    “没,以前跟母亲去过灵安寺上香,有点印象。”

    云旗又问,“这事,还有谁看见了?”

    “我跟四喜去的,将军今夜回来,我打算多备些菜,不信,你问问四喜。”

    云旗说,“不用了,你跟四喜说一声,此事莫要外传。”

    “唉!”

    唐妈点头应允。

    云旗又抵着头忙活,手上拿着一支鹅毛写写画画。

    前些日子刚和秀姨协定。

    以后她有空就设计款式,提供草图,供客户选择。

    然后秀霓坊再从她家选购布料,进行裁剪,缝制成衣。

    相当于一条龙服务到位了。

    等麟儿大些,她还打算招募一些男女模特,然后再办一个秀场,把广告做起来。

    最后再招一些外地的经销商,以出厂价打包给他们,并免费提供多种款式草图。

    一些有消费能力的地区,可亲自派人过去,协助选址,装修。

    甚至帮助培养一批绣女,一批营销人员。

    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商人。

    即便以后,元鼎不做那让万人忌惮的大将军了,元家依然能在这京城安生。

    他们作为父母的,能传给子女一份家业。

    “哎哟,小世子醒了。”

    唐妈放下手上的活儿,忙起身去抱麟儿。

    麟儿一醒来就笑眯眯的,唐妈刚喂了他一些水。

    就开始哼哼唧唧地了。

    云旗看着手上未完成的工作,无奈地说道。

    “完了,这家伙又要闹着出去了,前几天就不该总带着他出去,这不,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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